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小媳婦 119|99 天天書吧
新媳婦進了門,次日清早,凝香領著弟弟堂妹早早去了東院。
灶房里面,管平幫李氏做飯呢,看見笑嘻嘻過來看熱鬧的姐弟三人,該做什么繼續(xù)做什么,瞧著與平時沒什么差別,唯一不同的,是她喊李氏的稱呼變成了“娘”。
嫂子太鎮(zhèn)定,鬧起來都沒勁兒,徐秋兒環(huán)視一周,奇怪道:“我大哥呢?”
李氏險些笑出聲,瞅瞅兒媳婦猜測道:“你大哥害羞了,不敢出來?!?
真是的,旁人家是小媳婦害羞,自家倒好,那么大的兒子反而新嫁娘似的不敢出門。
徐秋兒不知道兄長起來了沒有,攛掇阿木去里面看看。阿木仰頭看親姐姐,見姐姐也沒有阻攔,這才笑著跑進了西屋,“大哥,大伯母說你害羞了……啊,大哥別撓我癢癢,姐姐……嫂子嫂子……”
叫姐姐不管用,阿木聰明地喊起嫂子來。
才喊了一聲,徐槐就將笑得臉蛋通紅的堂弟放了下去,阿木喘著氣逃了出來,徐槐慢慢吞吞地緊隨其后,俊朗臉龐也是紅的,直到一家人圍在一起吃早飯時才勉強恢復了正常。李氏悄悄打量小兩口,見兒子依然只敢偷看不敢明著對管平好,她咳了咳,嫌棄地數(shù)落道:“怎么就知道自己吃,你給平娘剝個雞蛋???”
迎著一家人的注視,徐槐漲紅了臉,想也不想就把剛剝好的雞蛋放到了管平碗里。
管平瞄他一眼,白皙的臉龐終于泛起一絲紅暈。
徐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想到昨晚兩人的百般親密,靠在自己懷里的嬌小身段,忽然沒那么緊張了。她應付男人的功夫再好又如何,現(xiàn)在都是他媳婦了,連那種事情都允許他做,他還有什么膽怯的?
于是自己待了一上午后,下午媳婦又去西院跟妹妹聊了,耐不住寂寞的徐槐在院子里走了兩圈,慢慢站到了西院屋檐下,對著窗子道:“平娘,你過來,我有點事想問你?!?
管平在炕上坐著呢,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對凝香姐妹道:“我過去看看。”
穿上鞋就走了。
凝香與徐秋兒也當兄長真的有事,繼續(xù)低頭做針線。
那邊管平走到院子里,發(fā)現(xiàn)丈夫已經(jīng)進屋去了,公爹婆母不在家,顯得院子里特別安靜。她好奇徐槐要同自己說什么,徑自進了屋,才進去就突然被人摟住了,結(jié)實的身體將她按在炕沿前,一手迅速無比地插上了屋門。
管平哪還有什么不懂的,沒急著動手,扭頭瞪徐槐,“你想死是不是?”
大白天的他想干啥?
“就一次,平娘,我真忍不住了?!毙旎弊蛲沓晒^,知道媳婦吃軟不吃硬,使勁兒將媳婦摟到懷里,不看她那雙過于冷靜的眼睛,只對著她耳朵不停地哀求。
剛成親的年輕男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聲音低啞,求得新嫁娘心里也起了波瀾。
管平雖然拒絕,卻沒什么威力。
徐槐領略過被她狠心推開的滋味兒,就明白她現(xiàn)在的猶豫,膽大地直接親了起來。
管平的視線越過他肩膀,落在了門栓上,良久良久,認命地閉上眼睛。
一刻鐘后,管平匆匆穿好衣服,走到柜前對鏡梳妝。
徐槐愜意地躺在被窩,一臉饜足,下一天綿綿細雨能澆足莊稼地,一陣大暴雨同樣管用。
管平雙腿還有點抖呢,透過鏡子看到丈夫慵懶的得意樣子,收拾好往外走時狠狠瞪了他一眼。徐槐不以為恥,視線一直跟著她走,好心提醒道:“再待會兒吧,臉還紅著?!?
管平?jīng)]理他,開門走出去,喝口涼水,靜靜平復片刻,這才回了西院。
她挑簾進來,凝香本能地看向她,就見管平白皙的臉龐粉嘟嘟桃花似的,水眸里蕩漾著粼粼的春.情。假如沒有上輩子,凝香當然不懂這些,但前世裴景寒時常用那種事情刺激她,凝香見過素月沈悠悠被他寵幸過后的模樣,現(xiàn)在只看了一眼,就猜到方才兄嫂做了什么。
凝香心跳莫名加快。
這還是白天呢,沒想到看似老實的堂兄也那么壞。
是不是男人都一樣?
那她嫁給陸成后,陸成會不會比堂兄要地更勤?
