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膏肓散!
秦天毅雖然不知道膏肓散是什麼東西,但從名字的上看,病入膏肓,由此可見,想必是一種致命的毒藥。
而毒宗在製毒方面獨樹一幟,乃是大行家,中了他們門下之毒,顯然是很嚴重的。
秦天毅聯想到上次看見血紅豔與這次所看見的病態,完全一樣,這麼說來,她想必早就中了膏肓散。
這時,鬼千手將血紅豔扶進閣樓內,令秦天毅在花園內分別摘一些靈草和奇花,將其搗碎。好在秦天毅對這些所需要的品種,都算認識,所以也沒有多問,直接就去弄藥。
現在,秦天毅終於明白血紅豔爲什麼在院子裡,移植栽培這麼多草藥,原來是爲了隨時可以用來治病。
按說,如果將這些草藥煉製成丹藥的話,非但可以取之精華,攜帶也很方便,爲何非要多此一舉,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將野外的藥材移植栽培呢?
秦天毅按照鬼千手的要求,將這些草藥全部搗碎,混合在一起,然後找一個器皿裝上,走到閣樓前,朗聲道:“鬼長老,藥弄好了。”
“嗯,好,你進來吧。”
樓閣上傳來了鬼千手的聲音。
秦天毅這還是第一次進入血紅豔的住處,推門而入,上了閣樓,就看見血豔紅躺在一張牀上,兀自沉睡不醒,鬼千手正在給她活血推拿。
見秦天毅進來,鬼千手,將手伸了過來,將器皿接過來。就見他那器皿內的搗碎的草藥,一把抓出來,放在手心上。他另一隻放在草藥的上面,一縷縷的真氣散發出去,集中在他的雙手之間。
逐漸地,草藥在他的掌力之下,冒出了微微青煙。青煙越來越濃,他的雙手也慢慢地嚴合在了一起。
大概一盞茶的工夫,那些草藥在他的掌力之下,已然煉化成一枚丹丸。
秦天毅在一旁看見鬼千手顯露的真氣煉丹之法,頓時大開眼界。不過,這種不需要爐鼎,而直接以真力逼出雜質的煉丹方法,極其消耗真氣,而且不像爐鼎那樣,可以一下子煉製出很多枚。
但是,如果條件有限,而且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完成的話,這種以真氣煉丹的方法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
秦天毅雖然也能以掌力運真氣產生火,但是他對煉丹,還不算內行,雖然有天殘神鼎,可以煉製一些簡單的丹藥,但是複雜的就不行了,比如那屍傀毒丹,他就無法做到煉製。
火候上掌握不好,肯定不行。
而這鬼千手想必是個煉丹的高手,甚至已達到了上等煉丹師的級別。
鬼千手將這枚煉化的丹藥,送進了血紅豔的嘴裡。他舒了口氣,站起身來,蓋好被褥,朝秦天毅看了一眼,道:“小兄弟,走,我們出去說話。”
血紅豔服下這枚丹藥之後,氣色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
秦天毅和鬼千手出了樓閣,走在花園裡。秦天毅所見到的天傀門中的人,大多都是蠻橫無理,或
者脾氣乖張的,但這位鬼千手長老,倒是看起來人還不錯,爲人比較和善。並沒有因爲這個“劉浩”,只是個小角色,從而輕視對待。
“小兄弟,血長老從來不收弟子,不管她是什麼原因看中了你,希望以後有你在身邊,能夠多費點心照料她。”
秦天毅道:“那是自然。”
鬼千手點了點頭,嘆息一聲,道:“但願她能夠不要那樣再犯傻了。”
秦天毅問道:“鬼長老,弟子斗膽請問,血師父所中的膏肓散,難道無藥可救嗎?”
血紅豔中毒已久,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完全康復,想必這裡的靈草奇花,估計只能治標,卻未必能夠治本。
鬼千手朝他看了一眼,含笑道:“怪不得血長老對你另眼相看,果然非同常人。不錯,那膏肓散乃是毒宗的獨門毒藥,除了毒宗的宗主唐頂鶴有解藥,其他任何丹藥,都無法解毒。”
鬼千手說著,彎下身蹲下來,凝視著這些花草,一時無語。
秦天毅想起了心中疑問,問道:“這些奇花靈草,既然能夠暫且剋制住毒性發作,那麼龜長老爲何沒有將它們,以爐鼎煉製成爲丹藥,攜帶在血師父的身邊,豈不是更好?”
