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五章兩人的夢境
“你怎麼坐在這裡不和他們一起玩啊?我叫蕭洛,剛搬家過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淼,他們不願意跟我玩,說我是沒爹的野孩子,可我爸爸只是去世的早。”
“這樣啊,他們不跟你玩,我來陪你玩吧。你想玩什麼?”
“我想坐那個鞦韆。”
“好啊,我們來互相推著玩。來,我們過去吧。”
“林淼,開心嗎?”
面前的鞦韆蕩在前方高處,可鞦韆上的人影已消失不見。
“林淼!”蕭洛從夢中驚醒叫道,雙手緊握的手上還有溫度,目光順著手臂而上,少女熟睡的面容讓他放下心來。擡頭看向窗外,初晨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在窗花上斑駁耀眼。蕭洛回想了一下,昨天自己在林淼房間一開始是在牀邊坐著和林淼說話,可說了一會也沒有迴應,後來自己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著,漸漸睡了過去,只是雙手一直緊握著林淼的左手。
蕭洛想著:剛纔夢中的情景好像是他第一次見到林淼的時候,那時候剛上三年級的他因爲哥哥工作的關係,和父母一起來到了凌原市,那初次見到的孤獨身影讓自認爲在家孤身一人的他感同身受,所以才上前搭話。
“伊洛殿下,吃早餐吧,換我來照看繆拉姐姐哩。”身後傳來愛麗絲的聲音。
蕭洛也覺得肚中飢餓,便把少女的雙手放回被子裡,準備起身吃過早餐再回來。
“媽媽、父親、母親,別走,別離開我……”熟睡中的林淼似乎夢到了什麼,雙手又探出來在空中胡亂的抓著,口中囈語道。
蕭洛見狀,連忙握住林淼的雙手,輕聲說道:“別怕,我在這裡。”
一段時間後,林淼情緒穩定漸漸穩定,蕭洛轉頭對還在門口的愛麗絲說道:“愛麗絲,你先去學院吧。”
“那伊洛殿下好好保重身體,初和老師那我會說明的哩。”愛麗絲臉露擔心,勉強笑道。
“麻煩你了。”蕭洛說完轉頭盯著林淼,用牀櫃上的毛巾擦拭著林淼臉上的汗水。
……
林淼做了很多夢,一開始是和媽媽、舅舅一起生活的快樂時光,還有來到這裡後和繆拉父母的日子,後來這些人都漸漸地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怎麼追都追不上,這時一雙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對自己說道:“別怕,我在這裡。”
擡頭想看清那人的模樣,可是夢中的場景又是一陣變換。自己身處在一個破敗的木製宅邸中,雙手抱著什麼,對著站在身前的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黑髮青年說道:“大少爺,你回來了,這是老爺的骨灰。”說著將懷中的罈子稍稍舉起了一下。
紫袍青年蹲下按住他的手說道:“雨蝶,先別動,我去找個郎中。”
接著自己又斷斷續續說道:“大少爺,不用了,雨蝶已經不行了。是雨蝶對不起林家……當初如果不是我,大少爺和二少爺……也不會被趕出去,林家也不會破滅。對不起,大少爺。”
紫袍青年接過罈子,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對不起林家,林家破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雨蝶,在黃泉路上別再自責,開心地進入輪迴吧。”
林淼聽完這句話後就發現自己又處在黑暗之中,前面有一絲白光閃爍。林淼跑向白光的方向,漸漸地眼前變得明亮。
……
蕭洛看著雙眼睜開的少女,連忙輕聲問道:“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林淼看了蕭洛一眼,又看向窗外,只見夕陽西下。正想起身卻發現沒什麼力氣,雙手也被人握住。
“這個……你做夢的時候在空中亂抓,我怕你傷到自己。”蕭洛趕緊鬆手解釋道。
林淼沒有怪罪的意思,用手慢慢撐起身體,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父親!母親!”昨晚的記憶在腦海裡出現,林淼急忙下牀,因爲腳下不穩而摔向一旁。
蕭洛趕緊扶著林淼,說道:“你父親已經沒事了,伊多斯那邊也在全力搜救你母親,我們就算現在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他們安全之後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他們也不會開心的。你還是在牀上休息會,我給你端吃的過來。”
