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丘姓師兄聞言神情為之一振,連聲道:“這就好辦了,快叫梵師弟取幻靈鏡來,看看此人到底去了何地!”
很快一名叫梵靈的弟子取出了一柄巴掌大小的青銅小鏡子,鏡子造型典雅、古樸,上面鐫刻著復雜的紋飾、圖案,不是一件凡品,梵靈取出一小塊靈石安放在幻靈鏡下部的一個小孔中。
隨即噗地噴出一口靈氣在幻靈鏡上,爾后抬手向幻靈鏡打入一道法決,頓時便見那小塊靈石中蘊含的靈氣緩緩釋放出來 ,而布置在幻靈鏡中的一個小型法陣隨之運轉。
青銅鏡面之上忽地‘蕩’起一層‘乳’白‘色’的光芒,猶如水面漣漪般微微動‘蕩’。
丘姓師兄將那一抹已然十分微弱、神識幾乎不可探之的靈氣禁錮起來,以一道法決將其禁錮住,抬手便打入那幻靈鏡動‘蕩’的漣漪之中。
很快那幻靈鏡中的法陣運轉得愈發的快了,數息后,幻靈鏡表面上便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光點,那光點在幻靈鏡上極其緩慢地一動。
“就是他,他殺害了白允謙!”梵靈對丘姓師兄道:“此人現在距離咱們不過百里,按理說是不應該如此!”
“為何?”丘姓師兄反問道,頗有些疑慮。
“師兄你想,若是你是別派之人,滅殺了一名劍宗的天才弟子,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遠遁才是,而且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更別說有一絲一毫的氣息。
你看此人不但在現場留下了一塊殘損的陣臺,還留下了一道極其微弱的氣息,小弟以為此人當是故意為之,目的便是讓后來的劍宗弟子察覺到這些訊息而追殺下去,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從容不迫地再次布下殺陣,獵殺下一個劍宗弟子!” 梵靈微微一皺眉分析道。
“果真是極其狡詐之輩,若不是梵師弟提醒,假如我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顧一切地追殺他而去,便正好走進了他的殺套,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敢如此瘋狂地對劍宗弟子下辣手。
看其布下的后手,顯見是要對咱們這些天才弟子和后輩動手,這到底是為何?“丘姓師兄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周遭已經聚攏上來的其他劍宗弟子問道:”大伙兒都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師兄,那人難道是要斷了咱們絕劍宗的根基才會如此瘋狂?“丁殿高聞言心念忽地一動說道。
其他弟子聞言不禁一心神一震,丁殿高的話確有那么幾分道理,若真是如丁殿高所言,劍宗的青年一代的弟子只怕從此便會人人自危了。
“此人簡直就是一條瘋狗,堂堂陣道修士,竟然出手對付咱們這些底層弟子,當真是不可理喻,也不知‘門’中長老們到底怎樣招惹到了此人,卻讓咱們替他們挨刀,唉!“候其郁悶難當,悶悶道。
“其實候師兄也不必對其太過忌憚,眾位師兄弟有所不知道的是,我這仿半仙器幻靈除了可以根據一個人的氣息、靈氣‘波’動,跟蹤對方的行蹤和逆時幻影外,它其實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便是還可以探測到被追蹤對象的修為程度!”梵靈見眾人心情有些壓抑,忽地開口道:
“從幻靈鏡上靈氣‘波’動的情形推測,此人卻是沒有半絲修為,根本就是一介常人,不過就是仗著一些陣道幻術而已,白允謙會被其殺害,估計是先前曾遭到別的人的襲擊,爾后才進入了此人布下的低階陣法之中而遭到殺害。”
“梵靈師弟你說殺害白允謙的人沒有修為此話可當真?”丘姓師兄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疑慮道:“會不會是對方故意隱匿了修為?”
“絕無此事!”梵靈斬釘截鐵道:“丘師兄,我梵靈手中這件幻靈鏡雖然只是一件仿制品,但從未出現過一次錯,我敢確信此人絕對沒有半分修為!”
“既然梵靈師兄如此確信,那咱們還忌憚他什么,追上去滅了他!”邱師兄忽地一握拳頭笑道:“此人雖然沒有修為,但卻敢毫不猶豫地對劍宗弟子出手,便說明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心狠手辣,不滅殺了他對咱們來說終歸是個禍患!”
