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在意的是她會不會被西門易占了便宜,”西門昊道,
他當初對蘇染畫就用過強要的手段,西門易自然也會,他可不希望今夜在暖月軒的事再次發生,
“我會看著辦,”楚航道,
蘇染畫沒想到淑妃會召她進宮,此時西門易不在王府,有了淑妃的旨意,她正好可以理所當然不經請示的獨自出門,
“蘇姑娘,要馬車嗎,”南王府的管家問,
“馬車倒不用,給我找匹快馬吧,”蘇染畫道,騎馬比坐馬車爽多了,反正此時也沒必要再隱瞞自己的身手,
管家很快牽來一匹馬,雖然比不上西門昊那匹紅鬃烈馬,但也是不錯的,
蘇染畫策馬奔離南王府,飛快的速度中還是掃到那個路邊一閃而無的人影,
蘇染畫勒緊韁繩停下馬,精銳的目光四下查看,最終落在了路邊的一棵茂密的大樹上,定睛一看之后,策馬奔開,在不遠處的角落停下,
隨后,那道身影悄然而至,倚著墻角站立,微仰的目光看著馬背上的蘇染畫,微微一笑,雖然笑容隱在黑色的面巾下,
蘇染畫翻身跳下馬,來到了楚航面前,“怎么樣,身體全然無事了,”
“那是當然,”楚航頗為自信的道,雙臂環胸靠在墻上,
蘇染畫上前一步,抬手扯去了楚航臉上的面巾,眉頭微顰的盯著這張臉,
“怎么,看到后又不舒服了,”楚航唇角微揚,揶揄道,
“你知道嗎,昨夜我也差點以為你是他,你竟然扮他扮的那么像,”蘇染畫盯著楚航,目光一動不動,“這是你在我面前第二次扮他了,自從上次在蝴蝶谷被你騙過之后,我一直在尋找你們二人的差別,哪怕細微的差別也瞞不過我的眼了,可是昨夜,若不是你的中毒跡象表現的并不深,還可以在西門易眼皮底下迅速離開,我還真的懷疑你會不會真的是他,又故意想做什么,”
“那么斷定是我后,你是不是失望了,”楚航輕笑著問道,心想,看來西門昊強行運功還是必要的一步,蘇染畫的觀察力很敏銳,只要她用心,哪怕細微的差別也瞞不過她,上次在蝴蝶谷能夠騙過她,是因為她不知道世上還有一個跟西門昊完全一樣的一個人,此時她知道了,定然會很小心的去分辨,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沒有繼續使出假扮西門昊去跟蘇染畫交往的這一招,趁機替她引毒的原因,他怕騙不過蘇染畫,到了緊急關頭出了岔子,造成無法彌補的過失,
“不,還好真的是你,若是他,我定會配合西門易,絕不會讓他輕易的離開南王府,”蘇染畫語氣果決,眸中寒光乍現,凝聚著無底的恨,
“你是要進宮,”楚航定定的看了看蘇染畫,轉移了話題,
“對,淑妃的旨意,我也不好違背,”蘇染畫道,
“你的事兒還真多,”楚航甩開雙臂,離開墻壁站直了身子,“什么時候能跟我多走近一些,就算不跟我走,多說幾句話也可以吧,”
“怎么,采用緩攻的手段了,”蘇染畫笑道,“西門易的那幫人也攔不住你出入南王府,我們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要是再中了西門易的道兒呢,”楚航道,
“他也不過是用些下毒的下三濫手段,你又不怕毒,”蘇染畫撇撇嘴,“大不了到時候再開出幾個條件做選擇,”
“你料定他只要你呆在南王府,所以才這么無所謂,”楚航的眸子瞬間閃出了幾分陰寒,跨近蘇染畫,“就算你抵不過他,失身于他也無所謂,”
“我會想辦法小心保護自己的,”蘇染畫道,
“呵,”楚航冷笑,“你不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也很無力,昨夜的事你清楚的很,若不是蘇染情突然沖進了屋子,后果可想而知,以前你被西門昊強制占有,而我現在也后悔對你手下留情,沒有逾越了你那道防線,至于西門易,你更別想他是個君子,以前你頂著北王妃的身份他不敢太過放肆,如今你可是被圣旨之意安置在南王府的,就算要你做個暖床的工具也是理所當然,”
楚航的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蘇染畫抿嘴不吭,眼底閃過一道道算計的光亮,又很快的一道道黯淡下去,蒼白無力,
“我教你習練內力與施展輕功吧,”楚航看著有些懊喪的蘇染畫道,
