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會救她的,盡然這是蘇家,盡然她對蘇國還有利用價值,可只需她不死,即使是缺手臂少腿,也不會管她。
她都要靠自己。
蘇安暖不是第一回如此無力和哀傷了,可是她依舊非常煎熬,老天好像一直肯優待她。
不,她不可以放棄,眼見大門便在跟前,她爬也要爬出去,不可以落到這一些人手中。
可,後邊一個保鏢,擡手撲來,眼見就要捉住她。
忽然,蘇家鐵門邊,一輛光鮮亮麗的蘭博基尼忽然闖入所有人目光,一個急剎車,車中快速走下個俊美的身形。
便在這千鈞一髮,只見他典雅的張開懷抱,分毫不差的把衝過來的蘇安暖抱住,而後一個美麗回身,頎長的大腿一揚,兇狠地蹬出,一腳踹到最前邊保鏢身上。
保鏢猝不及防,徑直飛出,瞬間將後邊一大波趕過來的人衆給壓倒。
“是你?”
嚇傻了的蘇安暖此時才緩過神來,她猛喘氣,小臉蛋兒仰頭望著這將自己抱在懷抱中的男人。
好像就是這一瞬時,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猛跳起來,如若種子開始發芽。
陸夜白給了她寬慰的目光,而後如若星宿一樣的眼睛忽然一沉,瞅著前邊那一撥狼狽不堪的紈絝,“怎嗎?一幫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也夠爺們的。”
所有人全都嚇傻,特別是那個孔雀女,帥男她見多了,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霸氣的英雄救美。
還有,慢吞吞趕來,本想著看大戲的蘇嘉玲,瞧見這般的陸夜白,瞬間心跳加速,面色飛紅,愣愣地盯著他,即使身旁的女伴問她這人是誰,她全都沒理睬。
“哪兒來的小白臉,他媽少管閒事兒,本小爺今天必要這丫的好看。”那個臉已腫的像豬頭的徐坤跑上,一幅要恨不能把蘇安暖給吃了的樣子。
陸夜白邪佞嘲笑,沒理睬他,反倒垂頭溫雅的問懷抱中的蘇安暖,“你怎麼他了?”
“沒怎麼,就是口臭還亂噴,給他兩巴掌罷了。”蘇安暖別過頭,面無神情的答覆。
她實在受不住跟他靠太近,特別是他垂頭那一剎,熱氣就灑她的臉上,要她非常不自然,可是他的胳膊箍太緊,要她一時動彈不得。
不要說當事人徐坤,便是現場所有人,全都給她這輕悠悠的口氣給激怒。他們從出生起,誰不是給捧手心呵護著的長大的,居高臨下,爲所欲爲慣了,哪兒受過這鄉野賤貨的氣?
“臭賤人,你知道他誰麼?天成集團太子,還不乖乖認錯,莫非你不怕死麼?”張口的是站蘇嘉玲身旁的孔雀女。
獨獨還有叫他們更氣的,陸夜白一聽,不但沒被嚇著,反倒另外一隻手執起蘇安暖的右手,心痛咂嘴,“你怎可以親自動手?我會非常心痛的。”
那燦若星宿的眼睛中,毫不掩蓋的一往情深的愛意。
“……”蘇安暖一陣惡寒,即使知道他是在演戲,也忍耐不住的臉紅心跳。
他究竟發什麼瘋?
“還有你,你敢罵她,我算是記住了。”緊隨著,陸夜白冷如寒霜的瞟了一眼蘇嘉玲身旁的孔雀女。
“找死。”
現場所有人全都倒抽涼氣,特別是徐坤和那個孔雀女,氣的七竅生煙,他咬碎銀牙招呼,“給我上,誰給本小爺捉住他們,獎賞兩萬美刀。”
一些人已開始蠢蠢欲動,只有蘇嘉玲定定的站著,這回她非常聰明的沒張口。
爲錢,這一些保鏢什麼全都幹得出來的。
蘇安暖一聽,就算是再淡然也變臉,她忽的推開陸夜白,嚴聲說,“這事跟你無關,你走吧。”
講完,她擼起袖,好像要拼盡氣力的架勢。
陸夜白愣了愣,不敢相信,“不會吧,這時你還跟我講義氣?”
誰知,他話沒講完,蘇安暖瞬時像發出的箭一般,嗖的向外邊的公路衝出。
“嗯?”陸夜白又愣了愣,敢情兒她並不是要開打,而是要逃?
媽的,剛纔還誇講義氣,一眨眼居然丟下他跑了。
什麼人呀?!
後邊保鏢已如狼似虎般撲來,陸夜白不及多想,快速打開車門上車,急踩油門,迅速衝出。
想不到才這會工夫,蘇安暖已飛出了幾公里,這女的是學體育的?體力這樣好?
看起來看後邊追趕的人,還有車,陸夜白不敢耽誤,加速趕上蘇安暖,開車門,“上車。”
蘇安暖此刻已不及思索了,閃電當中便作出來決定,她利索的一縮脖頸,鑽進。
“撫穩。”陸夜白只丟下二字,就專心致志飆起車。
豪車加老司機果真不一般,不出幾分鐘,就將後邊追趕的人甩出幾條街。
陸夜白此時才分出心思來,瞧瞧她渾身溼透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心口起伏不定地喘氣,小臉蛋兒紅撲撲,不禁得咂咂嘴嫌惡說,“真會惹是生非。”
蘇安暖掠了他眼,無心跟他辯論,平平的說,“隨意找個地方將我放下來。”
“什麼態度,我費九牛二虎之力救你,連句謝都沒?”陸夜白忿忿不平地盯著她。
蘇安暖也不吝嗇,瞧都不瞧他眼,徑直講了句,“謝謝。”
“……”就算是巧舌如簧,陸夜白也無言以對,只好靜默給她丟過一紙盒,“擦擦汗。”
這幾日從蘇氏財團傳來的消息,說蘇國有大動作,將那一些反對交出股分的老貨還有徐氏財團給狠整了頓,他忽然就明白了。
原來她是算準蘇國對集權的渴望,還有那不擇手腕的獨裁。
雖說在蘇家那幾次會談,她僅是寥寥幾句,恰當的演戲,卻足以攻破對手心裡防線。
這等掌握全局、沉靜鎮定的氣魄,還有策無遺算的細緻嚴密,全都叫他佩服。
同時他更心痛,也更期盼她隨後的動作了。
這麼無比聰穎的女孩,真爲復仇,便樂意將自己一生的幸福搭在他這個“殘疾”“毀容”的太子身上?
他非常好奇。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大張旗鼓的把她娶進家門。
然後,好好藏起來,寵愛一輩子。
知道她在蘇家不好過,因此今天知道她要參與畢業典禮,他便陰差陽錯來了,不想,碰見如此勁暴的一幕。
然後,他之前誇她隱晦忍耐的話,統統收回了。
這時的她,倒不任人欺了。
卻又太外揚了些,在無法確保自己安全以前,實在不該如此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