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健，堅強一些，面對現實吧。”“父親”突然用力地抓著范健的肩膀，說：“你……你沒有母親。你是用我的基因以及另一種基因合成的克隆人，你是我通過科學技能制造的實驗品。”

范健渾身顫抖，可以的話，他希望選擇這個時候失聰。不過，他卻可以選擇不相信……

范健縮到了邊，淚水“嘩嘩”地涌出，“父親”的雙手輕輕地垂下，長嘆一聲，說：“人類的**，將可能造成無法逆改的錯誤。我為了生存，進行了意識轉移，霸占了現在這具軀體。我為了追求科學，成為了‘端神’的傀儡，制造了你……還有你的一群兄弟姐妹，你們是我的悲慘實驗品……”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我要走了，父親……下次我們再次面吧。”范健已經不想追求自己的身世了，他只希望見到父親，再尋找母親，然后過平淡地生活。

哪怕一秒……

不可思議的事，他在端神空間與輪回空間已經遇見夠了……

范健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讓他鉆進去，永遠不再出來。

“范健，堅強一些吧，如果你還不想死的話……”“父親”突然嚴辭厲色吼起來，雖然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嘶啞，但在范健腦海中卻聲如洪鐘。

“這就是父親斥罵的感覺嗎？果然非常溫馨。”范健回味著“父親”的責罵，停住了正想逃避的行動，呆若目雞地站著。

“我現在再詳細說一次我的身份及你的身世，只說一次，你如果還念在與我寄生的這具軀體有些血緣，就要活下去。雖然我沒資格要求你做什么，不過，難道你不喜歡這個世界嗎？你不在乎與你出生入死的同伴嗎？”“父親”的語氣非常嚴肅，范健不由自主地重新坐下。

“父親”見到范健坐下，語氣再次變得溫和了，沉聲說：“我叫凌圣善，上世紀初有名的科學家。但有一天，有一群自稱是‘端腦’組織的人，以‘長生’及各種不可思議科學技術引誘我，成為他們意識轉移的實驗品。那時我已經是垂死之軀，自然有求必應。結果，我的意識轉移到現在這具軀體上。可惜……”

凌圣善長嘆了一聲，臉容充滿了懊悔，說：“這具軀體的排斥反應非常劇烈，必須定時服用‘端腦’分派的藥物，否則就會痛不欲生。結果，我就成了‘端腦’的傀儡，任由他們擺布。不過，雖然說被他們‘擺布’，我那時也是自愿的。因為很多科學研究，都是我聞所未聞的。”

范健早就聽說過“端腦”這個組織，這個足可以介入端神及輪回者的組織，曾經派出其他小隊輪回者追殺他，想不到自己的身世也與端腦組織有關。他想問，不過凌圣善看了看手表，說：“時間不多了，你先別問。”

“當年進行意識轉移的，還有不少外國的科學家。他們大部份轉移失敗，有些人不愿意成為傀儡而自殺，又或者表面上馴服，暗地里想辦法逃跑。結果他們沒有了端腦組織提供的藥物，全部都死亡了。現在殘存下來的已經不多了，不過，現在端腦組織已經成熟，不再對我們太多依賴，我們也有了足夠的自由，茍延殘存。”凌圣善停了停，說：“你那輪回小隊的小伙子也經過了意識轉移，那是因為外逃的科學家泄露了技術，被普通人類掌握了。”

范健點點頭，心中疑慮盡消。以前他與米喆都猜錯了，現實世界的人類，并非從輪回者手里搶到了自然科技，而是從“父親”那一批經過意識轉移成為端腦組織傀儡的科學家手中獲得的。

“我們為端腦組織研究各種已經有成熟技術及資料的各種設備，有些不太成熟的，我們就加以改進。直到4o年前，端腦組織不知道從哪里獲得了一種稱為‘亞當基因’的未知基因，他們要求我們將這些基因加入指定的人類基因合成克隆。1o多年后，合成基因克隆已經成熟，克隆人已經1o多歲，當時我由于對于科學的追求，暗地里在他們指定的人類基因上，加入了我自己的基因，結果你就出生了。”凌圣善說。

“我……我就是由父親你的基因與‘亞當基因’合成的生物？我……我不是人類？”范健嘀咕著，心中恐慌起來，一種種族的差異，讓自己與共同生存了近3o年的人類隔絕了。

“不，你是人類。”凌圣善斬釘截鐵地說：“‘亞當基因’，與人類基因大抵相同，否則，我們怎能合成得了？不過‘亞當基因’比人類基因完美了千萬倍，我們那些科學家暗地里討論了數千次，都覺得如果擁有‘亞當基因’的生物依然存在，那么他們的身體，甚至有可能如神一般存在。”

“如神一般存在？莫非是……”范健猜測說，他沒有說完，凌圣善已經接話了，說：“沒錯，種種跡像表明，‘亞當基因’，就是端神基因。”

范健“哎”的一聲叫了出來，雖然他已經猜到了，不過從“父親”嘴里確認，還是讓人驚訝得無法說話。

凌圣善又看了看手表，說：“詳細情況，你就自己推測吧。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將一切都給你解釋清楚，否則我死不眼閉。”

聽“父親”說得那么凝重，范健也收拾心神。就算嚴格地說，他與凌圣善并沒有關系，最多只能說與凌圣善寄生的**有一半基因關系，不過，他從凌圣善的言辭，充滿感受到父親對于兒子的關懷。

那是一種完全裸露的感情，完全不需要做作。

“當批被克隆的孩子已經十多歲，你那時已經成形，活動能力有如數月大的嬰兒，當時端神組織下達命令，將一切克隆的孩子全部干掉。”凌圣善說到這里，臉上黯然落淚。

“殺…殺掉？為什么？”范健抑制住內心的涌動，追問道。

“因為克隆出來的孩子，非常善良，意志堅強，這可能是‘亞當基因’的存在的原因吧。端腦組織原本也許希望這些孩子成長后，憑著‘亞當基因’，成就一批強大的種族，可惜他們失算了。這些孩子成長后，身體完全探測不出半點‘亞當基因’，一切都與普通人無異，所以端腦組織放棄了研究，而且為了免除后患，要全部殺掉。我知道這個消息后，悲痛萬分。這一切都有違我的科研理念，但還是被強逼著，簽下了滅絕授權。孩子被殺當晚，大部份僅存的經過意識轉移的科學家已經相繼自殺了。”凌圣善說。

“那我呢？為什么我還活著。”范健脫口而出問道。

“因為我于心不忍，所以在那之前，將你送到了孤兒院。其實我經常去看望你，不過我可不能夠被你現。如果不是事態緊迫，我本來想將這秘密隱瞞一輩子。”凌圣善嘆氣道。

范健的內心五滋六味，他明白凌圣善的苦衷。

“原來我的夢想一輩子不會實現，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其他家人，我……我只是克隆人……”范健淚流滿臉了。

“現在我雖然懊悔，但已經追悔莫及，所以就算死，我也要對你作出補償。”凌圣善又看了看表，逼切地說：“原本你不可能被端腦組織現的，就算幾個月前你無意中碰到了其他受命于端腦組織的輪回者，被端腦組織現，他們也不知道你就是他們的實驗品。他們還希望吸納你，所以一直留意著你的舉動，結果巧合的是，你居然兌換了基因共存體質，原本一直潛伏著的‘亞當基因’，開始在這種體質下浮出水面。你還記得一個月前，你曾經到東面的海島殺了那些怪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