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注視著兩人,“你們考慮考慮,這樣安排,還有哪些細節沒有考慮到?”
靳子豪仔細想了想,突然想到,若是刑小小一旦開槍,勢必會驚動其護衛及周圍的警察。隨即,他將這個無法規避的漏洞講了出來。
趙凡微笑著伸手從床下抽出一個槍口粗細的筒子,大概有二十公分長,筒子外面光滑,里面盡是毛刺。
“來,看看,只要把這個東西套在槍口上,可以減小槍的聲音,只要不仔細聽,一般是聽不見的。”
刑小小接過筒子,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猶豫了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司令,這個東西真管用嗎?”
趙凡點點頭,“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試過了好幾次,不信,你再試試。”
刑小小帶著懷疑的神色,從身邊取來自己的長槍,然后將趙凡遞給他的筒子裝在了槍口上,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不多時,刑小小帶著滿臉的喜色,興高采烈地回到房間,人還沒坐下,就已迫不及待地說道:
“司令,這個東西真神了,我剛才在院子外試了兩槍,果然槍聲沒了,這個東西叫什么呀?”
趙凡微笑著說:“具體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一次翻閱書籍的時候見過,模仿著做了一個,你就湊和著用吧!”
趙凡接著說道:“使用這個東西,槍聲是小了,可槍的威力也減小了許多,尤其是射程,你在使用過程中,一定要考慮這個因素。”
三人商議了兩個多小時,才將晚上的行動確定了下來。
夜半時分,靳子豪、刑小小以及靳子豪的三名手下,穿好夜行衣,整理好行囊,一切應用之物,全都準備停當。
靳子豪來到趙凡房間,匯報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出發了。
趙凡拍了拍靳子豪肩膀,鄭重地說道:“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無論能否弄到藥品,人,一定要安全回來。”
靳子豪點頭答應,“司令,你就瞧好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大家失望的。”
話畢,人也退出了趙凡房間。
趁著夜色的掩護,靳子豪一行五人,悄悄摸到了城門外,繞著城墻走了大半圈,確定好翻越地點。
靳子豪從背囊中取出彎鉤和繩索,看看左右毫無動靜,這才右手抓住彎鉤,使勁往上一甩,左手抓住繩子的另一頭。
只見彎鉤帶著繩子“嗖”地一聲,向著墻頭飛去,準確無誤地勾在了墻頭上。
靳子豪雙手抓住繩子,使勁拽了拽,覺得已經勾牢靠,這才看向一旁的刑小小,示意他先上。
刑小小將長槍背于身后,雙手抓繩索,身體往上一躍,“嗖嗖艘”幾下,便已竄到了墻頭。
他俯上身子,向城里城外四處打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從墻頭上取下彎鉤,將繩索綁在墻頭垛子上,確保綁結實后,這才向下面的幾人打出了“快上”的手勢。
五人順利翻越城墻,跳到城內,在靳子豪的帶領下,穿街走巷,約一個多小時后,終于來到了警署盧髯柏住處。
只見一座豪華大氣的門樓,足有三米多高,比尋常官第的門樓要高出一米有余,兩旁是一對石頭雕刻的獅子,雕刻工藝十分了得,好似活的一般,滿身的毛發,象征著隨時要發起攻擊。
兩扇漆黑大門鑲在門樓內,大門緊閉著,大門上有四排銅鈴頂帽,每排十八個,緊緊地釘在大門上,顯得格外威風。
再看大門兩側,各有一名警察站哨,手里提的不是警棍,而是長槍,長槍透著黑光,讓人望而生寒。
靳子豪一行就躲在院墻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如果不仔細搜尋,一般很難讓人發現。
刑小小伸長脖子,剛準備邁出右腿,被靳子豪一把拉了回來,隨即,靳子豪將周邊的情況一一指給他看。
刑小小兩只銳利的眼睛,跟著靳子豪的手指來回轉動,不停地搜索著安全可靠的射擊位置。
不多時,他已經選好了四處隱蔽點,而后,向靳子豪點頭,示意“OK!”
