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昔謹慎地用銅鑰匙打開舊鎖,然后飛速進了臥室,接著立即將臥室鎖上。
這是一間老式的英式房間,窗簾與桌布‘花’紋繁復,大‘床’以及衣柜實木做成,杜昔把外賣飯盒扔在桌上,然后脫衣服去房間自帶的衛生間洗澡。
又一場比賽結束了,紐卡斯爾在主場1比1守住平局,沒有讓強大的曼城帶走3分。墻上,日歷上紅‘色’的圈圈表明時間來到了12月24日,今天是圣誕之戰,喜鵲幸不辱命。
洗完澡,杜昔瘸著‘腿’走回‘床’邊,從扔地毯上的背包里,‘摸’出衛生袋裝的‘藥’包,然后拆開右‘腿’紗布,今天曼城后衛亮了鞋釘,刮得杜昔右小‘腿’上大大兩道血痕。
杜昔沾著消毒水,用棉簽擦了下傷口,“嘶”一聲疼得臉都歪了。
“砰!”、“砰!”敲打杜昔臥室‘門’的聲音響起:“喂,昔杜!聽說你今天受傷了,快出來!讓姐姐給你擦傷口?!?
杜昔把棉簽又沾了沾消毒水,裝作沒聽到。
‘女’人是很難招惹的,要甩掉一個‘女’人更是件非常困難的事,外面這個叫蘇菲亞的‘女’人完全人“不符其名”,自從黃小婷讓她來杜昔這里“工作”后,她就帶給了杜昔無數困擾。這個金發妞五官、身材都是超一流的上上之選,但豪放到不行,在幫杜昔利落搞定了一大堆“外‘交’”事宜后,杜昔勉強同意她留下,誰知這‘女’人常常當著杜昔面就脫光進浴室洗澡,嚇得杜昔連忙重新租了個房子,兩個獨立房間,各帶浴室,可以鎖‘門’。這樣的“‘艷’遇”換做以前的杜昔一定甘之若飴,就算這‘女’人明擺是黃小婷‘弄’來“帶毒”的‘誘’餌,被惹起的也可以在其他地方釋放,意大利人桑頓那里的“party”也絕不會拒絕杜昔的“光臨”,踢了半個賽季后,杜昔在紐卡斯爾市隨便走到哪里,也幾乎都可以刷臉卡。
在球隊時間越長,你接觸到的層面也越寬,作為高薪高“能”職業,想“‘艷’遇”?實在太容易了,其實就算隊長科洛奇尼,也會偶爾背著老婆去夜店逛逛。
杜昔擦完傷口,用新紗布熟練包扎著,‘女’人這回事,曾經是那么‘誘’‘惑’,剛出國那陣,無論是對著‘誘’人的楊冰還是青‘春’的黃小婷,杜昔多少有點流口水。但在國外呆久了,說來也怪,那方面的**不知不覺小了很多,有時候對著外面這個金發美‘女’,就像對著牛鬼蛇神一般。
杜昔拿起桌上的鏡子,打量了一番自己眼角,難道我真的老了?
其實這時的杜昔未必明白,某方面饑渴更多來自內心的自我不滿足,如今杜昔在英超過得滿意愉快,心里哪又匱乏什么呢?
時間如梭,賽季過半,自從打贏了阿森納后,紐卡斯爾重回正軌,在聯賽里打得風聲水起,杜昔也幾乎場場先發。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今天‘逼’平曼城后,紐卡斯爾不高不低,排在聯賽第10位,算是對球‘迷’們較了差。
時至圣誕阿蘭。希勒救火已來,不多不少帶了紐卡斯爾13場聯賽,聯賽杯和足總杯雙雙出局后,這個已經和杜昔成為莫逆之‘交’的昔日巨星好像在選擇,是和喜鵲簽一份長約?還是就這樣完美謝幕?