想了想,林淼點點頭,在蕭洛的幫扶下回到牀上。
過了一會兒,蕭洛將女僕做的一碗肉粥端了過來,用勺子喂著林淼吃,林淼也沒拒絕。
吃完後,蕭洛想起那天林淼在柏楓自焚後表露的自責想法和昨天晚上第一次醒來時的自我封閉的樣子,隱隱覺得昨天林淼昏過去除了得知消息受到刺激,更多的可能是內心的想法造成的,便開口說道:“你也別想太多。現在,你的第一要務就是好好調養身體,伊多斯那邊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繆拉姐姐好點了嗎?”伊雪走了進來,詢問道。
“應該好些了,雪兒,你陪你繆拉姐姐說會話,哥哥去吃點東西。”蕭洛看著精神狀態恢復正常的林淼,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便對伊雪說道。
“嗯,哥哥快去吧。”伊雪坐在牀邊,對蕭洛說道。
蕭洛離開後,伊雪輕聲說道:“繆拉姐姐,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們再和哥哥一起出去逛;你都不知道,哥哥有多擔心你,爲了照顧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聽完伊雪的話語,林淼心中對蕭洛的感激之情更重了一分。和伊雪聊了些王都舊事,林淼想起了夢境中最後一個畫面,自己好像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說著什麼,那個人的面貌雖然看不清,但腦海中依然留有對那人的自責之情。那到底是誰?還是說這只是單純的因爲我的自責心理所編織的一個夢。林淼這般想著。
蕭洛在廚房吃了點東西后正準備回去林淼的房間,看見了纔回來的愛麗絲拿著一些衣服走了過來。
“伊洛殿下,這套是殿下的,這套是繆拉姐姐的,還有這個是徽章哩。”愛麗絲邊說邊將兩套衣服和徽章交給蕭洛,白藍相間的顏色讓蕭洛明白這是學院的制服。
“還有,初和老師說讓殿下不必著急,過幾天去也可以哩。”愛麗絲繼續說道。
蕭洛表示明白後讓愛麗絲去吃飯,自己則拿著制服來到林淼房間。
事情說明了一下後,林淼說道:“伊洛殿下,我們明天就去學院吧。”
“可是你的身體?”蕭洛有點擔心。
“我沒問題的,我也想早點學會魔法。”林淼說道。
“那好吧,如果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就早點回來。”想到女神的任務,蕭洛也不再阻止,囑咐了一句後,和伊雪、林淼一起聊起記憶中伊洛小時候的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穿上學院制服的蕭洛看著已經行動自如的林淼,便不再擔心,隨後三人一起坐上馬車來到學院。
蕭洛跟著愛麗絲來到新生教學區,走進教堂式的大門,便發現中間是個空曠的大廳,兩邊是對稱的雙層結構,上下各有兩個房間。又跟著愛麗絲走進左邊第一個房間,蕭洛便看見了前天那些一起練習的同學在三五成羣的交談。
“伊洛殿下。”身後傳來麗茲的聲音。蕭洛轉身看去,只見身著學院制服的麗茲臉帶微笑從大門處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同樣身著制服的少女。
“麗茲小姐,這兩位是?”蕭洛問道。
“這位希格爾德伯爵的女兒佩絲,”麗茲指著身後的黑色雙馬尾少女介紹道,又指著另外一位黑色單馬尾少女繼續說道:“這位是克魯爾德伯爵的女兒月曲。”
“見過伊洛殿下。”兩位少女行了一禮。
相互之間寒暄了幾句後,蕭洛便在臺階式的桌椅中找了個適中的位置和林淼、愛麗絲一起坐下。過了一會兒,一道響亮的鐘聲響起,緊接著蕭洛就見到初和老師走了進來。
“昨天老師講了關於魔法的使用和等級分化,今天的課程就是讓大家來使用和練習基礎魔法。”初和老師說完後在後面黑板上畫了個簡單的符號,隨後右手拿著不知何時出現的短棒對著教室大門在空中畫了個相同的符號,就見到短棒前出現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火球向大門飛去,在碰到的瞬間消失了。
初和老師繼續說道:“這就是基礎的火系魔法——火球術。上面畫的符號是火球術的魔力運轉途徑,接下來老師就帶大家去訓練場地。”說完走了出去,其他同學跟了上去,蕭洛則有些疑惑,使用魔法不用吟唱咒語嗎?隨後在愛麗絲的催促下也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