“你到底是誰?”房間內(nèi)突然燈火通明。
處于黑暗中的人,會不適應(yīng)顯現(xiàn)的強光。
金依的眼前,剎時間變得一片漆黑。
“不說嗎?”赫連霜依抽出,一把像刀模樣的器具,準備威脅下面具人。
沒想到踩到長長的裙擺,猛的撲到對方的身上。
那器具更是好笑的,刺入床墻之上。
“不要玩這么危險的東西!”金依輕手扶起赫連霜依,更是從墻中拔出器具。
竟然是一枚像刀狀的釵子。好笑的看向赫連霜依。
赫連霜依忙搶回發(fā)釵,橫在金依的脖間,道:“你到底是誰?如果不說,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原來有些笑意的臉,剎時僵硬,慢慢變得痛心。
他感覺到疼,赫連霜依并沒有開玩笑。
他不過將說出實事的要救變成笑意,脖子便感覺到一片冰涼。
她真的刺了,也不能怪她,不是嗎?
畢竟是自己沉不住氣在先。
“我是金依!”金依戴下面具。
那是一張可以令無數(shù)女子驚艷的臉,英俊得棱角分明,又不乏柔美。
赫連霜依也是一呆,慢慢的將發(fā)釵,帶回頭間,踱到桌前,笑道:“金依啊……原來是殿下,怎么?來報復(fù)嗎?”
原來她記得?
金依分不清,自己的到底什么心情。
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床間,搖頭苦笑。
精致的人皮面具,粘在枕頭上,令他在黑暗中產(chǎn)生錯覺。
“只是,我也不過是亡國之奴,不見得向我報復(fù),會有什么用處呢!”赫連霜依冷笑道。
金依慢慢起身,坐到赫連霜依對面,笑道:“誰說我要報復(fù)呢?我們可以合作嘛!”
合作?
赫連霜依挑眉,不錯的提議。
連他的存在,看似萬能的殺手組也將他們忽略。
那是多大的本事呢,若能合作定會事半功倍,只是……
“與你合作當(dāng)然可以,只是我憑什么要信你呢?”赫連霜依慢慢說出自己的疑惑,等待著金依的答案。
金依露出苦笑道:“就憑你自己,你就是最好的條件?!?
深深地看向赫連霜依,并不掩飾心中的欲望。
赫連霜依一愣,隨即大笑道:“殿下真是坦誠,真是,霜依從來不知,自己有這般好處,莫非有人謠傳‘得霜依者得天下’?”
說完,更大聲的笑著,微微透著些許酸澀。
金依猛的拉住赫連霜依的手,而赫連霜依猛的噤聲,茫然地看著他,緩緩抽回手,道:“關(guān)于殿下的提議,霜依會記得考慮,時間不早了,請殿下回去休息吧!”
金依有些失望,也有些氣餒,見赫連霜依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強留,慢慢走開門口。
“還有事嗎?”赫連霜依見金依走得極慢,奇怪的問道。
只聽金依緩緩的說:“我記得,有個人曾經(jīng)對我說過‘其實,你應(yīng)該穿金色的衣服,才能顯出你的氣質(zhì)?!?
金依的身影徹底消失,留下哭笑不得的赫連霜依。
怎么會說這種話?
莫不是與她有關(guān)?
“藍色適合書生!”金依站于房外輕輕嘆氣。從此,他便不再穿
帶有藍色的衣物。
望著忙碌的身影,赫連霜依好心情的看著他們。
憶起昨夜的事,以為不過是錯覺。
只是發(fā)現(xiàn)桌上的金色面具,才有些印象,錯愕不已。
“公主!”施衣如鬼魅般的出現(xiàn),原來她應(yīng)該隨赫連冰晴等人離去。
畢竟名義上,她還是赫連冰晴的侍女。
只是,她放心不下這邊,才會找個事端,留在澹臺屬地。
甚至他們,以為自己不過是尋傳聞之端。
不久便會回來,留誰并不重要。
“有事?好事壞事?”赫連霜依笑著看向施衣,只是略帶陰森。
后者深有口氣,苦笑道:“二者皆有!”
并沒有急于將事說出,那便不合赫連霜依的脾性。
等她有所反應(yīng),二人離開廚房,來到院中。
那人造大河,并不比真正的河水顯差。
“說吧!”赫連霜依好似正在做足心理準備,面對河水,緩笑道。
施衣回道:“澹臺王君有了反應(yīng),可是,結(jié)果卻是即日處死,殺手組因此事亂成一團,十分憤怒,恐怕按壓不住!”
“他的父親是什么反應(yīng)?”赫連霜依提的,自然是那位惹禍少年的父親。
施衣依然回道:“若無其事!”
“好一個‘若無其事’!”赫連霜依點頭道。
俯身在施衣耳邊輕語,直到施衣點頭才停止。
“另一件事,就是,二位公主已經(jīng)到了軒轅屬地,只是,二位公主真的找到公主,不過是假冒您,行騙的一行人,已經(jīng)就地處死!”
聽到施衣的回答,赫連霜依失笑。
怎么會有人冒充她,難道能騙到錢?
