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侯爵臉色鐵青的坐在大沙發(fā)上,大口大口的喝著冷茶。
如果不這樣,他就無法壓住心頭的怒火與恐慌。
程嘉航坐在他對面,也是面色死灰,臉皮微微顫抖,他內(nèi)心的恐慌,比侯爵只多不少。
百里云沉扣押了相關(guān)人等,擺明了沒想善罷甘休,肯定還會很可怕的后招!
侯爵一家畢竟是王室成員,公爵或許會念親情,放他們一馬。
可他什么也不是!
到頭來,結(jié)局最慘的,或許就只有他一人!
侯爵夫人已經(jīng)嚇的病倒了,芙洛拉站在窗戶邊上,做她最近最喜歡做的事望著窗外,沒有目標的發(fā)呆。
大概覺的這樣死一樣的沉寂太可怕,程嘉航面前擠出一絲笑容,艱難的開口:“爸爸,或許,事情并沒有這么糟”
“你閉嘴!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侯爵爆發(fā)似的大吼,順手就把茶杯丟了過去,“如果不是你害了芙洛拉!我們怎么會”
“啊!”程嘉航發(fā)出一聲慘叫。
那只茶杯,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他的臉上,登時茶水四濺,**的好不狼狽。
但他不敢回嘴,因為侯爵還在惡狠狠的瞪他,仿佛一只隨時會撲過來的猛獸。
程嘉航突然感覺到強烈的恥辱和懊悔。
他為什么要來到這個國家?
為什么要成為卡洛斯侯爵的女婿?
芙洛拉根本就不愛他,在她心目中,他連成為百里云沉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
而侯爵夫婦,更是對他呼來喝去,根本沒有半點的尊重。
秦雨,秦雨多好!
這個天真多情的女孩,一心一意的愛他,信賴他,把一切都交給了他!
他為什么不懂的去珍惜?
如果留在中國,踏踏實實的在家族企業(yè),努力的學(xué)習(xí)、經(jīng)營,而不是要跟百里云沉爭一時意氣,又怎么會有今天的窮途末路?
“閣下,晚報……”老仆人按照往常的習(xí)慣,送報紙進來,見氣氛不對,放下后,又慌張的逃走了。
侯爵隨手拿起來一看,更是怒不可遏,把報紙劈頭蓋腦的摔在程嘉航臉上。
報紙掉落在地上,頭版頭條上,正是秦晴和百里云沉相互依偎,幸福甜蜜的巨幅照片。
“呵呵呵……”芙洛拉公主突然自顧笑了起來。
“芙洛拉,你,你笑什么?”侯爵問,這笑容令他有些發(fā)毛。
芙洛拉從他們身邊走過,搖搖頭,答非所問:“你們很害怕嗎?我可什么都不怕,一點也不怕……”
“芙洛拉,你,你怎么了?”侯爵登時緊張起來。
“寶貝兒,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yī)生來看看?”程嘉航趕忙走過去,拉住芙洛拉的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芙洛拉一甩手,擺脫了他,昂然舟山了樓梯,真的一副無所謂畏懼的樣子。
她當(dāng)然不怕。
一個心都死了的人,還有什么好怕的?
芙洛拉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固然腳一滑,整個人向后仰到,骨碌碌的滾下了臺階。
“芙洛拉芙洛拉”
侯爵和程嘉航驚叫的跑過去,只見芙洛拉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睛瞪著天花板,唇邊浮著詭異的笑容。
裙子的下擺處,又一灘鮮血的血跡滲出來。
很好啊,這樣就一了百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