他見識過她的身手,如果練就了高深的內力,一定是天下屈指可數的高手,
“呃,真的,”蘇染畫抬眸看著楚航,閃過欣喜之色,
那些男人都忌畏她,不肯教她本事,楚航這句話可真是令她如獲至寶的雀躍,
“能做你的師父也算是有了正當的接近你的理由吧,”楚航含笑點點頭,此時的蘇染畫就像一個純真的孩子,洋溢著明媚的笑顏,
“你這個師父我當然認了,”蘇染畫道,眼珠子跟著轉了轉,嘻嘻一笑,“那么,你是不是也肯教我醫術,”
“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貪心,竟然打我的醫術的主意,”楚航隨手在蘇染畫頭上敲了一下,“省省吧,先練成絕世高手再說,”
“還是你貪心,收一個徒弟開口就要做絕世高手,”蘇染畫揉揉額頭,撇嘴道,
“時候不早了,你先進宮吧,”楚航道,“免得違了淑妃的旨意,還得多費口舌,”
“只是多費口舌,你怎么不說萬一我被淑妃給怎么了,”蘇染畫道,記得她第一次見皇后,可是被杖責了一頓呢,雖然見淑妃不是第一次,可這正式見面還真是第一次,不知淑妃想給自己怎樣的一個下馬威,
“你能拿下胡應魁,自然能對付的了淑妃,”楚航對蘇染畫的話不以為然,“淑妃也不是皇后,不會意氣用事,”
“你對我在南王府的事還真夠了解,”蘇染畫道,皺了皺眉頭,“不過被人盯著的感覺真不好,”
“難道我想要知道一些事就必須親力親為嗎,”楚航反問,確實,不用他親自盯著,西門昊那邊也會時刻注意著蘇染畫的動靜,
“沒有最好,”蘇染畫說著,將手中的面巾丟給楚航,折身上馬,“師父,我先走了,等著你來找我哦,”
看著蘇染畫策馬奔去,楚航掂了掂手中的面巾,縱身一閃,離開,
云霄苑里,淑妃坐在軟榻上,挑著修飾的完美的細眉,打量著自己的指甲,待沉默了片刻后,才起身,走向已經朝她施禮多時的蘇染畫,
蘇染畫靜靜的站在當中,看著淑妃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不為所動,
“你可是鎮定的很,如果南王有你的這份鎮定,一定會更有所作為,”淑妃站在蘇染畫面前,看著這個神情平靜,波瀾不驚的女子道,
“染畫不知淑妃娘娘的意思,”蘇染畫道,
“好了,本宮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淑妃揚起衣袖,大步走回軟榻,坐下,儀態中比皇后更有執掌后宮的范兒,
“說,你究竟想要什么,就算你不跟本宮說實話,也要給本宮說出一個條件,”淑妃道,
“娘娘不覺得自己的話很矛盾嗎,已經不相信我了,還要自欺欺人,”蘇染畫淡然輕笑,
“本宮想知道你會說出什么,”淑妃道,胡應魁帶回來的決定不對蘇染畫動手,靜觀其變的回應令淑妃錯愕,但是復述的蘇染畫的話也不無道理,她這個母妃如果對南王府的事插手過了頭,確實會物極必反,對西門易不利,所以此時她想聽蘇染畫親口會對她說出什么,
“我想要扳倒北王府,”蘇染畫直視著淑妃,一字字的道,她知道西門易見識到了“西門昊”夜入南王府與她私會,是絕不會相信她的話的,而淑妃壓根就沒信過她,可是這確實是她真正的想法,就像當初想要將相府連根拔起一般,
對相府可謂是恨到了極致,而對北王府卻是愛之深恨之切,就算是發泄了憤恨,也無法抹平心頭間被挖去的血肉,
“確實是一個很可笑的理由,”淑妃笑了,“不過對你來說還真是一個保命的手段,就算西門昊再強,也強不過皇上,皇上想要殺你的心明眼人都能看到,你隨時都會有性命危險,只有這樣來回的攪局,才有可能讓皇上打消了殺你的念頭,用看戲的姿態留你一命,雖然圣旨要賜你死,其實則是救了你一命,你果然是聰明,”
蘇染畫聽了淑妃的一番話,才意識到這件事在西門顯楚身上會產生如此的一番作用,不覺暗自苦笑,她寧可從未發生這樣逆轉乾坤的事,與西門昊一起面對西門顯楚帶來的危險,也不要如此含恨的取得被西門顯楚暫且放過的機會,
“是淑妃娘娘想的周到了,”蘇染畫道,如果換做是白盞鳳,一定會叫囂的訓斥她,而不會冷靜的分析問題,
“其實我們才是一類人,你不覺得嗎,”淑妃揚起妖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