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黑風高,整座望月城籠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整座望月城宛如一尊恐怖的怪獸,在漆黑的夜‘色’中詭異看著這片大地上。
四下里靜悄悄,白日的所有喧嘩已然消失,這會兒無論是尋常之人,還是是修真者,幾乎都進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天工坊外,這時候一道黑影子在夜‘色’之中飛快掠過,就好像一縷清風吹過樣無形,很快地就進入夜‘色’中不見了影子,只是暗黑之中一雙賊亮的眼睛閃動著‘精’光,不眼眨地看著天工坊。
“這么這一個屁大的小院子還‘花’心思布下一座符陣護著,嘿嘿,柳南山,你可是藏得很深那,真是一點也不簡單!呵呵,有點兒意思,看來你這天工坊中定然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大秘密!”
暗黑中那人忽然一愣,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剛才發(fā)出的那一縷神識此時被一座符陣擋住了,難以透過,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座看起來很是一般的小院里竟然隱隱透著一股淡淡的殺氣。
隱在暗黑中的那名修士再次慢慢釋放出一道更強大的神識,向著那符陣緩緩強行推進,準備找到這座符陣的一點兒漏‘洞’,但讓他始料不及的是就是這道試探‘性’攻擊神識,一下子便把符陣禁制觸發(fā)‘激’活,隨即那符陣爆發(fā)出雄渾的殺氣,頃刻間便將修士發(fā)出的那一縷神識絞殺得干干凈凈。
那修士立刻感到心神一陣劇烈震動,忽地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原來就是在剛才那短短功夫,他的心神遭到了符陣的反噬,那人大驚之下強力壓制心頭的劇痛,隨即毫不猶豫地轉身一頭扎進黑夜之中,狂奔而逃!
而此時,身處天工坊密室中的柳南山一下子睜開雙眼,雙眼中‘露’出嚇人的‘陰’冷眼光,面‘色’猙獰、扭曲道:“燕家,你們這就坐不住了,急著‘摸’老夫的底來了是吧,老子本想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們卻不知死活,不識好歹的東西,那可就不怪老夫狠毒了!”
“既然來了,就不要忙著走,還是留下點兒東西才好!”嘿嘿冷笑中,柳南山一抖手便放出一道血紅‘色’的符篆,那符篆在虛空中一閃,隨后無聲地化為一道血芒沖出了密室而去。
這時那修士正不聲不響在暗黑之中亡命飛逃,忽然間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恐懼涌上了他的心頭,頓時令他寒‘毛’立豎,還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抗和閃避,在他身后一道疾飛而來的血亮紅芒一閃,那紅芒散發(fā)著一股嗜血的殺氣,朝著那修士后心‘激’‘射’而去。
“噗!”利器入‘肉’、切骨之聲,很是瘆人。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叫。
“嗤----”鮮血飛濺之聲。
“啪!”東西落到之聲。
一條手臂齊肩而斷,掉落在地,一聲極力壓抑的慘叫悶聲響起,瞬即便被那修士咬牙死死壓制住,只見他毫不猶疑地捏碎一塊‘玉’符,隨即青光一閃,那受到重創(chuàng)的修士的身影便從青光中當場消失。
“竟然可以從老夫的刀符下逃脫,還算有些本事,城主府果然能人輩出!”密室中柳南山目現(xiàn)驚訝,慢慢一下站起身來,揚手朝著虛空一抓,那道紅芒便光芒一滅,一個盤旋回到柳南山手中,重又化為一枚血紅的刀形符篆,上面還留有淡淡的血腥味。
………
“城主,屬下無能!”
城主府中,面‘色’慘白,丟失一條臂膀,渾身上下滿是血污的燕赤火神情有些萎靡,跪在地上正在向城主燕長風請罪。
“不怪你,怪只怪那柳南山實在是心機太深,手段過于詭異,咱們失算了,不該去招惹他!”燕長風眼中現(xiàn)出憂‘色’地擺擺手,隨后便出手如風,揮出數(shù)道靈氣,注入燕赤火體中,想要阻止傷口的流血。
“城主,沒有用的,我早就試過了,止不住!”燕赤火面‘色’慘道。
“你體中竟然被柳南山下了禁制!”燕長風瞬間神‘色’大變,注入燕赤火體中的靈氣竟然被一道非常厲害的禁制擋住,難以透入,燕長風一時間既憤怒又束手無策,“柳南山這老狗是要你的命,同時也是給我警告,這老匹夫,下手太狠了!”
燕赤火聞言頓時面‘色’大變,心頭狂震,后心已然一片冰寒,回想起那道凌厲之極的紅芒,此時猶心有余悸,若是當時自己反應稍稍慢一丁點兒,這會兒恐怕早已是一具冰冷的荒野死尸,任那野狗、烏鴉啄食。
“柳南山,當真是深藏不‘露’,手段逆天!”燕長風緩緩收回神識,面‘色’凝重之極道:“你的命咱們只有求他才能保住!”
“城主,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妥?”燕赤火此時一顆心快要沉入水底,心頭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的體中被他在瞬間下了一種極為罕見的符篆禁制,手段高明之極,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這道禁制只怕不是那么簡單,符篆一道本自奇詭,極重天賦,我于此道并無涉獵,如此便是有些棘手,最終此事仍需著落在柳南山這老匹夫身上!”燕長風緩緩講到:“除非他本人出手,旁人只怕真解除不了!”
