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昨天田醒獅和錢長老曾來過?”鄧落雁又問道。
“是的。”
“他們來的時候,你師父還沒有醒?”
“是的。”
“田醒獅說了什麼?可做了什麼?”
“他說來看望我師父,沒說什麼,也什麼都沒做,很快就走了。”
鄧落雁沉思片刻,衝著各大長老道:“你們覺得田醒獅和錢長老,爲何忽然會來看望杜長老?”
嚴秋榮道:“這還用說,想必以看望爲名,實際上看杜長老是否死了。田醒獅估計也沒有想到杜長老沒有死,這次來探究虛實。”
其他長老也都紛紛點頭稱是。
龐玉道:“鄧長老,我們還是商量下對策,田醒獅如今衝杜長老和魯長老下手,下一步會不會清算到我們頭上?”
自杜長老和魯長老出事,錢長老又站在田醒獅一頭,長老會長老自然都一起奉四長老鄧落雁馬首是瞻。
當初她們這些長老會的長老一起站在秦天毅一邊,支持他當宗主,這無形中就等於得罪了田醒獅。不過,她們並沒有太擔心,畢竟她們乃是長老會長老這身份,而且她們的理由也極其充分。田醒獅心裡再不爽,也不至於敢興師問罪。
長老會長老在血獅宗的權利是極大的,這種制度是爲了制衡宗主權力過大。如果宗主違反宗規,長老會長老就可以將其罷免論處。
但是,她們還是把田醒獅想的太簡單了。
隨著杜長老和魯長老意外重傷,黎長老下落不明的發生,她們顯然已經覺察到了一絲不妙。當初這三人是支持秦天毅最爲堅決的,也是最早出事的。在血獅宗能夠接連將這三大長老打成重傷的人,寥寥無幾,不是田醒獅還會是誰?
但是,雖然她們每個人幾乎都猜到是田醒獅乾的,但是沒有證據,空口無憑,自然也不能動用長老會的權利處罰。
八長老葉佩蘭猶豫片刻,道:“田醒獅不至於要將我們一一清算吧?田醒獅爲人最陰險,也不至於拿本宗的利益胡鬧。”
她這話也不無道理,畢竟整個血獅宗的運轉,全靠長老會的長老。如果長老會長老都被清理掉,那麼血獅宗必然大受損失。
龐玉卻搖頭道:“葉長老,田醒獅的心思,我們誰也猜不透,況且他現在敢動杜長老等人,又何妨再向我們動手。“
葉佩蘭想了想,道:“上回的事情,我們也是爲了大局著想,現在秦天毅已經離開本宗,況且以他的實力,幾乎沒有可能和田醒獅較量。不如我們向田醒獅服個軟,道個歉,他不至於真的會爲難我們。”
她這麼一說,衆位長老都沉默起來,看來她們聽了確實有點動心。
也是,田醒獅此人睚眥必報,很愛面子,上次丟盡臉面,自然惱羞成怒,施加報復。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乃是黎長老等人,她們最多不多是附和。只要向田醒獅服軟,算是給田醒獅臺階下,面子上
好過了,那麼他或許就不會計較了。
田醒獅無論多麼陰險狡詐,但畢竟他是血獅宗的宗主,一切還是要以血獅宗的大局著想。如果將長老會長老盡數清算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時,秦天毅忽然冷笑一聲。
鄧落雁陡然擡起頭,看著秦天毅,冷冷地道:“軒轅別劍,你笑什麼?”
秦天毅道:“我只是笑,各位長老真是深明大義,我師父她老人家好不欣慰。”
鄧落雁等人一聽,知道秦天毅說的是反話,不由地老臉一紅。
嚴秋榮喝道:“我們說話,哪裡輪到你來插嘴。”
秦天毅道:“嚴長老這話真是奇怪,剛纔各位長老都聽到的,是鄧長老問我,我纔開口的。”秦天毅擺著一副比竇娥還冤的表情。他之所以發笑,引起鄧落雁動問,然後冷嘲熱諷一番,自然是怕她們真的就這樣對田醒獅服軟。
從這些長老的對話中,聽出來她們有點搖擺不定,不如用言語擠兌,說不定能夠幫上自己的忙。
嚴秋榮一想確實如此,冷哼一聲,道:“就算鄧長老問你,你也用不著這麼陰陽怪氣,當心我治你一個對長老不敬之罪。”
媽蛋,這老女人自從她得意弟子古峰被滅了之後,性情大變啊。
秦天毅豈會被她給嚇倒。他忽然哈哈一笑,道:“嚴長老好大的威風啊,不知道面對田醒獅田宗主的時候,是否也能這麼威風?”