鬼千手嘆息一聲,道:“我又何嘗不想,只不過,這膏肓散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毒性極不穩定,每一次毒性發作的時候,所需要不同的藥物配製,配製的分量也各不相同,所以根本沒法做到之先煉製好。只要在每次發作之後,帶回來經過診斷,才能加以配製煉出丹藥。”
聽完鬼千手的解釋,秦天毅恍然大悟。
世上竟然有這種可以任意改變毒性的毒藥,怪不得如此。
鬼千手見秦天毅似乎還有疑問,慈眉善目一笑,道:“你還有什麼疑惑,儘管問來,老夫知道的,自會對你說。”
秦天毅確實有不少疑問,不過擔心問多了,鬼千手會起疑心,所以沒有貿然動問。此時聽見鬼千手這般說,便道:“血師父她既然中毒,爲何還要擅自出外,不能安心養病嗎?”
鬼千手沉吟片刻,道:“這個問題,原本不該對你說的,不過你既然是血長老的弟子,那麼就不該對你太生分。老夫自是也不希望她出去冒險,不過她堅持如此,非要一次次去毒宗,可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血師父去毒宗,是爲了從毒宗宗主唐頂鶴那裡,尋找解藥?”秦天毅想起第一次見到血紅豔的時候,她似乎正是從毒宗的方向回來。她深中劇毒,想必也是希望能夠得到解藥,將毒解了。
誰知鬼千手卻搖頭道:“那倒不是。血長老所中的膏肓散時間太久,身體已經和毒性渾然一體,即便是得到解藥,恐怕也未必有效。血長老是爲了刺殺唐頂鶴,可惜毒宗機關重重,猶如龍潭虎穴,血長老每次都無功而返,反而一次次地被毒宗的高手擊傷,從而激發體內膏肓散發作。上次多虧遇上十長老屍無命將她救回來,而這次幸好老夫猜到她
又去了毒宗,正巧,遇上她受傷,所以才救了回來。”
“既然毒宗如此兇險,爲何血師父還堅持屢次去行刺,這……”秦天毅想問,但是並沒有多問。
雖然鬼千手也看出他臉上的疑問,顯然也知道他想問什麼,但是他沒有再說下去。
“血長老這次可能要昏睡一段時間,如今有一種藥物,因爲最近使用頻繁,就快斷絕,我需要馬上出去採集,你悉心照料下,如果她醒了的話……”鬼千手說著取出一枚丹藥,道:“就將這枚丹藥給她服下,切記。”
秦天毅接過丹藥,點頭道:“弟子知道了。”
“嗯!”鬼千手說著,正要離去,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
秦天毅暗暗奇怪,難道他是對自己不放心嗎?
雖然天傀門的人到處在抓他,但他現在混入天傀門,可不想多惹事。況且他本和血紅豔無冤無仇的,沒打算對她不利。
就見鬼千手一臉神秘莫測的神態,朝著自己走來……
秦天毅暗暗警惕,他雖不願意惹事,但是如果鬼千手衝著自己下手,他必然會全力反擊。
這時,鬼千手一邊走著,忽然打開他的虛空晶石球,從裡面取出什麼東西。
莫非他是要取什麼法器,準備對付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換做別人的話,肯定會當即先下手,朝鬼千手發動攻擊。
但是秦天毅沒有,他很能沉得住氣,敵不動,我不動。
他雖然猜不準鬼千手是否會對自己不利,但是他自身的感覺中,除了一開始能夠感受到得警示直覺,但此刻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顯然,他的直覺沒有錯。
就見在鬼千手的驅使下,突然間他的身邊多了一隻妖獸。那是一隻擁有先天五重的噬魂虎,不過從其呆滯的神態中看出,應該是一具獸傀。
鬼千手身爲天傀門的頂級高手,自然也能夠煉化出高級別的妖獸。
就聽鬼千手道:“這裡雖是本門實力範圍,但不能保證,會有人對血長老不利。並非老夫看不起小兄弟你,只因爲了保護血長老的生命安全,所以我留下一隻獸傀守護著。”
以往血長老毒發的時候,都是鬼千手守護著,這次他要去野外採集藥材,一時無法回來,而“劉浩”的實力太渣了,鬼千手很不放心,以防萬一,所以留下了一隻先天五重的獸傀保護血紅豔。
對於鬼千手這個安排,秦天毅自然無權表示反對。
不過,他很好奇,爲何鬼千手對血紅豔會如此地關懷備至?
同門之間,互相關心,那是很正常的,但是總感覺鬼千手對於血紅豔似乎關懷的有點不近常理。到底什麼原因,秦天毅暗暗納悶。
鬼千手看事情安排妥當了,終於放心地離開了。
秦天毅目送這鬼千手離去之後,就聽見那噬魂虎突然間發出一聲狂吼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