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畫將瓷瓶接在手中,內心說不出的滋味,前世,從沒人對她真正的好,這一世,有了西門昊,三夫人,還有西門哲對她的在意,更有楚航對她的幫助,
在蝴蝶谷時,她就明白了楚航對她的情意,而此刻,當她與西門昊在梧桐居放下所有真情相擁時,楚航卻在蝴蝶谷為她制藥,
“你們這一生都欠了楚航的,但是我不要你記住他,最好你們都相互忘記,所有人就都能好過了,”洛顏道,
“那好,你把這瓶玉露拿去吧,不記住首先就不要再領這份情,”蘇染畫將玉露瓷瓶拋向洛顏,
洛顏沒想到蘇染畫會不要這瓶珍貴的藥,連忙抬手接住,“你真的不要了,”
“人在江湖飄,受傷在所難免,留下幾道疤痕算什么,”蘇染畫不屑的笑笑,“對于外表,我還真沒那么在意,何況又沒到了毀容的地步,”
蘇染畫知道楚航臨別送藥,是為了替她撫平胳膊上的傷,可是她還真覺得那傷無所謂,該吃的痛已經吃了,留下一道疤痕而已,雖然難看,但卻是她那段日子的記載,更重要的是,正如洛顏所說,她不該再貪占楚航的心意,
“好,夠爽快,”洛顏將玉露收起,也不再多言,掉頭就走,
見洛顏走了,蘇染畫決定返回北王府,
抬腳剛走幾步,蘇染畫就覺得頭有些沉,似乎是已經過去了好久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昏昏欲睡,
蘇染畫不禁眉頭微顰,努力的睜著眼注意著路邊的情形,此時還真開始后悔出門沒帶柳兒了,
“你怎么了,”走出茶樓的西門易見蘇染畫神情異樣,大步走去,一手扶住了她,
蘇染畫不確定是自己身體的原因,還是在茶樓里西門易暗中對她做了什么,警惕的想要掙脫開西門易,但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西門易看著蘇染畫支撐不開眼皮,就要昏去,連忙將她攬住,準備將她抱起,
突然,一道身影從他身后竄出,順手一勾,將蘇染畫拽開,
西門易看著蘇染畫猝不及防的落進一個女子手里,微微詫異,由于他下樓晚了一步,沒有看到與蘇染畫碰頭的洛顏,不識她的身份,但從她的出手肯定,這個女人的功夫不低,
洛顏瞟了眼對她探究的西門易,托住已經昏迷的蘇染畫,縱身一躍,迅速離開,
西門易緊步去追,竟然沒有追上,他自認自己的功夫不低,但這個陌生的女人功夫明顯在他之上,她究竟是哪一路人,
洛顏帶著蘇染畫躲開了西門易的追蹤,落在一個角落,看著失去知覺的蘇染畫,頓了片刻,暗自嘆了口氣,又縱身躍起,
剛將蝴蝶谷收拾了一番,準備離開的楚航沒有想到洛顏會帶來了蘇染畫,而且人是昏迷的,
不待洛顏開口,楚航已經閃身掠至她的跟前,抬手搭上了蘇染畫的脈搏,
“她跟西門易喝茶之后,便昏倒了,我懷疑是西門易暗中做了什么,”洛顏道,“我想了想,解藥什么的還是你在行,還是直接帶給你吧,省的你聽到什么風聲不放心的再找去,”
了解楚航的非洛顏莫屬,正因為了解,她才隱著復雜的滋味將昏迷的蘇染畫帶到了蝴蝶谷,而她也正有江湖兒女的善良豪義,對于情敵蘇染畫不會見死不救,
“嗯,”楚航把完脈,將蘇染畫帶到自己身邊,吩咐洛顏道,“她先留在蝴蝶谷,你去給北王通聲信,讓他過來,”
“她……沒什么事吧,”洛顏見楚航的神情有些凝重,問道,西門易的花心她是知道的,當她看到西門易要帶走蘇染畫時,第一直覺就是蘇染畫是中了西門易的道兒,
“沒什么,”楚航淡淡的道,抱起蘇染畫朝小屋走去,
洛顏對楚航的人品是很放心的,他說不再染指蘇染畫就不會染指,于是掉頭就去找西門昊了,
楚航將蘇染畫放在床上,神色越發的凝重,
他以為蘇染畫身上的絕殺草已經解了,所以她才能安然無事,甚至看起來很正常的活著,卻沒想到看到的與事實是兩回事,她的毒只是被用一種強硬的方法壓制住了而已,
而此時她的昏迷,只是絕殺草之毒與壓制之力的一次對抗而已,所幸毒力還是弱了幾分,淺淺的涌動之后又恢復了平靜,
可若是毒性復蘇,掙脫出壓制,噴涌而發的時候,她的身體內臟將會被那超強的抗力震碎,毒素瞬間侵遍全身,即刻斃命,
洛顏很快找來了西門昊,
“她已經沒事了,你先照顧她一下,我跟北王交待幾句話,”楚航對洛顏道,
洛顏只以為是自己當前猜對了蘇染畫的情況,并沒生疑,而且知道他們是親兄弟,剛剛正面相見又要分離,一定有話要說,便識趣的走進屋子,將兩個男人拋開,
楚航將西門昊帶到了草廬中,沉聲說出了蘇染畫此時的情況,
西門昊只覺得是晴天霹靂,好半天才開口問,“沒有辦法了嗎,”
“有,引毒,”楚航道,
“我同意,”西門昊直視著楚航,果斷的回答,
有過第一次找到蝴蝶谷的記憶,他明白引毒的手法,如果能換的蘇染畫的健康,他不在意解毒的過程,更不會再去恨楚航,
“難點不是這個,”楚航雖然對西門昊的回答很滿意,更深的懂得他愛蘇染畫的程度,可是卻不能否認此時引毒遇到的難題,
“此時跟之前不同,”楚航道,“之前,我可以用藥迷暈她,讓她失了心智受我擺布,可此時,她體內蘊藏著毒力與抗力兩股極強的力量,若是再對她多用一份藥,都會幫助毒力,我不能保證我用的藥是否會刺激到毒性提前復蘇,所以,,”
“所以,只能讓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你,”西門昊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楚航輕輕的點點頭,“這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完成的,我不能用過于強硬的功力引毒,只能循序漸進的放慢,她的身體是我意想不到的薄弱,稍有不適就會釀成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