“你……”嚴秋榮氣急敗壞,卻又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鄧落雁出來打圓場說道:“剛纔軒轅別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確實不該只爲了自己身家性命考慮,就對杜長老和魯長老的事情不管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先找到田醒獅作案的證據爲好,各位長老看呢?”
龐玉附和道:“不錯,這次如果我們服軟的話,那麼田醒獅就更加驕橫狂妄,那以後還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嗎?”
葉佩蘭嘆了口氣,說道:“田醒獅做的天衣無縫,要找證據談何容易啊。”
秦天毅道:“現在黎長老下落不明,不妨先想辦法找到黎長老,或許就能找到證據。”
葉佩蘭看了一眼秦天毅,道:“已經在本宗內到處都找過,但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都沒有,到哪裡去找?說不定她離開本宗也說不定。”
秦天毅道:“那不可能,黎長老絕不會無緣無故離開本宗,況且如果她真的走了,也不會無人知曉,她應該還在本宗,或許是在一個我們暫時還想不到的地方。”
“我們想不到的地方?那會是在哪裡?”葉佩蘭奇道。
秦天毅苦笑一聲,道:“小子也想不出,所以希望各位長老是否該再仔細地找一找。”
鄧落雁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黎長老乃是重要線索,但願她能夠逢兇化吉,時間不久了,我們該走了,不然時間一長,被田醒獅知曉,肯定會起疑心。”
說著鄧落雁站了起來,其他長老也都分別起身。
鄧落雁衝著秦天毅道:“你師父這邊,你就費心照顧了。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讓田醒獅逍遙法外。”說著又囑咐他這件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秦天毅稱是。經過聽見剛纔長老會長老的對話,可見她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這樣也好,至少她們能夠幫上自己的忙。雖說她們無人再提起向田醒獅服軟,但以葉佩蘭爲代表的,恐怕也有些人仍然對於是否選擇站在田醒獅一邊,猶豫不定。所以秦天毅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鄧落雁等長老一一離開,卻見龐玉站在原地遲遲不走。
秦天毅道:“龐長老,不知還有什麼事嗎?”
龐玉笑了笑,道:“軒轅別劍,最近可有秦天毅的消息。”
秦天毅搖了搖頭,道:“他離開本宗之後,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叫人怪掛念的,龐長老怎麼忽然問起他來了?”
現在秦天毅說謊,就和吃飯一樣一樣的,都不用打頓。
他知道龐玉爲人十分精明,剛剛見到她看著自己,流露出一絲很怪異的神色,不知道她的心裡究竟想著什麼,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綻,被她識破。
龐玉道:“都知道你和秦天毅交情不錯,以爲你們會有所聯繫,好了,隨便問問而已。”龐玉說著,忽然看著秦天毅,又道:“你今天的表現不錯啊,要不是你的那一番話,或許各位長老真的就打算向田醒獅服軟了。”
秦天毅道:“師父之仇不共戴天,小子也是氣憤之下,不由自主而發,龐長老謬讚了。”
“好了,那我走了,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我自當全力幫你。”
秦天毅一怔,她這話什麼意思?軒轅別劍和龐玉並沒有多少交集,爲什麼她會說出這番話,明顯是另有所指。
如果龐玉是對軒轅別劍說出這番話,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如果是對秦天毅說出這番話的話,那麼就顯得很正常了。畢竟龐玉一直以來,對秦天毅都十分看重,以前也曾對秦天毅說過相同的話。如此看來,她或許真的看出自己的身份了,也有可能不敢肯定,是帶有猜測的意味。
秦天毅抱拳笑道:“那就多謝龐長老了,小子感激不盡。”
她既然沒有明說出來,秦天毅自然也不願意揭開這層紙。這樣也好,不管怎麼說龐玉肯定是站在他這邊的。
龐玉臉上露出一絲別有意味的笑容,道:“但願你能做到!”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天毅回味她臨走時的這句話,她希望自己做到什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她這話分明是在說,她已經知道很肯定地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做到什麼,自然是打敗田醒獅,現在血獅宗能夠有機會打敗田醒獅的人,只有他秦天毅一人。
各大長老走回,秦天毅想起來,該去找宋別離打個照面,於是朝著礦場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