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新年,丑時有許。
鬧夠了,玩兒夠了,眾人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大哥家的小蘿卜頭們和二哥家的小瑞早就鬧騰累了,被侍女們抱回屋內(nèi)睡去了。
西門老莊主和西門大哥喝得有些多了,被老婦人和大嫂分別攙了回去。
西門玉昭和季悠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了,喝了解酒湯,相互沐浴后,就早早睡覺去了。
年紀(jì)大的,早睡早起比較好。
不過,冬天的話,早睡晚起一點比較好(^_^)
正值壯年的西門大哥則是醉醺醺地伸咸豬手襲向自家夫人,趁著自家蘿卜頭們都不在,他需要逍遙一下。
微醺的大·嫂言曉芳當(dāng)然是半推半就地就從了 —— 難得的好時光,當(dāng)然是要享受了~~~~
還有,已經(jīng)有五個兒子了,她還好想要個女兒啊~~~~
至于孤家寡人的西門二哥,則是提著一大壇子酒,回自己的宅院繼續(xù)喝去了,看那架勢,是準(zhǔn)備徹底喝醉了。
看來,某個不知名的打擊對他的影響挺大的。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沒有提出求救,親人們一般不會插手,因為西門家的人都是驕傲的么。
西門三哥當(dāng)然是和已經(jīng)得了父母同意的哲娜卿卿我我的去了他們自己的小院,準(zhǔn)備制造愛的結(jié)晶去了 —— 大哥可是有了五個嘞!他們可不能輸了!!
更何況,小弟娶了個男媳婦兒,是不會有子嗣的了,所以做哥哥們的就要多預(yù)備著點兒,好過繼個給小弟么~~~~
【惡魔君:我好像把小墨炎給忘了......】
而被父親和哥哥們以‘小兒子/小弟你竟然有人要了!爸爸/哥哥不用再擔(dān)心你和劍孤獨終老了!真是可喜可賀!’的名義硬灌了許多酒的西門吹雪,是被白柒扶回房間的。
雖說西門吹雪內(nèi)力深厚又百毒不侵,是不會喝醉的,但從來甚少喝酒的人猛然喝一堆烈酒下肚,不會醉,但是會很難受。
“很不舒服么?”白柒扶著西門吹雪做到床邊,為其脫去外衣,拿出換洗地衣物,再打好沐浴用的熱水后,道,“你先洗,我去給你拿碗解酒湯,和下去會好一些。”
“嗯。”捂著頭,西門吹雪臉色不是很好地點點頭。
以最快的速度飛去廚房的白柒,遇上了同來拿解酒湯的西門老夫人,季悠。
白柒道:“伯母。”
季悠老婦人笑道:“小柒啊~~來給小雪拿解酒湯?”
“嗯。”白柒尷尬地點頭 —— 怎么聽伯母叫莊主‘小雪’怎么覺得違和,感覺怪怪的。
不過,西門家和萬梅山莊的人似乎都習(xí)慣了老婦人的叫法,除了老莊主是被叫相公外,其他人都是‘小’字加一個名字里的一個字,如哥哥們的小雷、小雨和小風(fēng),嫂子們的小芳和小娜。
“孩子他爹和他哥都每個分寸,真是的。”西門老夫人無奈地搖搖頭,“小雪喝酒后就會耍小性子了,你就多照顧點兒啊!不過,他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更像個人一點兒。”
耍小性子?白柒眨眨眼,有些好奇 —— 說的是吹雪?
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神,老夫人突然換話題道:“說實話,我一直有些好奇,你怎么會喜歡上小雪的?”
“哎?”白柒愣了愣,腦袋還沉浸在莊主會怎么耍性子上,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家小雪啊,從小就冰冰冷冷的,跟個冰娃娃似的,跟凌山上的玄冰一樣,心里除了劍和練武,基本上很少見他對其他事物感興趣。”西門老夫人回憶著道,“他從小相貌就俊俏,但性格沉默寡言,又喜靜不喜鬧,武功因為天生的卓絕資質(zhì)和后天的勤學(xué)苦練而進展很快,于是,他基本上沒什么朋友,而大人們則是忌憚他。”
白柒默默地腦補了一下小包子狀態(tài)的西門吹雪拿著一把劍,認(rèn)真練習(xí),不茍言笑的樣子......
捂臉,好萌!絕壁好萌!!!!
沒有注意到被腦補萌翻的白柒,西門老夫人繼續(xù)道:“等小雪慢慢大了,他這冰冷的性子越發(fā)是根深蒂固了,不管是男人女人,老的少的,第一次見面,總是會被他嚇到。再加上他除了劍心里和眼里就沒旁的了,別說主動追求了,就是對女子憐香惜玉都不一定做的到,所以,全江湖基本上沒有哪個未出閣的女子愿意嫁他,甚至還寧死不嫁。”
白柒默默地腹誹 —— 那些女人真沒眼光,像莊主這樣面冷心熱的冰塊悶騷的多金強大的男人,可是超級完美又實用的,竟然還嫌棄!
“所以啊,當(dāng)聽到小雪竟然竟突然宣誓對一個人的占有欲,并且得到回應(yīng)的時候,我和他爸呀,都嚇得不輕呢!我們都以為他這一輩子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呢!甚至也不會有人喜歡他。”西門老夫人捂嘴輕笑道,“因此,我一直在疑惑,看到你本人更是不明白,你究竟喜歡小雪什么呢?”上下打量這白柒,對方很糾結(jié)地道,“明明你長相俊秀,性格也隨和,文武也雙全,做的一手好菜,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少年,怎么就喜歡上我們家的那個冰塊了呢?”