“對,殺了他!”候其和丁殿高亦出聲道。
少頃,這一干劍宗的弟子在梵靈的指引下,朝著東方墨玄追去。
……
今天東方墨玄的運氣確實有些背,剛剛躲過一群修士,沒想到還沒等他動身,便又看見了一名筑基期修士又急速朝著這邊掠了過來,東方墨玄直罵晦氣。
從滅殺了白允謙以來,自己一直極為小心地避開其他修士,一心一意地尋找那藏在隱秘處的傳送陣臺,愈是不想遇見其他人,便愈是不能避開。
這已經是地十七‘波’了,本以為再沒有別的修士了,沒想到竟然又來了一個,而且還是一名筑基修士!
東方墨玄此時更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行藏,隱匿在藏身之地一動不敢動,甚至連一絲氣息也不敢外‘露’,唯恐一個不小心便被其察覺。
雖然說此前滅殺過詹無明和金厝那兩個金丹修士,可那畢竟是在自己事前進行謀劃、布置下方才能得手的,此際雖然不是太畏懼筑基修士,但東方墨玄卻是不想和任何人爭斗,因為太清楚自己身上所擁有的東西的寶貴和逆天程度,如果在打斗中驚動了別的修士,自己想要再順利脫身便就太難了,所以東方墨玄此時想要選擇避讓!
那疾飛的筑基修士唰地一下便掠過了東方墨玄的藏身之處,瞧見其已經距離自己百余丈了,東方墨玄方長舒了一口氣,搖搖頭暗叫一聲僥幸。
然而未等他一口氣完全吐盡便猛然面‘色’一變,一張五品上赤焰符和風刃符瞬即抓在手中,這也是他眼下剩下的不多的幾張符篆了。
最近一直在忙著逃命,加之又沒有獲得什么制符篆的材料,以前在青云‘門’煉制的可以殺敵的符篆,除了手中這兩枚之外,便再沒有了。
即便是現在他的儲物袋中有一只從卿家三姐妹手中奪來的符筆,但沒有制作符篆的符紙等原料,即便有制符之術也只能空嘆。
此時這兩張五品上符篆,眼下若不是情勢極為不利,東方墨玄輕易是不會拿出來的,畢竟現在深入玄冥‘洞’府禁地中的大能高修之士太多,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遇上一個金丹、元嬰期的老怪物也很難說!
“你到‘挺’會藏的,給老子滾出來!”那名已經掠出去的筑基修士唰地一下踏著飛劍掠回。
只見那筑基修士生得面容怪異,眼神‘陰’鷙,手中一根烏黑的人骨‘腿’骨煉制的骨‘棒’法器在他手中散發著一陣陣‘陰’森的詭異之氣,冷冷地朝東方墨玄藏身之處喝道:“雜碎,還不給老子滾出來,否則別怪老子滅了你!”
東方墨玄暗罵一聲晦氣,知道適才自己心神松弛的那一瞬間氣息外行被那筑基修士捕捉到了,此時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再藏下去已無多大意義。
東方墨玄當下便緩緩從藏身處站起,去掉了身上加持的隱匿小陣法和一枚匿形符篆。
“見過道友!”現在自己已經將兩元心法已經進階突破了,對于煉氣期大圓滿修士而言,東方墨玄相信自己可以一擊必殺。
但對于筑基修士而言,東方墨玄卻是沒有把握能夠滅殺了對方,但卻可以讓對方不好過,至少自己可以見機逃得‘性’命。
東方墨玄雖然不懼對方,甚至敢與其一戰,但現在卻是不愿意如此,畢竟身上的古神‘精’血、罡雷始紋殘紋和那一塊神秘的黑‘色’殘片。
這些東西哪一樣都是逆天難尋之物,東方墨玄絕不希望有人從自己手中奪走,因此東方墨玄沒有選擇突然發難而襲擊那名筑基修士,而是以后輩身份賠笑見禮。
“你是哪家‘門’派的弟子?”那名渾身上下鬼氣森森的筑基修士放出神識掃了一眼東方墨玄,發覺其竟然沒有修為,不禁微微一皺眉道:“你是煉體士?”
“是,正是,在下是劍宗的弟子!”東方墨玄心念一動,眼珠一轉恭恭敬敬、低眉順眼地回答,這讓那名筑基修士到十分滿意。
“你是劍宗弟子?”瞬即那名筑基修士面‘色’微微一變道:“那你為何一人落單在此,你的同‘門’師兄弟呢?”
“師兄們已經前面去了,晚輩修為低,跟不上他們,所以稍后一步,但很快就會和他們會合!”東方墨玄此時心下不禁一沉,這筑基修士似乎不懷好意。
“哼,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胡言‘亂’語!”忽然那筑基修士冷哼一聲喝道:“劍宗何時會收煉體士劍修了,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