燕赤火此時有些絕望了,眼巴巴地看著燕長風道:“求他出手,肯定不易,而去他也未必出手!”
“先下去歇著吧,近期當心些,希望柳南山不要一直揪住這事而不放,不然燕家便會步墨府的后塵,這樣恐怖的天工符師放眼歸元大陸恐怕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城主府也招惹不起,不過這正好印證了我此前推測的正確,此人和其背后勢力所圖非小,一定是沖即將開啟的玄冥‘洞’府來的!”
燕長風頭痛萬分,苦思良久卻仍然沒找到解除符篆禁制的法制,沉‘吟’半響無力道:“我會再想想法子,實在不成,還是要去求他!”
………
“呵呵呵呵,燕長風,老夫不來招惹你,你倒好,偏偏要來和老夫為難,既然這樣便只能怪你自尋死路了!”密室中柳南山凝視著懸浮在其身前的一滴血珠,半響方森然自語道:“既然你敢挑釁我,那便給你一個大大的警告好了!”
柳南山說罷,緩緩伸出一指,撲地一聲輕響,那根指尖上突然間冒出一簇黑‘色’的火焰,散發(fā)著死亡和腐朽的詭異氣息,火焰之中好像有無數(shù)厲魂在痛苦地掙扎、哭號,將那滴血液包裹起來。
“煉化!”柳南山輕斥一聲,左手飛快地變幻著動作,很快就結出無數(shù)個繁雜的手印,柳南山嘴角‘露’出一道獰笑,手掌一翻就把那些手印和那縷黑‘色’焰火撲地一下拍進那滴鮮血和之中,很快那滴血液便劇烈地震動起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想要極力躲避那焰火和手印的煉化。
柳南山面上‘露’出一絲獰笑,大袖一拂,立時從其袖中飛出一個寸許長的漆黑小棺,那小棺在空中撲地一聲響,棺蓋自動打開,一團漆黑黑霧緩緩從棺材中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寸許長、半透明、五官模糊的人形,瞬間那霧狀人形漸漸化實,散發(fā)著‘陰’深深鬼氣,一動不動地懸浮在柳南山身前。
“厲魂吞噬!”柳南山再次輕喝一聲,同時口中念動口訣,下一刻那寸許長的小人兒雙目猛然睜開,僵直的眼中‘射’出腐朽的死亡之芒,小人唰地一下‘射’至那團黑‘色’焰火之中,張嘴一吸,便將那團被血液納入腹中,小人兒隨之吧嗒吧嗒抿了幾下嘴,便又恢復了原先的煙霧形狀,慢慢回到那黑‘色’小棺之中,撲地一聲,黑‘色’棺蓋自動合閉,柳南山大袖一動,將黑‘色’小棺藏入袖中。
而在此時,城主府中,燕赤火猛然大叫一聲,渾身上下立即被一團黑‘色’的幽火包圍,那幽火在他體中劇烈燃燒,刺鼻腥味四溢,很快燕赤火便‘精’血盡失,‘肉’皮干癟,形同一具干尸,舉止僵直,渾身上下骨節(jié)相錯發(fā)出刺耳的嘎嘎之聲,眼珠僵滯但卻發(fā)出血腥和死亡的‘陰’森之光,宛如白日活鬼一般。
燕赤火忽地站起身來,僵硬地邁著步子出了大殿,燕長風心中大驚,竟然忘了阻止燕赤火的離開。
燕赤火的出現(xiàn),頓時驚嚇得城主府中一干下人、仆從‘雞’飛狗跳,驚叫連連,那干尸般的燕赤火看了看城主府,忽地咧嘴一笑,現(xiàn)出一個讓人背心發(fā)涼的恐怖、難看笑容,隨之其身形一彈,僵直卻又快捷無比地躍上城頭,忽地從城頭之上一躍而下。
“砰!”
隨之清晰傳來重物墜地的撞擊之聲,燕赤火此時已經(jīng)干癟的身軀重重撞擊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之上,當場隕落,死相慘不忍睹!
燕赤火,城主府的第一智囊和內務大總管,筑基中期的大修士,竟然以如此難看的干尸模樣出現(xiàn)在望月城中,爾后又如此離奇地墜城橫尸,不安就好像會傳染的瘟病,讓望月城每一個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柳南山,老匹夫,你竟然如此狠毒,此番老夫決不能讓爾等離天宮輕易得到玄冥‘洞’府中的傳承!”城主府中,燕長空憤怒之極,一掌拍在玄石幾案之上,頓時堅如磐石的玄石幾案四分五裂。“來人,火速將此訊息送達其他十一大主城,讓他們也去玄冥山搶奪玄冥遺寶,我倒要看看他離天宮敢不敢和十二大主城以及天元宗對抗!”
各種密令有條不紊地悄然發(fā)出,望月城中各大修真世家和‘門’派均接到了來自城主府的傳訊秘符,秘符上沒有別的,只有短短數(shù)字:玄冥開啟,離天覬覦!
這一刻,望月城沸騰了,十二主城瘋狂了,天元宗震怒,濃烈的殺氣飄拂在歸元大陸之上,一隊隊修士或明或暗地悄然向玄冥山而去,天空中的飛行法寶亦是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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