杜昔包完腳傷,走到小桌前,拆開紙盒開始填飽肚子,現在距離圣誕夜12點整的鐘聲敲響還不到1個小時,“鬼妹”應該快出去了,這妞是夜間動物,這個時段,這個時間,不可能沒應酬。等到洋妞一走,自己就可以到客廳看看電視,今天對曼城的比賽很快會重播,這場球,有很多可以汲取的地方。
杜昔剛扒了兩口飯,果然,‘門’口尖叫般的英文響起:“昔杜,我要出去了,你晚上不要鎖‘門’!”
“南無阿彌陀佛?!倍盼糨p輕念了一句,如臨大赦。
5分鐘后,‘門’外安靜,杜昔稀里嘩啦扒完飯,微微跛著腳開‘門’,走到客廳倒了杯水,然后‘弄’開電視。
杜昔的世界重回到足球中。
“今天是紐卡斯爾主場應戰藍月亮曼城,希勒的球隊近5場在主場不敗,他們的中場杜昔在這個賽季英超聯賽中表現亮眼,已經貢獻出3球和7次助攻?!?
“現在兩只球隊都已經進入球場,比賽馬上開始……”
從電視鏡頭里看見自己,你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抽’離感,好像電視里哪個人與自己無關,是另一個人。
杜昔觀察著自己的球隊與自己,希勒接手后,對球隊的改造不算大,以目前紐卡的人員構成,現在的成績差不多是這支球隊極限,英超其他19個對手當真都不弱,每場聯賽的勝負基本都在毫厘之間,哪怕現在杜昔已經很有能力,有時引導球隊打贏了一場球后,也不能保證下一場不失手。
作為一名職業球員,足球既是職業也是愛好,但此刻如果要杜昔認真劃分一下的話,勝負是職業,踢球是愛好。
杜昔喝了口水,電視里比賽比在現場進行得快很多,曼城已經開球,阿圭羅正把球回敲。
杜昔客觀看了眼自己此時的位置,然后把自己的跑動和幾小時前腦海里的跑動對照起來。
這場球,杜昔在中場的掌控依然很好,上半場37分鐘,杜昔抓住曼城左路比右路過寬的不大破綻,‘插’到左路斜傳,喜鵲狀態回勇的帕皮斯。西塞對杜昔傳球早心領神會,一個反跑殺穿曼城防線,穩健推‘射’把比分領先。
紐卡斯爾把1比0足足保持了40分鐘,只可惜在比賽后段,體力出現問題的后防線還是被阿奎羅抓住機會,將比分扳平。
杜昔腦海里回味著這場比賽,看著開場10來分鐘的球,思考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如果自己能再給球隊創造兩個機會,那么,也許結果會更完美一些。
杜昔想得正出神,“咔嚓”,鑰匙轉動,杜昔身后兩米的大‘門’老舊銅鎖發出開‘門’聲。
“我嚓!”杜昔一驚,那傻妞忘帶東西了?真是不走運,這老外嗓‘門’又尖又大,等會一嚷嚷,自己還看個屁?研究個屁?杜昔一想,心里有點懊惱,回頭盯著大‘門’。
公寓大‘門’打開,一個纖瘦身形在外面路燈下闖了進來,因為樓道燈很亮,一時看不清容貌,她也是一頭金發,但是一頭短發,身上也與蘇菲亞皮衣皮‘褲’裝束不同,穿著長長的修身風衣。
來人提著著一大籃東西,但進‘門’后卻不把東西直接放下,這人腳步停下,先是打量了一番整間房間,然后就雕像般定住,歪著頭瞪著杜昔。
杜昔直覺不妙,起身,一個箭步跨到墻邊,“啪啪啪”,把屋內的燈都按亮。
光芒照在來人身上,頓時讓杜昔看了個清清楚楚。
就這樣,杜昔還是‘花’了半分鐘才把黃小婷認出來。
黃小婷給杜昔的變化很難從哪一點上說起,頭發染了,干練的短發顯然是‘精’巧修剪過,身形從以前的健美帶有肌‘肉’變得瘦細,黃小婷臉‘色’蒼白,不太有血‘色’的樣子,而因為瘦了太多,杜昔驟然一看,她和蘇菲亞還真有七分相似。
