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紙簽約,上班一樣的比利時生活來臨了,冬冬找了一家幼稚園,極大解放了杜昔和方正,杜昔開始每天正常去球隊訓練,而業(yè)余時間則接受著黃小婷“教練”的體能補習。
“我都練了一星期了,怎么沒覺得身體有什么進步?”晨跑完畢,杜昔準備直接去奧林匹亞公園,其實進步沒有杜昔很清楚,只是想在去訓練前跟美女多說兩句。
“你去踢踢比賽就知道了,”黃小婷的話語和她嬌美身軀一樣散發(fā)著自信。
“是嗎?”杜昔偷偷順著黃小婷肩膀往下瞄了瞄:“那我現在上場可以多跑一會兒?”
“啪,”記事板重重敲在杜昔頭上,在幾天生活后,黃小婷對杜昔視線的防御警覺已經非常之高,“起碼可以多5分鐘。”
“靠,”杜昔摸摸后腦勺,“5分鐘頂個毛用。”
“這可不是你走路的5分鐘,”黃小婷很嚴肅,“是你高效運動的5分鐘,如果你能堅持正確的鍛煉方式,半個賽季后,你起碼可以踢個完整的半場,當然,你還是必須戒煙。”
“是不是啊?”杜昔狠狠地用眼睛搜刮了黃小婷身上一番,然后飛速地沖了出去。
“大色狼!”黃小婷輕輕“呸”了一聲,杜昔是很色,不過倒還不敢真有什么越軌行為,黃小婷看著杜昔迅速消失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這貨是27歲的人么?什么時候能成熟點?
上午,色格拉布魯日訓練基地,奧林匹亞公園訓練場上,色格拉一線隊助理教練洛倫佐皺著眉頭盯著杜昔,中國家伙太雞賊了,大家排隊進行繞桿跑,每個人都要跑十次,可這家伙除了跑了第一次,次次輪到他跑,就從隊伍前面插隊到了后面。
洛倫佐操著手,顛顛腳,這家伙,得收拾一下。
接下來搶球放松活動,洛倫佐讓杜昔第一個站到了中間。
杜昔摸著下巴吶吶站到了一圈隊友中,他知道洛倫佐會在吹聲哨子后卡表,120秒內搶不到球就是20個蛙跳。
突破點在哪里呢?
杜昔迅速打量過一個個比利時傻帽,最后把主意打在了鏟截最好的左后衛(wèi)哈恩尼身上,這貨,那天在訓練賽里被杜昔背身人球分過弄得狼狽不堪,22歲,比利時本地人。上賽季末,加扎毅然拿下了色格拉布魯日以前的主力左后衛(wèi),提拔年輕氣盛的哈恩尼打主力,現在哈恩尼是隊里躥升最快的少壯派,雖然哈恩尼被杜昔首次試訓擺了一道,但確實是弱隊色格拉布魯日最有實力的幾名球員之一。
杜昔選擇哈恩尼有他的道理,哈恩尼年輕,始終毛躁,出腳總是沖動那么一點。
“嗶”,助理教練洛倫佐吹響了哨子,開始卡表看時間,杜昔的搶球能力,呵呵,洛倫佐考慮要不要把在場邊一直打電子游戲的中國翻譯叫過來,準備告訴杜昔,讓杜昔多搶兩輪,一次來個60次蛙跳。
“綠黑軍團”們開始把球踢來踢去,嘻嘻哈哈地等著杜昔來搶,大家表情都很逗趣,這個中國人很有意思,除了顛球一流外,煎蛋餅也很好吃,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去照顧過新隊友生意。
杜昔也嘻嘻哈哈笑著,一點都沒有要搶球的意思,杜昔揮著手喊著剛剛學會的一句荷蘭語:“烏哈得特,烏哈得特。”
洛倫佐看著秒表,時間飛快過了30秒,可杜昔還在那里閱兵一樣跟大家傻樂著,洛倫佐苦笑,搖搖頭。
球在幾名球員腳下來回溜了一個圈,很快,只剩下左后衛(wèi)哈恩尼和中場維奧拉森沒碰過球,右后衛(wèi)波爾拉過球,看見杜昔笑嘻嘻走了過來,輕松地把球往維奧拉森一推。
杜昔往維奧拉森一晃,瞬間靠向了哈恩尼,很簡單的賭博,右后衛(wèi)有點傻,杜昔就等著這樣的機會,波爾和哈恩尼與維奧拉森正好一個三角形,以這貨智商,多半是傳兩人中的一個。如果只有兩個選擇,那不是A就是B,看穿這個糙哥波爾有什么難度?
