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不僅吃相難看,還把油汪汪的爪子,往嶄新漂亮的連衣裙上抹。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氣死變態(tài)大叔!
終於,百里雲(yún)沉忍無可忍,砰的一拍桌角,“羅莎夫人,給她拿雙筷子來!”
“是?!绷_莎夫人低眉順眼,遮掩了眼中的同情。
她知道,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這位小姐都要住在這裡,接受爵爺?shù)慕甜B(yǎng),就她的脾氣、習(xí)氣,他一定會時時這樣生氣,唉……
眼看百里雲(yún)沉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秦晴還伸出小舌尖,滋滋有味的舔著手指,用得意的眼神斜他。
“就是嘛,用筷子多好,洋鬼子的刀叉一點都不方便!”
百里雲(yún)沉不屑跟個孩子鬥氣,就冷笑的盯著她撒野,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非把這野丫頭,脫胎換骨的改造過來不可,否則他愧對公爵,解甲歸田算了!
當(dāng)秦晴在這裡大快朵頤時,遠(yuǎn)在十幾公里外,一所同樣豪華的別墅客廳裡,一個十七八歲,容貌俊秀的男孩,正坐在沙發(fā)上,膝頭橫著一隻吉他盒。
他笑嘻嘻的,把裡頭面額、新舊不等的鈔票、硬幣,一張張、一枚枚拿出來,整整齊齊的疊好。
真搞笑,那女孩一路嚷嚷著他搶錢!
他真是沒想把這些東西帶回家的呀!
只是,下午街頭髮生的一幕太突然,那女孩就當(dāng)著他的面,被人抓進(jìn)車子跑了?
車上是誰呢?
她的家人?她的師長?還是什麼不良的勢力?
照理說,那些“道上”人物,不可能這麼大動靜的,對付一個賣唱小女孩呀?
男孩臉上的笑容淡了,眉宇間多了一絲擔(dān)憂。
就在這時,大門被輕輕推開,走進(jìn)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快步來到男孩跟前,畢恭畢敬的說:“少爺,您交待的事,我打聽到了。”
“啊,沈叔,您快說!”男孩趕忙把盒子放一邊,擡起頭,一臉的關(guān)切。
“我託人查過那個車牌,顯示車主是——”中年男子左右看看,見沒有人,還是把頭俯的更低,悄聲說,“利亞迦公國領(lǐng)事館……”
“公國?領(lǐng)事館?”男孩表情變了,既驚訝,又緊張,“您沒有弄錯?”
“絕不會錯!”
“哦……”
男孩一時沉默,站在眼前的,是爲(wèi)他家服務(wù)二十年的老管家,從來沒出過一絲差錯,當(dāng)然也包括這一次。
然而,公國、領(lǐng)事館,這些名詞聽上去陌生而肅穆,跟他的年齡、生活,距離實在太遙遠(yuǎn)……
“少爺,少爺?”見他好久都不出聲,中年男子不禁提醒。
“啊,什麼事?”男孩歉意的笑了笑。
中年男子堆起忠厚的笑容,兩手侷促的搓著,欲言又止,“那個,關(guān)於您生日宴會的事,夫人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男孩一掌拍上前額,表明這話題是他頭疼的,“那天,我一定會全天呆家裡就是……”
他話音未落,茶幾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拿起一看來顯,臉上的苦笑又?jǐn)U大了幾倍。
在別人眼裡,或許他是太值得羨慕的天之驕子,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小小年紀(jì),就金錢榮耀集於一身。
但他自己心裡清楚,有一件東西,或許永遠(yuǎn)得不到,那就是——自由!
真是羨慕那個女孩呀!
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街頭搖擺、歌唱、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