好像明天就要嫁給他似的,凝香忽然特別緊張,緊張過后悄悄瞧瞧新嫂子,小姑娘心里又有點羨慕。嫁了人,家里就有頂梁柱了,他欺負她卻也暖著她護著她,不像現(xiàn)在,她是弟弟的頂梁柱,晚上想跟人說說心里話,都無人可說。
堂妹大伯母都是親人,可那種感覺不一樣。
看似專注地縫了幾針,凝香突然明白了陸成羨慕嫉妒堂兄的心情。
陸成是盼娶,她好像有點,盼嫁了。
冬月底,兩人過大定,陸家送來了聘禮。第一抬是染紅的兩只大鵝,嘎嘎地叫喚,聲音洪亮,莫名地喜慶,剩下的聘禮,衣服綢緞居多,最次的也是細布,還有金銀瑪瑙白玉首飾,雖然只擺了兩盒,那璀璨的光芒也看得圍觀村民們欣羨不已。
最直接的就是聘金了,二十個專門從錢莊換來的一兩的小元寶,整整齊齊地擺在鋪著紅綢的盒子里,一路從東林村抬到了徐家。村子里的聘金,二兩到十兩算是比較常見的,二十兩不是沒有過,但也算稀罕的,沒人不羨慕凝香命好。
凝香也是今日才知道陸成準備了這么多,心里忍不住算了一筆小賬,就猜測陸成幾乎是把家底都給了她了。歡喜的同時,又嫌陸成太招搖,她又不是好面子的人。
李氏想的更多,夜里過來跟侄女數(shù)落陸成,“你說他準備二十兩做什么,給了你照樣是你們夫妻倆的,還不是放到一起花?不如聘金給十兩,你嫁過去了再把錢交給你管著?,F(xiàn)在好了,他娶你出二十兩,往后老二老三成親,出十兩你兩個弟妹會高興?出二十兩,誰掏錢?”
現(xiàn)在陸家可就陸成一人賺錢呢。
侄女還沒嫁過去,李氏已經(jīng)考慮到妯娌關系了。要是陸言陸定自己能攢二十兩,她半句話都不說,可二十兩哪那么好攢?陸成是在果園當管事才有工錢,單靠種地,陸言哥倆得攢多久,最后還是得陸成當大哥的湊錢。是,陸成是大哥,這是他該做的,但加起來四十兩,這也太多了,想想李氏都替侄女肉疼。
別怪她管的多,哪個當長輩的不替晚輩考慮?陸成姑母還嫌棄阿木呢。
都是人之常情。
“他有本事,在果園做四年就掙回來了,再說那些櫻桃樹也挺賺錢的?!蹦阈χ阗~給大伯母聽,“而且二弟……陸言是因為得留在家里燒火做飯才脫不開身,等我嫁過去了,他應該閑不住。陸定還小,說親早呢?!?
村里男人十八歲成親都算是比較早的了,聽陸成的意思,別看陸言明年就十八了,似乎一點那方面的心思都沒有,反正陸成有手藝,全靠他一家子吃穿也不愁。
李氏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她就是提醒提醒侄女心里得有個數(shù)。
說完貼己話,李氏回東院睡覺了。
凝香送她出門,吹了燈鉆進被窩里,情不自禁地想他。
二十八定的親,轉(zhuǎn)眼就進了臘月。天寒地凍的,地里沒有活計,莊稼人都閑了下來,早上在被窩里睡到天大亮才起,飯后要么去相熟的人家串門,要么就在家里待著。今年徐家凝香回來了,還多了新媳婦管平,顯得特別熱鬧。
年關將近,又是掃房又是準備年貨,忙碌起來時間過得就更快了。
臘月二十三小年,很喜慶的日子,天公卻不作美,一直都是陰著的,吃完晌午飯,雪花飄了下來,開始很小很小,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鵝毛大雪,待到后半晌,地上墻頭樹梢,前排人家的房頂上,全都白了。
阿木喜歡下雪,拉著堂兄讓堂兄陪他堆雪人。
徐槐幫堂弟戴好帽子,搓搓手,領著小家伙出去了。
李氏領著三個姑娘在灶房門口看。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隔壁的大壯,男娃穿得圓球似的跑了過來,幫忙攢雪球,玩著玩著扭頭朝阿木道:“北河肯定結(jié)冰了,明天咱們?nèi)ケ焙油姘???
“去個屁,誰敢去我給誰一大巴掌,過年都別想吃肉!”李氏立即瞪眼睛罵道。
阿木怕大伯母,小聲拒絕了好伙伴,“我不去,你也別去了?!?
大壯背對李氏等人朝他擠眉弄眼,意思是兩人偷偷去。
阿木有些心動,忍不住看向了姐姐。
凝香穿了一件杏紅色的夾襖,對上弟弟探究的目光,她收起笑容:“不準去?!?
阿木最聽姐姐的話,再無半分猶豫,表明態(tài)度后就跑去攢雪了。
大壯哼了哼,似是很嫌棄阿木的沒出息,摔了手里的雪跑了。
凝香望著男娃壯實的背影,憶起前世弟弟就是明日出的事,心沉了下去。
她不想弟弟出事,也不想大壯掉進河里,但孩子們脾氣大,看住他一回,未必次次都看得住。
翌日早起,凝香幫弟弟穿棉襖,笑著問他,“阿木想不想去北河打冰出溜?”
阿木本能地點頭,點完了慌張搖頭,特別大聲地道:“我不去!”
明明很傻還要裝聰明。
凝香笑了,“可姐姐想玩了,這樣,一會兒你去告訴大壯,吃完飯姐姐帶你們?nèi)??!?
把堂兄也叫上,嚇唬嚇唬兩個孩子,他們就老實了。
可惜阿木太小,沒發(fā)現(xiàn)姐姐杏眼里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