波爾看見杜昔動的瞬間,就已經照腦海里的戰(zhàn)略,把球一扣,賣弄技術般后腳跟往哈恩尼一敲。
然后波爾就后悔了,可收腳已經來不及,杜昔已經早了半拍站在自己傳給哈恩尼的路線上。
球眼睜睜就要直接“傳”給杜昔。
哈恩尼白了波爾一眼,意思是,你這個笨蛋。
就在波爾準備舉手宣布下一個搶球者是自己的時候,杜昔腳上一漏,球對著哈恩尼就過去了。
大家都很意外。
波爾白白撿回一條命,單純腦筋的波爾在原地一叉腰,高興起來,哈,現在死的是你,哈恩尼。
哈恩尼一愣,球已經過來,連忙抬腳準備停球??删驮谧蠛笮l(wèi)球鞋剛剛觸碰到足球瞬間,一只釘鞋探過來,把球拉了回去。
杜昔把球輕輕一拉,足球一個漂亮地直線上升,接著杜昔頭輕輕一側,把足球夾在脖子和肩膀之間,對哈恩尼眨眨眼。
哈恩尼瞪圓了眼,丫的中國人你玩針對我?波爾你不弄專搶我的?
靠,又被這家伙混過去了,洛倫佐在一邊有點郁悶,拿起哨子吹了吹,示意下一個搶球的是哈恩尼。
哈恩尼站到場中,眼睛直愣愣盯著杜昔,很明顯,比利時后衛(wèi)肯定要在杜昔身上找回場子。
杜昔對著哈恩尼吐了吐舌頭。
其實杜昔倒不是玩針對,但是老油條一早就有計劃,杜昔比誰都清楚,在球隊里跟兵營里一個樣,崇尚武力。和氣生財?那是混商場。在男人聚集的世界里,雄性動物們總是會佩服比較有麟角那個。
這條規(guī)律雖然不太和諧,但很實用。
杜昔打算在這群小年青心里立立威。
洛倫佐鳴哨,足球從另外一個球員腳下開踢,那貨立馬看好戲一般把球踢給了杜昔。
哈恩尼二話不說,逼了上來。
杜昔一臉輕松,把球挑了起來,擺明讓哈恩尼來搶。
哈恩尼哪里會輕易上當,放低重心,就是不出腳。
杜昔顛了幾下球,看見哈恩尼越來越近,忽然作勢要用右腳后跟把球往右敲。
哈恩尼右腳一抬,撲向左邊,杜昔這貨球性太熟了,哈恩尼相信這些玩技術的家伙不會認輸一樣把球直接踢往簡單一邊。
果然杜昔右腳一晃把球拉向左邊。
還不讓我搶下來?給老子站回場中去!哈恩尼全撲向左側。
可就在哈恩尼在撲倒球一瞬,杜昔腳尖一勾,又生生把球粘了回去。
“哈哈哈,”一群人笑出了聲,可心里都不由得佩服,這杜昔,簡直跟混街球出身一樣,技術一流。
秒表時間一秒秒在洛倫佐手上轉動,杜昔玩著球,哈恩尼搶左,球就被拉到了右邊,哈恩尼搶右,球就魔術一樣到了左邊。
真是實誠的蠢貨,洛倫佐看著哈恩尼直搖頭,笨蛋,你一靠他,不就完事了么?
2分鐘到。
洛倫佐看著灰溜溜走出人群準備去蛙跳的哈恩尼,又看看一臉死相的杜昔,忽然宣布:“今天增加一項訓練?!?
“鏟球。”
洛倫佐拿過兩個塑料樁子,擺開三米,“哈恩尼,你來做示范,從那個樁子鏟到我這邊這個。”
哈恩尼逃脫了蛙跳,很是高興,左后衛(wèi)一路跑了起來,來了個標準的飛身滑鏟。
泥土和碎草飛起,這飛鏟很賣力。
“嗯,”洛倫佐滿意地點點頭,然后用生硬的中文喊了聲:“du-xi!”
艸。
訓練結束,杜昔運動外褲都沒穿,直接穿著球衣短褲,背著包包走出了球場,大小腿上都是擦傷。
今天好像玩砸了,這比利時助教還滿厲害,杜昔撓著屁股琢磨著,也許自己要試試換一個辦法在球隊混了,要怎么樣才能在訓練里更冒頭一點呢?
“喂,杜昔,別走那么快,”方正在后面喊了起來。
嗯?杜昔一轉頭,看見方正身邊一起走著兩個人,一個是今天自己放了一馬的波爾,一個是被自己坑了一把的哈恩尼。
球隊的左右后衛(wèi)。
“杜昔,”方正指了指左右兩個金發(fā)碧眼的家伙:“他們請你去喝酒。”
這是什么節(jié)奏?
這家布滿鮮花的布魯日酒吧與水城一樣慵懶,音樂輕柔,樺木和玻璃構架與河邊三角建筑相得益彰,沒有吵鬧的音響,沒有昏暗的光線,沒有轉動的射燈。
杜昔在和兩名新隊友一起坐在小木桌旁之后,才發(fā)現四個人只點了一瓶啤酒。
不像要找麻煩的樣子。
“杜,你踢得不錯,技術很好,我想跟你交個朋友?!狈秸g著哈恩尼的話。
杜昔敷衍地笑了一下,心想,這貨二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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