這少年若是獨自闖蕩江湖,肯定名聲要比陸小鳳還高些,而且絕對很討女人的歡心,甚至要男人都沒問題,你看,這不都把最冷的一顆心都給征服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少年,怎么就心甘情愿地雌伏于小雪這孩子了呢?
說實話,小雪只有武功極高和對自己人極好這兩項優(yōu)點,得了這么賢惠懂事能干的白柒,可是他賺了。
“為什么?”白柒愣了愣,認(rèn)真地想了下,道,“沒有為什么?”
“沒有?”西門老夫人一愣,她沒想過地道這樣一個答案。
“嗯。”點點頭,白柒很認(rèn)真的說,“因為,吹雪在我眼里完全沒有缺點和不好之處。”
所以,這樣一個完美的人,不追隨他又去追隨誰?
“而且,”白柒又道,“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
人無完人,優(yōu)缺點都有才是個人,管別人贊又怎樣,憎又怎樣,只要在中意的人眼里他是完美的最好的,那就成了。
完美么?西門老夫人笑了笑 —— 這個答案妙極。
西門老夫人滿意地點頭道:“天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嗯。”白柒也道,“伯母也早點兒休息。”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西門老夫人笑著也往回走,心里還止不住地開心 —— 小雪找了個好伴侶,不錯。
當(dāng)白柒回到房里的時候,就見西門吹雪冷冷地坐在浴桶里,眼神略微有些渙散,但當(dāng)感覺到他的靠近時,瞬間犀利,隨即在看清后,凜冽散去,只剩下溫柔,道:“好慢。”
口氣有些像是抱怨的樣子。
白柒道:“遇到了伯母,聊了一下。”
“嗯。”點點頭,西門吹雪眼睛一直追隨著白柒。
白柒湊到木桶前道:“還沒洗好么?”
“沒,煩。”西門吹雪皺眉道,“你幫我。”
拿起一旁的帕子,白柒道:“好。”
為其洗干凈頭發(fā),搓干凈身上,在剪干凈指甲,白柒幫其換上干凈的里衣,在擦干烏黑的長發(fā)。
看著他坐在桌邊,盯著解酒湯發(fā)呆,白柒道:“吹雪,我也去洗了。”
西門吹雪道:“嗯。”
自從大漠回來,西門吹雪就不讓白柒住在東廂偏院,而是和他同屋而眠,因此,洗漱沐浴也是在此。
迅速地洗干凈自己,白柒換了衣服出來,卻發(fā)現(xiàn)西門吹雪依舊是盯著那碗解酒湯沒動,就那么坐著。
白柒走上前去,道:“吹雪。”
西門吹雪抬頭:“嗯?”
看了看一點兒沒動的解酒湯,白柒道:“怎么沒喝?”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不悅地道:“難喝。”
愣了愣,白柒后知后覺地想到:這就是伯母剛剛說的,吹雪微醺時候的耍小性子?!
伸手懷住白柒的腰,將其拉近自己,西門吹雪將頭埋在了對方的腰間,悶悶地道:“頭疼。”
白柒順勢扶著他的長發(fā)道:“把解酒湯喝了,就不疼了。”
西門吹雪道:“不要。”
無奈,白柒端起一旁的解酒湯,灌進自己嘴里,含著 —— 確實味道不怎么好,然后雙手捧起西門吹雪的頭,俯身吻上對方的唇,用舌頭撬開牙關(guān),將解酒湯慢慢地渡了過去。
似乎覺得這感覺新奇,西門吹雪邊將解酒湯順進肚子里的同時,也學(xué)著白柒的樣子,伸舌頭,去舔?qū)Ψ降拇脚c齒。
這個吻,加深了。
過了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一道銀絲牽出,有些靡靡。
白柒喘著氣,道:“這樣不難喝了?”
西門吹雪微笑:“嗯。”
“該睡覺了。”看著對方揚起的很是明顯溫柔的微笑,白柒紅了臉,然后伸手拉他起來,去床上休息,“已經(jīng)晚了,趕緊睡。”
“嗯。”西門吹雪順從地隨他躺到床上。
白柒睡在里側(cè),沖外側(cè)身躺著,而西門吹雪則睡在外側(cè),向內(nèi)側(cè)身躺著,將對方圈在懷里。
白柒道:“睡了。”
西門吹雪睜著眼睛看著他。
“睡覺,閉眼。”
被對方看得心跳加速的白柒想伸手捂住西門吹雪的眼睛,卻反被抓住了手腕。
“吹雪?”
西門吹雪道:“剛剛的,再親一次。”
之前他們的親吻,只限于蜻蜓點水的在肌膚表面淺嘗即止,而剛剛的那個深吻,讓他知道了,原來還可以更親密。
看著他不親就不給睡覺的模樣,雙頰緋紅的白柒只得雙眼閉上,湊過去,親住。
西門吹雪學(xué)著他的樣子,回吻。
兩人都是青澀的,但也都是真心的,所以這一吻的熱度,足以將一切不安煩惱焚去,只留下美好和甜蜜。
又一道銀絲牽出,白柒略微喘息著掙開西門吹雪的手,轉(zhuǎn)個身,背對著對方睡了,身子羞紅得一塌糊涂。
舔了舔嘴角,西門吹雪本能地覺得還不夠,接下去應(yīng)該還有些什么可以做,但很可惜,他不知道。
也許什么時候可以問問父親兄長們,學(xué)習(xí)一下?
他想跟小柒更加更加的親密。
這樣想著,西門吹雪伸手圈住白柒的腰,將其整個人摟到懷里,耳鬢廝磨地,抱著對方,也閉眼睡去。
這個是他的了,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