靳子豪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后,向三名手下遞了個眼神,隨即伸出左右手,來回比劃了一番,意思是兩人一組,對大門前的兩名警察展開行動。
安排完畢,靳子豪悄悄從腰間抽出牛角彎刀,貓著身子,悄悄向大門靠近。
距離在一分一秒的縮小,門前的兩名警察相互寒暄著,全然不知危險已經悄悄來臨。
就在兩人聊得正嗨的時候,一把冰涼的彎刀劃破了咽喉,還沒來得及吭一聲,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這就是靳子豪,那把彎刀早已玩得爐火純青,殺人于無形,早在飛鷹堂護法時,就已讓人膽寒。
而另外那名警察,被靳子豪的兩名手下,一個勒住了脖子,一個抱住了雙腿,片刻之后,也蹬腿身亡。
解決掉了兩名門前哨兵,靳子豪將彎刀緩緩插入兩扇大門的縫隙中,輕輕撥動著門栓,只聽大門發出一聲微弱的“吱呀”聲后,便被靳子豪輕輕推了開來。
靳子豪抬腳便邁了進去,三名手下,配合著抬起了門前兩個警察尸體,隨后,將大門悄悄關閉。
靳子豪進入院落,先左右看了看,發現院子兩側是一片茂密的花草,藏個把人根本不是什么問題,于是,他示意手下,將警察的尸體藏在了花草叢中。
而后,輕抬腿,緩落腳,悄悄向院子深處摸去。
門樓豪華,院子更是風景如畫,有石頭堆砌成的假山,有木制的小橋,橋下有涓涓流水,有供人休息的涼亭,亭子里還擺放著一局殘棋,好似故意擺在那里一樣。
靳子豪他們四人,一直往里走,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排整齊的房屋,共有八間,其中左邊第三間亮著燈,其余房間漆黑一片。
靳子豪悄悄來到窗外,伏下身子,貼耳細聽,只聞里面不斷傳出斷斷續續的嘆息聲,從聲音判斷,好似四五十歲的樣子。
現仔細傾情了一會,里面再沒發出其他聲音,靳子豪緩緩抬起頭,伸出右手食指,悄悄沾了一點唾沫,而后,輕輕點在窗紙上。
隨即,窗紙就出現了一個細小的洞口,靳子豪緊閉左眼,將右眼貼在洞口上,使勁往里望。
只見一名男子背對著窗,無法瞧見他的面容,只見屋內擺放非常講究,既有名人字畫,又有古xx,靠近窗子的一側,擺放著書架,書架上塞滿了不知名的書籍。
再看那男子前面,是一張檀木做成的書桌,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手里拿著筆,舉在空中,半天也不見落下。
靳子豪思索了片刻,雖然在密林中見過盧髯柏一面,可那也是匆忙之間,如今,一個男子背影,根本無法分辨出他就是盧髯柏。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不管里面是不是盧髯柏,靳子豪都決心試上一試,若是,那自然是好,若不是,可以逼問出盧髯柏在哪里。
想到此處,靳子豪一掌打斷窗框,向前猛然一竄,整個人就騰空而起,直接從窗子里翻了進去。
盧髯柏背對著窗,可雙耳不聾,窗框碎裂發出的“咔嚓”聲,第一時間就鉆進了他的耳朵中,只見他頭也不回,伸手直接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把短槍。
盧髯柏是警察出身,本身對槍械就十分熟悉,近期又怪事連連,他早就做好了預防不測的準備,所以,不僅取槍快,而且,動作更是利落。
讓他沒想到的是,靳子豪的動作更快,只見靳子豪一把雪亮的彎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不可能出現的角度,瞬間出現在了盧髯柏的手腕上。
盧髯柏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時候,右手握槍的手腕突然一陣冰涼,短槍“咣當”一聲,便落在了地上。
靳子豪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抗或還擊的機會,右腿向著短槍落地的方向一掃,那把短槍瞬間被踢到了書架旁,而那把彎刀,卻架在了盧髯柏的脖子上。
靳子豪壓低聲音說道:“不許出聲,出聲我就宰了你!”隨后,暗示三名手下,一名跳進了屋子,兩名在窗外把守。
盧髯柏做夢也沒想到,趙凡的報復來得如此之快,可眼前的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又不能確定在哪里見過,一把冰涼的彎刀架在脖子上,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陣陣寒意,哆哆嗦嗦地點頭,口中小聲回答道:
“這位英雄,手下留情,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若是為財,盡管說個數,定當雙手奉上。”
靳子豪不能確定他就是盧髯柏,只好試探著問道:“你說得不錯,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們只是走投無路,找你是尋財,并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但你可要說實話,不然,可休要怪我刀下無情。”
盧髯柏連連點頭,可心中在想,難道他們不是趙凡派來的人?如果是盜匪,那還好對付,不就是破財嗎,再說,自己在警察隊伍里混了這么多年,對付幾個毛賊,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主意打定,盧髯柏慌亂的心,稍微平靜了些,對于靳子豪的發問,只能暫時答應。
靳子豪接著問道:“你可是這所宅院的主人?”
盧髯柏臉色一變,顫抖著說道:“我是這所院子的管家,院子主人叫王恒,是個大財主,他的錢財,我知道放在哪里,你們若是需要,盡管跟著我去取,包管需要多少,就有多少。”
靳子豪被他說得一愣,“難度自己找錯院子了?難道這不是盧髯柏的院子?自己才離開天都市多久呀,怎么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