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挑毛料

在賣主的叫喊推攘下，毛料房里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坐后花園敞篷處等候。賣主倒是想得很周到，敞篷處竟放了幾張桌子，以及凳子，還備好了。三面都是用木柵欄圍成，相當于一個小房間了。只是正對著毛料房那一面是開敞著。一眼就能看到毛料房里情況。這也是賣主用心設計。一切為顧客著想。

紫薷宸抱著小貍也找了一個靠邊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來分別給大家都沏了茶。款待倒是挺周到。爾后就是買主一個一個跟隨賣主進毛料房選料了。

大約兩個時辰過去，這里買主方才將毛料都買到了手。接下來就是免費解石。賣主說了，愿意這里解石都可以解。不愿意解石，可以帶回家自己解。然后這里解石人，都紛紛抱著自己毛料去排隊了。

解石人是店里一個小二，長得方方正正，滿身肌肉。由于做珠寶生意，又經常弄些石頭回來賣，所以那漢子看樣子是個練家子，不過也是做這行，沒有一身好身手，也做不了。那漢子拿過毛料，拿起桌上一把精光四射的小刀，開始為客人解石！第一個客人將手中毛料遞給了他。他很熟練地將其拿在手上，按照客人劃線，一刀切下去！將薄片拿開，竟是白花花石頭。

人群中只聽見“哎”地一聲！眾人皆搖頭。

“垮啦！”有人說道。

那客人不甘心又繼續解石！重新畫了一條線，想試試運氣，第二刀下去，仍然是白花花石頭。第三刀下去仍然是白花花一片，大家都蒙眼不想再看下去。那漢子還是面無波瀾的又切了兩刀，仍然沒有出綠。然后那客人叫他不用再切了。這塊毛料，算是垮了！

賭垮乃是正常事。賭石界，所謂十賭九輸！賭漲了，那才算是不正常呢！那漢子又繼續為后面顧客解石！

而這時，那賣主倒是坐下來歇著了。側臉一看，竟看到了坐一旁紫薷宸。所謂無奸不商，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公子是來湊熱鬧當看客，而且這人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公子，面相極其和善，一看就是被宰對象，于是笑瞇瞇地對他說道：“小公子，要不要試試手氣呢？我這里毛料可都是從上好場口拉過來原石，出綠率高。說不定，就一夜暴富了！機會不容錯過哦！”聽到賣主的詢問，白澤早就躍躍欲試了，急忙問紫薷宸，“怎么樣，要不要試一試？”

紫薷宸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懂這東西，你叫我試一試，你這不是存心浪費我錢嗎？”紫薷宸可不會在不該花錢的地方花錢，特別是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

白澤不禁莞爾。聽紫薷宸說賭石界可是十賭九輸，這可不是一個好賺錢的行業，一旦陷了進去，那可是拉也拉不回來，害人一生啊，不過他是誰，它可是神獸啊，怎么可能連這點眼光都沒有，隨便挑一塊石頭就是穩賺不賠。

見紫薷宸不理睬自己，賣主倒是不想放過這個大肥羊。“小公子，我看你面相極其有福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這樣吧，如果你要買，我就以低價給你，五兩銀子一塊，你看怎么樣？”

這話聽得紫薷宸暗自咋舌，五兩銀子一塊，這可是她一個月的零花錢啊，自從她上次花錢被紫嫣狠狠教訓了一頓后，紫嫣給她惡補了一下常識，她知道五兩銀子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紫薷宸搖搖頭，“不了，不了。我看看就好。”

那賣家還是不想放過紫薷宸，“小公子，我看你也是個小孩子，五兩銀子可能有些高，我就按進價給你三兩銀子一塊怎么樣？”

“好”紫薷宸一口答應了。她一個“好”字讓那賣家頓時一陣呆愣，他也沒想到她會答應得如此爽。那賣家都琢磨著她估計要掙扎好一番，估計掙扎到后，也不會買，甚至他還決定如果她很是矛盾話，他不惜磨破嘴皮子也要讓她將破費一番。沒想到，自己正思忖著怎么樣引誘她時候，她竟然一口答應了？賣主連忙笑瞇瞇的說到起來。“好好好，小公子真是爽快！一看就是能做大事人！”

其實是白澤一再保證，絕對不給紫薷宸丟臉，一定給她找一塊好料子，紫薷宸才答應的。

“那就麻煩掌柜的帶我去挑毛料吧。如果挑到如意，我就買下。若是沒有如意，也就算了。我想掌柜的也不會為難我一個小孩子吧，對吧掌柜的？”紫薷宸一臉笑盈盈地看著李生。

“那是當然。做買賣嘛，一切要買主自愿，強制不來。不過，我想小公子一定會挑出自己如意一塊毛料。”賣主奉承道。

紫薷宸其實早就看出了這賣主的鬼算盤，不就是看自己不諳世事，又一副富貴人家的打扮，想宰自己一筆嗎？這人也太奸詐了！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有白澤，這下一定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此時賣家已經領著他們朝毛料房而去。他心里還在盤算著怎么狠狠的敲詐紫薷宸一筆，賣家帶著他們來到毛料房，然后指著其中一堆毛料說道：“這一堆毛料三兩銀子一塊，隨便你挑。”

