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洺笙實(shí)在想不出為什么他只是離開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面色通紅,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某人。
“喲,小笙子。”某個明顯醉了的人更是一開口就叫出了他從未叫過的稱呼。
不過小笙子是什么……怎么聽上去那么像太監(jiān)呢……
顧洺笙一頭黑線, 卻是無視了周圍人的笑鬧, 彎下腰, 俯身湊到對方耳邊。
“阿玨, 要回家么?”
熱氣撲打在對方的耳邊, 顧洺笙明顯的看著對方白皙的耳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眼底閃過一片暗光, 卻是不發(fā)一語,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等待著對方的回復(fù)。
“嗯……嗯, 回什么家, 我還要喝~”
靠在座椅上的人一把推開了他, 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卻是伸出了手虛晃了一下。
“咦……?小笙子, 為什么會有三個你,恩,不對,是五個!”
面容精致的男子一臉無辜的嘟著嘴,帶上了少有的孩子氣的質(zhì)問著。
可惜, 沒有問對方向。
顧洺笙一臉無奈的將某個面對著一旁女子質(zhì)問他的人拉了回來, 一邊對著那已經(jīng)笑的快要合不攏嘴的女影星道歉。
“許小姐, 抱歉。”
“噗, 小笙子, 我并不介意。小笙子……哈哈哈,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小玨這么可愛。不行, 下次喝酒還是要帶上他。”
完全沒有理會顧洺笙的一頭黑線,被稱為許小姐的人已經(jīng)開始訴說起了下一次的坑拐計劃,引得了身旁的一排贊同。
不過某只醉酒的人卻是斷章取義,只聽了自己想要的部分。
“你……你憑什么叫,小笙子?那是我才能叫的,我……才能叫的!”
“好好好,你才能叫的。”女子附和著,卻是捂著嘴,眉眼都笑開了,本就艷麗的妝容更是明媚了起來。
顧洺笙不難想象在自己沒有來的時候,這些人到底怎么拿安景玨取樂了,想想對方平日傲嬌的性子,指不定明天想起來了怎么鬧騰。想到這里他就一陣頭大,最后還是決定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阿玨你醉了,我們回家。”
“許小姐抱歉,我先帶他回去。”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今天的小玨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功夫去管身后女子魔性的笑聲,顧洺笙半攙半抱著身旁的人,一步步的向外面走去。
本來只是參加他們的好友,也就是那個姓許的女演員的生日宴,卻是沒有想到會出這么個狀況。以前的安景玨就算喝醉了也只會靜靜的坐在那里,哪怕已經(jīng)醉到失去了意識,也只會眼睛清明的看著你,直到回到家中才直接睡過去。而這次……
“恩,我還想喝。喝酒嘛,喝酒!”
“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在往家的方向走。”
“恩……不想回去,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喝酒。呀,我們回去繼續(xù)喝酒吧!”
“必須回家。我已經(jīng)跟主人說過離開了。”
“恩……那好吧。唔……那我們回去做點(diǎn)有意思的事情吧!”安景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烏黑的眼睛亮了幾分,鳳眸微揚(yáng),說不出的嫵媚。
“好好,你想做什么都行。”看著喝酒后脾氣尤其古怪的愛人,顧洺笙只想著安撫,聽聞他愿意回去,哪里有什么反對,順著對方的話來。
“喲,做有意思的事情,做什么呢?”安景玨皺起了眉,禁止的眉眼縮成一團(tuán),似乎有著無盡的困惑。
“我們回去玩親親吧。”
……顧洺笙腳下一個踉蹌,卻是深深的看了身側(cè)的人一眼。
對方還在嘟囔著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舉著各種例子,顧洺笙見狀也只得無奈,扶好了對方,無視掉了周圍行人神態(tài)各異的表情和低語,向著家的方向走了去,眼中卻是有什么東西閃了閃,很快便消失不見。
“對!我們玩親親吧!”
似乎是沒有得到顧洺笙的任何回復(fù),安景玨有些不滿,隨意的挑了一個他覺得最好的項(xiàng)目,大聲的叫了出來,腳下也像是深了根一般,不論顧洺笙怎么拉都是不再往前了。
這下,周圍本是暗暗圍觀的人直接看向了兩人,眼神都古怪了起來。
親親……
不會是我們所想的那個親親吧……
這兩個……怎么看都是倆男的吧……
顧洺笙雖說不怎么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但卻總擔(dān)心安景玨的反應(yīng),而此時的安景玨明顯還沒清醒過來,對于周圍人的議論不僅沒有以往那般直接上去毒舌的反嘲回去,反而似是不在意那般繼續(xù)喊著親親,似乎一定要從顧洺笙這里得到一個答復(fù)不可。
臉色鐵青的聽著周圍的人越來越侮辱性質(zhì)的話語,顧洺笙隨意的答應(yīng)了安景玨將其安撫下來,就加快腳步往家中的方向走了回去。
兩人現(xiàn)在帶著圍巾帽子,外人也難以認(rèn)出他們的身份,更何況在大家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關(guān)系之后都是故作輕蔑的瞥一眼就開始嘲諷了起來,更是無從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就是最近正火的那對同性戀明星,顧洺笙也不知道該不該因這而松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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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顧洺笙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之后,安景玨就安靜了許多,似乎是恢復(fù)到了以往醉酒后的狀態(tài),安安靜靜的跟在顧洺笙的后面。只有那偶然認(rèn)真的瞥向顧洺笙的視線才能夠讓顧洺笙確認(rèn)今天安景玨的確有點(diǎn)不太正常。
回家的一路上也是順利的讓顧洺笙有點(diǎn)不敢相信,但不論如何到家后,不論安景玨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不用擔(dān)心對方第二天惱羞成怒就是了。
“去洗澡,需要我?guī)兔γ矗俊鳖櫅丑蠑v著一身酒氣的某人回到房間,就這么睡了自然是不好的,不過以安景玨每次醉酒后的神志殘留程度來說,他這一問不過也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尊重,壓根沒指望過對方的答復(fù)。
哪一次,安景玨不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就將一切的事情交給他?