可能性并不大吧!
她并不重視那些人。
是如何冒充她的,有興趣的是,有人敢冒充她。
“真是干凈嗎?”赫連霜依回頭問道,見到一抹身影閃離,心中陣陣郁悶,看來是要到解決的時候了。
可惜哪一位。她都不想得罪,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她離開。
“是!”施衣回道:“他們擔(dān)心會有遺漏,偷偷混與禁軍,看著那伙人被處死,很是干凈!”
沒有誰會喜歡被人冒充,何況是身份尊重的公主?
“你說!我能去哪呢?”赫連霜依突然問道。
要用什么方法,能與他們分開?
施衣頓了半晌,才道:“邊疆那些犯土的蠻人已經(jīng)趕走,將士幾日便回,公主還是等等吧!”
顯然是施衣考慮周全,赫連霜依點頭,令施衣先行退下。
“寒公子有何指教?”赫連霜依向遠處道,只見南宮寒有的尷尬走出,站于她的面前,無措的模樣令人心冷。
“有事直說吧!”赫連霜依不打算浪費時間。
南宮寒有些悲凄的說:“公主,不會覺得,南宮失去知他人之事的能力,便毫無用處吧!”
赫連霜依方要細問,突然有所領(lǐng)悟,搖頭道:“寒公子誤會了,霜依并沒有將寒公子閑置的意思,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天時是南宮寒的時機。但人和是她的時機。
南宮寒稍稍有些放心,小心的問道:“公主,有沒有記起某些事情?”
面對南
宮寒的期望,赫連霜依只好將傻到底。
“記不記得,有時候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赫連霜依淡淡的笑道:“畢竟,過去發(fā)生的事,不可能再重新來過,現(xiàn)在不好嗎?當(dāng)作,一切重新開始吧!”
依然在期待什么吧!
赫連霜依撫著跳動的心,微笑著離開。
曾經(jīng)的事,當(dāng)然不會重新來過。
可是,他們可以重新在一起。
畢竟是有些期待的,但是想到他的多情。
赫連霜依的臉上又遮上一層灰蒙,不再開心。
事過幾日,澹臺庭樹終于下令斬殺逆子。
刑場上,百性遠遠眺望,興災(zāi)樂禍的嘲笑著。
他們并不知道死的是誰,也不想知道,只是看到高于他們的人,突然變成階下囚,準備送命,便高興得過來看刑。
這就是百性,過著自己的生活,嘲笑著他人的災(zāi)難,并不會理會當(dāng)權(quán)的是誰,只會在乎今天的餐食有沒有著落。
給他們飯吃,保證他們安全的王君,就是明君。
令他們飽受戰(zhàn)亂之苦,衣不遮體,自然就是昏君。
赫連霜依冷笑著站于遠處,看著身著囚衣,披亂著頭發(fā)的男子。
從前,他是錦衣玉食,高高在上,橫行于世。
今天,他跪在刑場上,低下頭,看不見父親老淚縱橫的模樣。
是愧疚,還是凄涼。
先時的年輕氣盛,變成大家眼中的笑話。
“行刑!”見那位老臣,死刑犯的父親顯些暈倒,強站在旁,無法言語,滿眼皺紋的臉上,沒有了昔日的高傲,有的只是對兒子的疼心。
慢慢轉(zhuǎn)過身,在人群中顯得極為突兀。
所有人都向前擠去,唯有她,冷笑著,華麗的轉(zhuǎn)身。
“受死吧!”多么可笑的臺詞,卻極有威力。
果然,監(jiān)斬的大臣,被嚇得滾落在地。
周圍的士兵急急的去保護大臣,失去的卻是頭顱。
情況瞬間變得混亂,觀戰(zhàn)的百姓驚慌的四處逃去,甚至有的被推倒在地。
赫連霜依緩緩的低下頭,有一個人撲倒在她的腳邊。
若有所思的笑著,扶起那人,靜靜站地人群當(dāng)中,穩(wěn)穩(wěn)的站定,并不移動,笑問道:“有沒有想過,若能活著,以后怎么做?”
見對面的人驚訝的瞪大眼睛,不知何語。
赫連霜依搖著笑,松開手,緩道:“以后的路,好自為之!”
有人什么幫他的,畢竟那么多殺手組的人在周圍。
“小姐,你去哪了?”蘭兒急急的跑了過來,隨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后面。
赫連霜依點點關(guān),退開蘭兒,微皺眉頭,見拓拔楚丘悠閑的站于前面,好似不曾看見她。
“王君有事?”赫連霜依走過去,恍然間,感覺到一絲怪異,低下頭望向自己的裙邊,被染上不少泥土,腳印依然的印在裙邊。
“你還是去換件衣服吧!”拓拔楚丘提醒道,笑意溢于眼角。一副早已知曉的模樣。
赫連霜依陪上笑臉。
其實心里已經(jīng)糾結(jié)得厲害,不知如何突然出現(xiàn),一直被忽視的對手。
甚至有些不會走路,微微踉蹌。
想掩飾,又掩飾不了對他的擔(dān)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