然后紫薷宸就看到了那堆毛料里插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一兩一塊，隨便挑！這不明擺著坑人嘛？蘇雅西趕緊指著那塊牌子。“掌柜的，那塊牌子不是寫著一兩一塊，隨便挑嗎？”

賣主連忙笑呵呵地說道：“小公子有所不知，那是幾天前價格。現已經漲價了。你不知道嗎，現翡翠行業，水漲船高啊，一天一個價。不瞞你說，這批毛料我本是漲到了五兩銀子一塊的，我都說了低價給你，三兩一塊！”

水漲船高也不是這樣漲啊？明顯被坑！不過紫薷宸還是很就平息下心情。現只能憑著白澤，看能不能這批不起眼毛料中尋找出翡翠了。也不知道白澤到底靠不靠譜，能不能在頑石中找到翡翠。不管怎么樣，總得一試！

“好了，小公子自個兒挑吧。挑完了之后，拿出來付錢即可。”隨后賣主又喚了一個店里小二來看著。他自己就出去坐著喝茶去了。

明顯就是一堆磚頭料！紫薷宸在書上看過，磚頭料就是便宜。里面不可能會出翡翠。都是人家挑剩下，或者是別人切過之后，沒切出來廢品。總之，要這里面挑出翡翠來，那可真不是比登天還難！

紫薷宸站一旁很無所事事的等著白澤，看他怎么慧眼識金。反正她對這些一竅不通。那個小二，看紫薷宸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又是個小孩子，就知道這肯定是掌柜的騙來的大肥羊，看他這呆呆的樣子，肯定是不知道怎么挑毛料，自己有些于心不忍，然后他走過去跟他說了一些如何挑翡翠毛料技巧。

“拿著一塊翡翠毛料，首先要判斷其是屬于哪個場口。行內有一句話，不懂場口人不能賭石。故選擇翡翠毛料時，一定要懂得玉料產地和特征，否則就無條件做賭石生意。”然后他就開始了給紫薷宸作了翡翠場區和場口介紹。什么叫翡翠場口，就是翡翠產地。緬甸翡翠產地也稱礦區或場區，共分6個場區，每個場區又分許多場口。各個場區所產翡翠外觀、質量、顏色都有各自特點。根據場區或場口所產翡翠特殊性，來觀察判斷這塊翡翠是否可賭。場區又分老場區、場區及老場區。什么叫翡翠坑、老坑？老坑也稱老廠，坑也稱廠或廠玉等。玉石礦山，通過洪水沖刷搬運后又沉積堆積下來翡翠稱坑廠，而原生礦以外殘積層稱老種等。肉眼可準確識別：老坑質量佳，坑質量較差。爾后他又對其中一些著名場口作了分析。

“打住！”紫薷宸立刻做了一個停止手勢。這人嘰嘰喳喳說了老半天，吵死了，這還讓不讓人選料啊？

看自己好心被他打斷，那小二也就不再理會了，只當是他自己被騙，活該。“呃，好吧，我大概都說完了。所以現選場口，就要選麻蒙場口，木拿場口和灰卡。老帕敢雖好，但已經基本開采完畢了。或許有賣家還有老帕敢料，但都是以前存留下來。一塊料，首先確定其場口，這是關鍵。當然，不管它是哪個場口，重要還是要它出綠。只要出綠料，就是好料。”那個小二仍然不斷地敘說。

“那不是廢話嗎？管它哪個場口，只要出綠料，就是好料。”聽了那么多，紫薷宸只感覺到后一句話起了關健作用。不過，剛才小二給她分析那些場口，她還是模模糊糊記下了一些，要是白澤這次能找到好東西，以后直接帶白澤去場口，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看賭石走向發家致富的道路了。“好吧，那你說這堆料是哪個場口料？”他說了那么多，好歹她也要考他一下。

“大馬砍。”小二倒是順口就說了出來。

“額，好吧！”紫薷宸撓了撓頭發，其實她并不懂，只是白澤已經告訴她，哪塊石頭有好貨了，爾后她已經蹲下身去查看這堆爛石頭了。

紫薷宸裝著隨便撿了一塊外形小巧的石頭拿手里看來看去。這塊石頭也就拳頭大小，光看外形，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明堂。不就是一般石頭嗎？紫薷宸又看了幾下，確實沒看出什么所以然。

后旁邊站著小二看不過去了，直接搖頭。看來這個公子，對賭石是一竅不通啊！這明顯就是切剩下的廢料嗎，好心提醒他，“小公子，要不你重新換一塊吧，這個應該是廢料。”

“哦，謝謝！，不用了，這塊大小剛剛好，太大了我也拿不動。”紫薷宸禮貌地對那小二看到他不想改變注意，也就說到，“哦，你確定了？好吧！”說著便帶紫薷宸向外走去。

“李老板我挑好了。就這一塊。”紫薷宸走到敞篷說道。小二將那塊石頭放了敞篷里一張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