不過顯然,今天的安景玨和往常并不太一樣。
“嗯?……不要!我要自己來。”
安景玨一把推開了顧洺笙,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搖搖晃晃的走進(jìn)了洗漱間。顧洺笙在短暫的錯愕下也就自覺的去為某人準(zhǔn)備好了衣物。
有些擔(dān)心醉酒的某人逞強(qiáng),顧洺笙索性坐在了靠近浴室的位置,一邊整理著兩個人最近的行程,一邊聽著浴室的聲響,只要稍有不對,他也能夠及時察看狀況。
不過安景玨這一次倒是的確沒有以往那般迷糊,浴室之中除了嘩嘩的水聲之外倒也沒什么其他的聲音。聽上去倒還一切正常。
顧洺笙眼神暗了暗,在確定對方不會誤傷到自己后還是坐回到了床側(cè),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安景玨洗的很快,穿衣服的速度倒也很快,倒像是真的困了,快點(diǎn)洗好準(zhǔn)備睡覺一般。
顧洺笙這么想著,壓下了心底的各種猜測,將之前對方開玩笑一般說的親親拋在了腦后。
再抬眼時,看到對方還在滴水的頭發(fā)卻是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
“怎么不擦擦再出來。”
顧洺笙走進(jìn)浴室,隨手將一塊毛巾蓋在對方腦袋上,就又拿了吹風(fēng)機(jī)準(zhǔn)備給安景玨吹頭發(fā),不過手還沒碰到對方的腦袋,便是被對方一手打開,手里的吹風(fēng)機(jī)在下一刻也是不見了蹤影。
“不要,你身上味道好重,去洗澡。我自己來。”
顧洺笙無奈的看了看自己帶著酒氣的衣服,卻還是認(rèn)命的走進(jìn)了浴室。
他這一身酒氣到底是誰害的?不過這話也不能說出來,誰知道現(xiàn)在半醉半醒的安景玨會不會因?yàn)檫@個而炸毛呢……
洗去一身酒氣又簡單的洗漱了下,顧洺笙這才換好衣服出來。
不過,他以為應(yīng)該吹好頭發(fā)安靜睡覺的某人卻并不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反而是端坐在床上,眼里亮晶晶的看著他這個方向。
吹風(fēng)機(jī)一看就是沒插電,那沾著水漬而顏色變深了些許的毛巾倒是可以說明某人的確擦了頭發(fā),不過也只是草草的擦了擦罷了。
看著那順著對方脖頸滴落到床上的水珠,雖小,卻也足夠激起顧洺笙的不悅。
“怎么沒擦頭發(fā)?”
顧洺笙坐上床去,將一旁的毛巾再次蓋在對方頭上,反復(fù)□□著,發(fā)泄著心中小小的不滿,手下動作卻也算得上輕柔,至少安景玨一點(diǎn)都沒有被弄疼,只是很乖的讓他□□著。
“吶,說好的玩親親。”
大概的擦干后,還沒等顧洺笙給吹風(fēng)機(jī)插電,安景玨卻又是舊事重提。
“玩什么,先擦……”頭發(fā)。
顧洺笙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安景玨卻是轉(zhuǎn)了個身來,面朝著顧洺笙,更是直接將他手中的吹風(fēng)機(jī)丟在一旁的坐墊上。也虧得那坐墊是軟的,安景玨手上力道也不算重,顧洺笙也沒有聽到吹風(fēng)機(jī)散架的聲音,不過要想拿到,至少就得下床了,而看安景玨這個反應(yīng),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沒法拿到吹風(fēng)機(jī),顧洺笙索性就看著安景玨,等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了。
今天的安景玨的確一直都很怪,怪到一點(diǎn)都不像是喝醉了,不過以對方的酒量和身上的酒氣,還有平日里的性子,倒也不像是沒有喝醉。
不過不可否認(rèn),安景玨一定是想借著這醉酒做些什么。
顧洺笙靠坐在床頭,想了許多種可能,卻是沒有想到安景玨真的如他所說,只是想玩親親而已。
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溫度,又有安景玨幾乎趴在他身上,顧洺笙一邊好奇著自家愛人最近撞了什么邪,卻也一邊享受著某人難得的主動。
雖然這個主動有點(diǎn)太過熱情了一些,熱情到顧洺笙甚至在想對方是不是準(zhǔn)備這么主動的來一次全套……
以自家愛人的性子來看,就算是喝醉了大概也不會這么主動的送食吧……
所以說……
這是準(zhǔn)備反攻一回?
顧洺笙挑了挑眉,卻在看到對方微紅的耳根后索性選擇了放任。
姑且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