“哇!”杜昔先是一個驚嘆表示了自己的驚訝,然后伸手,把黃小婷手上籃子接了過來,然后杜昔機警地眼角一瞅----籃子里不乏美食,甚至有兩瓶紅酒,看來,問題不大,這是個圣誕夜重修于好的節奏。
杜昔把籃子小心提到桌邊放好,對于黃小婷的忽然來訪,杜昔心里有驚喜,有想念,更多是百感‘交’集:這丫頭說走就走,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不修理下這‘女’人?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杜昔冷哼一聲,剛打算先發制人,興師問罪,誰想瘦了一大圈的黃小婷母豹子一樣忽然撲了上來,整個人不但一把壓在杜昔身上,還一口咬住了杜昔脖子斜下的斜方肌。
“噢!”杜昔吃痛,但在紐卡訓練了半個賽季后,杜昔又強壯了不少,加之黃小婷輕了,這一撲,杜昔只是晃了兩晃,沒有倒地。
“喂!咬痛了,死丫頭,松口!”杜昔慘叫道。
黃小婷不停,緊緊抱著杜昔咬了四、五分鐘,這才抬頭,然后挑釁似的,用舌頭‘舔’‘舔’牙齒上的血,第一句話就是:“聽說你對我姐姐不好?!?
“那是你姐?”杜昔臉上頓時“六月飛霜”,千萬委屈涌上心頭:“拜托,你把她‘弄’走!千萬把她‘弄’走!”對于蘇菲亞,杜昔起碼有一千句投訴,但話堵了反而說不出來,杜昔想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抱緊黃小婷,說道:“她真是你姐?親的。”
黃小婷看著杜昔,兩眼似乎舍不得從杜昔臉上離開,下頜微微點了下。
“那我怎么也算她妹夫吧?”杜昔都快哭了:“那她成天我是鬧哪樣?半夜放搖滾又是鬧哪樣?”
“不行,我絕對要換回來。”抱著黃小婷冰涼的身體,杜昔馬上知道了外面雪風有多寒冷。此時,杜昔哪里還有什么窩火?連忍受了好幾個月英國的孤獨生活似乎也全忘記了,杜昔‘吻’‘吻’黃小婷嘴‘唇’:“換回來,我要把我的傻丫頭換回來!”
黃小婷看著杜昔,恨恨白了杜昔兩眼,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姑娘紅‘唇’微動,剛要說話,杜昔衣服兜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杜昔咬了下嘴‘唇’,這是哪個這么不開眼?圣誕夜深夜還打電話?無奈搖搖頭,杜昔正打算接,可一看黃小婷眼神,眼前丫頭那眼神分明是說:這個時候,你敢不理我理別人?
杜昔只好裝作什么都沒聽到,連忙把懷里伊人抱得更緊。
黃小婷臉上喜怒難定,姑娘手探到杜昔衣服包里,掏出杜昔手機,看都不看,直接幫杜昔關機,然后用力扔了出去。
“嘩啦!”杜昔家客廳窗戶玻璃被打碎。
杜昔臉上一呆,接著啞然失笑:“我靠,我這里是二樓!你真扔??!”
“?。 秉S小婷臉上立即變囧,自‘露’面以來的“范”頓時消失,“我,我沒想到你手機這么好扔……”知道自己闖禍的姑娘嘴也變得結巴。
杜昔松開黃小婷,‘摸’了‘摸’她頭以示安慰,長嘆口氣后,意味深長地放柔聲音:“以后別再闖禍啦,知道嗎?”黃小婷拉著杜昔衣角,默默垂頭,眼眶忽地紅了?!皣?!”,“噹!”客廳古董鐘準時敲響,這是圣誕夜12點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