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跑回房間洗澡,我收拾了下廚房,上樓去叫某個病患,睡了一天的人居然能又睡過去了,搖了搖張夕樊,“醒醒。”
張夕樊醒來,迷茫地看著我。
“做了早餐,起來吃點吧。”
“你做的?”張夕樊一臉驚喜地問。
我扯了下嘴角,“下了毒的,吃不吃。”
“吃。”張夕樊笑嘻嘻地回答,從牀上起來,見我翻了個白眼走了,從後面抱住我,“我沒力氣,扶我一把。”
黑線,我扭過頭,“大男人,撒什麼嬌。”不過還是摻了他一把,張夕樊及其不要臉地把半個身子的重量放在我身上。
等我和張夕樊到了餐廳之後,緋月才洗完了澡跑出來,只披了件浴衣,頭髮都還溼淋淋的,看見張夕樊,熱情地跑過去和他一個擁抱,嘰裡咕嚕地用意大利語將了一堆,大致就是說他終於醒過來了,還好沒死什麼的。看著張夕樊一臉黑線的樣子,我強忍笑意,當作沒聽明白他們講什麼。
然後緋月不懷好意地問張同志我是他什麼人,張夕樊瞄了我一眼,答道:“戀人。”
緋月一臉錯愕,我也差點把嘴裡的水吐出來,他不是腦子燒壞了吧,緋月把詢問地眼光看向我,我擦擦嘴,終於裝不下去,咳了一聲後,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和緋月道:“他和你開玩笑,不要當真。”說罷,不理張夕樊驚訝於我居然聽得懂他們剛纔的談話,一臉青白的臉色,放下餐巾,欠了欠聲,道了聲告辭就先走了。
才上了車慶幸一下,就見張夕樊從房子裡追了出來,看他可憐的樣子,我也不好直接踩油門走人,只好搖下車窗等他了。
張夕樊一臉認真地站在車窗邊,“你既然聽得懂我們剛纔講話,你應該知道我是認真的,給我個答案好嘛?”臉上一臉平靜的等我答案,不過不停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車門,泛白的關節泄漏出他此刻的緊張,大概他這輩子都沒用如此緊張過吧,可以想象如此的天之驕子,總是習慣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等待別人去審判。
我把目光從他手上移開,嘆了口氣,也許他也是可憐人啊,張口正準備回答他。可是我還沒有發出聲音,他就已經打斷了我,冰冷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脣,他已經直起了身子,從我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用乾澀的聲音道:“不要說,你別急著回答我,考慮清楚再告訴我吧。”說罷就轉身進了屋子。
我無奈地搖搖頭,算了,他想必已經知道我的答案了,多情總被無情傷,又是何必呢?頓時覺得有點蕭瑟,深埋心底,刻意被我遺忘的有些事情好像就要翻涌出來,摸了摸鼻子,把油門踩到最大,享受呼嘯風馳的感覺,讓這些擾人的事情都隨風消散吧。
從山上兜風回來,已經將近中午,回到家,剛打開門,馬上感覺有東西在門邊上,想都不想,幾乎是條件反射,一直不離身的槍滑到手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門邊的東西,順便掃了一下客廳,並沒有發現有異樣,不過我一點也不敢大意,那幾年,暗殺幾乎就是我生活的主旋律,也就是那時候我養成了這種對於危險的敏感。隨著我當年離開家之後,生活才漸漸平淡下來,不用天天見血,當然這也是在我建立了強大的威信之後,在把我哪些相親相愛的兄弟叔伯們打怕了之後,才使他們不敢在我離家之後對我有什麼舉動,當然是在除名了幾個兄弟之後,讓哪些蠢蠢欲動的人在動手之前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有沒有能量承受失敗之後我的報復。
莫非這麼多年,哪些傢伙又開始按奈不住,又想找點事做?我冷冷一笑,看清楚我槍指著的人,是縮成一團坐在門邊上的筱嵐,他好像並沒有感覺到我回來了,雖然看清楚了是他,但是我還是沒有把槍放下,是我認識的人又怎樣,剛纔我進門那一刻的心悸是騙不了我的,我寧可相信我的直覺,也不會相信他的,即使他看上去是這麼無害。
再次確定房子沒有人,連小木也不在之後,收起了槍,半蹲下身子卻始終保持最佳的出手機會,只要他有什麼異動,我能在第一時間制伏他。
把窩在地上的小人搖醒之後,他迷茫地看著我,之後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我皺眉看他突然哭起來,上次我查過阿清那裡的記錄,並沒有人入侵的痕跡,這點上讓我又多相信那份關於筱嵐檢查報告的事,不過我還是懷疑這事的可信性,筱嵐是他們謝家最有可能成爲洛姓的候選之一,也是家族近年來最傑出的天才,對他的保護謝家可是說滴水不漏,要毀掉他的可能性很低,而子譽能把他作爲禮物送給我,我相信憑實力還做不到這點,他是最近才成爲洛家一員的,可以說羽翼未豐,還嫩著呢,而他上次也承認我的猜測。
但是看筱嵐的表現,如果他真的是裝的話,那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果然不負天才兩字啊。對於筱嵐現在的解釋,唯一合理推論出來的結果,卻讓我覺得有點難以相信,因爲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讓我不得不相信天才在某些方面果然大腦思路和別人不同。
看他哭得實在是可憐,我再次確認他身上實在不能藏下什麼對我有危險的東西之後,俯身把他抱起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我不放,仍是低低的啜泣。碰到他冰冷的毫無暖意的皮膚,他到底是這裡坐多久了,我離開家兩天了,他不會就一直坐這裡吧。剛纔緊崩的神經放鬆下來,才發現家裡連暖氣都沒有打開,小木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可是應該也不會如此虐待筱嵐吧。
放了熱水,把凍僵的小人放進浴缸裡,剛準備離開去給他準備下吃的,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八成又餓了很久了,才放手,他就急急從水裡站起來,拉住我,“寧哥哥。”
他剛纔沒說話,現在一開口,我才發現他聲音沙啞的不象話,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能虐待自己,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趕了2個星期圖,壓根就沒什麼聖誕,元旦,元旦那天畫圖畫到凌晨6點,我苦命啊,對不住各位大大了,今天剛交了圖,終於解放了,現在還3門考試就完了,熬出頭了啊,我會補償各位大大的,嗯嗯,努力更新,就這樣子,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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