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把他們往火坑里推么?”徐川皺眉。
“好,讓他們自生自滅,或者你和他們同生共死,二選一。即便我們沒出現在那里,金倫加會放過他們么?據我所知,這是全世界惟一一個公開反抗金倫加,還處處和金倫加作對的組織。你覺得奧丁會在計劃達成之后放過他們?要知道他的目標是清除全世界的武裝力量,而掃尾人,是個再好不過的第一目標。”
徐川沉默良久,點了點頭:“我們這就去,但這情報?”
說著,他拿起手中的地圖晃了晃。
“用得上。”陸子揚道,“我們只要在金倫加的人面前露一面,他們自然會找上掃尾人。我們在鄭海市出現,再加上鄭海市是掃尾人的總部,這個消息,對于奧丁來說絕對是個重磅炸彈。我們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會覺得安寧。”
談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紅圈附近,徐川用眼角的余光到處看了看,這里看起來一切正常,雖然有三四個人,但沒人看起來有什么異常,至少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實打實的流浪漢。
忽然,他的目光鎖定到了正在破敗棚屋里面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手邊放著一部手機,雖然不是太好的,但手機這種東西,也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貧民窟的貧民身上的東西。
“你也發現了?”陸子揚聲音很低,目不斜視。
“但他好像沒發現我們。”
“他已經發現了。”
徐川又朝那個方向留意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東西是很不清楚的,但他仍舊能從這塊并不清晰的視野中看到。那道身影已經站了起來,直直望著走在路上的他們。
“這么明顯的敵意么?”徐川微微一笑。
陸子揚搖頭:“編外人員的各方面能力本來就很差,他能發現我們,已經算相當優秀的一員了。”
談話間,他們離開了這個地方。
棚屋里的男人望著那兩個已經走遠了的人,雙目中爆發出一陣精光。這是個看起來充滿危險氣息的家伙,臉色兇悍,一雙眼睛也充滿了鋒銳的光芒。
但這種人恰好是最底層的犯罪分子,這種把兇悍寫在臉上的人,終究不會是什么大家伙。和徐川之前所說的一樣,最厲害的殺手,厲害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個殺手。
男人拿起桌上的手機,快速撥通一個號碼。
“喂?我看到了徐川,他身邊跟著另一個通緝目標……我忘記名字了。”說著,他拉開破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兩張寫著名字的照片,看了一眼,“陸子揚,對,陸子揚。他們還沒死——我確定,百分百確定。”
那邊似乎說了什么嘉獎之類的東西,男人臉上溢出喜色:“好好好,我一定繼續好好干!”
電話掛斷。
他們殊不知,自己已經掉入了陸子揚和徐川一手挖出的陷阱里。
雖然金倫加現在的潛力激發系統已經即將全部完工,但他們想要對付徐川和陸子揚仍舊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就算他們真的把徐川和陸子揚給拿下,也會立即發現,他們一直都追錯了目標。
到了現在,對于金倫加來說,最可怕的并不是徐川和陸子揚,而是他們一直忽略的兩個女孩。
邵乾市,安全屋地窖。
現在是夜宵時間,地窖里充斥著一股泡面特有的香氣。
“今天又是紅燒牛肉么?”陸颯摘下工作手套,在許佳凝對面坐下。桌上放著一鍋煮好的泡面,還加了蔬菜和雞蛋。看起來相當誘人。
“嗯,那一箱還沒吃完。”許佳凝點了點頭,“還是沒有他們的消息么?”
“沒有……”陸颯搖搖頭,“他們肯定也很忙,我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在他們的事情上,我們很難幫上忙的。”
“嗯。”許佳凝點了點頭,慢慢吃東西,她即便在這里仍然帶著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
陸颯卻有些閑不住,尤其在這種地方,如果不和其他人交流一下的話,很容易會變得枯燥無聊。在工作時間她們都很忙,沒什么時間說話,只有在吃飯或者睡前才能稍稍聊一會。
“雖然已經問了好多遍了,但還是好好奇,你和徐川之間到底怎么了?”陸颯問,言語中并沒帶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許佳凝俏臉微微一紅:“真的沒什么。”
她心里早就暗暗譴責了徐川無數遍,怎么突然在那種時候吻自己?這不是成心讓事情變復雜么?
最可恨的是,吻過之后他還溜之大吉……把自己留在這里尷尬。
“佳凝姐姐……說說嘛,我又不會怪你什么。”陸颯撒嬌,“雖然現在是一夫一妻制,但是我很能理解你喜歡他的心情,真的真的!”
“我才不喜歡他。”
“臉都紅了,不要口是心非啦。”
“是么?”許佳凝微微一怔,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啊。”
“心虛了吧?”陸颯嘿嘿一笑,旋即語氣稍微正常了些,“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聊聊這件事么?我覺得……這對你對我都蠻重要的。”
許佳凝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放下纖手上握著的筷子。
她不知道徐川的意思,其實如果按她自己的性子,是完全不介意向陸颯坦白什么的。但她知道自己如果說了,就會對徐川和陸颯之間的感情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而這一切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一直要求的都不高,她只想擁有一下徐川,哪怕一瞬間,大家事后都忘記也足夠了。
所以說與不說,對于她來說都沒什么大礙,自己沒必要證明什么,也不想再奢求什么了。自己只要能在那個人身邊默默陪伴著,能在偶爾幫上一些小忙,就已經足夠。
“你真的覺得這很重要么?”她輕嘆口氣。
“真的很重要。”陸颯點了點頭,“畢竟這決定了以后我們是不是一起生活啊。”
“一起生活?”許佳凝微微一怔,旋即果斷搖了搖頭,“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