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涼兒很是納悶,平時也不多管管自己的父輩們,怎麼突然之間跟自己視頻通話呢?
納蘭家族的父輩們個個都是嚴肅之人,一一正襟危坐,蹙緊眉頭,目光銳利看著納蘭涼兒。
“咳咳,涼兒,我們今天找你是爲(wèi)了讓你去見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
納蘭涼兒這纔想起,自己跟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有婚約的事,可她不都已經(jīng)拖延了一年時間嗎?怎麼,父輩們還不願意放過自己呢?
當(dāng)初想著,能拖就拖,等著……某個人……或許父輩們會因爲(wèi)時間拖得太長的關(guān)係忘記這回事。
明顯這辦法是行不通的。
父輩們這麼聰明,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忘記呢?
宗政家跟納蘭家兩家交好會帶來怎樣的好處,納蘭涼兒不是不曉得,可是她也不願意將自己的終身幸福都給賠上,最重要的是,她早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呀。
納蘭涼兒的目光微微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向以之。
他就真的沒有半點話要說嗎?
面無表情的向以之不過是表面的鎮(zhèn)定,早已經(jīng)因爲(wèi)父輩們的話而有些抑鬱,渾身僵硬,連動一步都困難,更何況是說話。
心隱隱作痛,感覺無數(shù)把利刃不斷刺入心臟,要將他的心掏空似的。
光是這份難受的感覺便要了自己的命。
“可,可我不想見啊。”納蘭涼兒直接說道。
都拖了這麼長時間,藉口都快被自己給用光,就算是想也想不出來。
父輩們的神色突然變得尖銳無比,光是看著納蘭涼兒就能看出幾個洞來。
“涼兒,你已經(jīng)將這婚事拖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我們絕對不允許你再拖延下去。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可是好男人,我們一致認爲(wèi)他是最適合你的結(jié)婚對象。無論如何,請你回來一趟,跟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見上一面。”
父輩們相信,只要納蘭涼兒見到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一定會很滿意的。
納蘭涼兒憋屈到了極點,又不可以光明正大說出她有喜歡的人,父輩們要是知道她喜歡的人是向以之,肯定會反對,更加要求自己去見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
她的目光微微落在向以之那,希望他能夠說些話,好讓父輩們停止這想法。
可他就坐在那,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真是快害她欲哭無淚。
向以之就真的這麼不在乎自己?
她嫁給別人,他也無所謂嗎?
向以之又怎麼可能不在乎,無所謂呢?
父輩們重重拍了拍桌子,即使是視頻對話都能感受到對方那震懾的氣場,令納蘭涼兒也不自覺挺直腰身坐著。
“涼兒,你不可以再這樣任性下去。”
“你是納蘭家的當(dāng)家boss,要以整個納蘭家族爲(wèi)首,絕對不能爲(wèi)了一己私慾棄整個納蘭家於危機。我們已經(jīng)告知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後天你就會親自上門拜訪。”
納蘭涼兒睜大眼睛看著父輩們,“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擅自決定?”
要是跟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說她不見他,無疑是對宗政家當(dāng)家boss的侮辱,還有就是丟了納蘭家的大臉。
這種事,她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涼兒,你除了跟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見面毫無選擇。”
“我們希望你能夠好好做出選擇,希望別讓我們失望。”
“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絕對是你的理想丈夫,別無其他人選。”
父輩們只是留下最後三句話便將掛掉視頻通話,連給納蘭涼兒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納蘭涼兒整個人跟泄氣皮球一樣,渾身無力坐在沙發(fā)那,頭痛來襲,令她很不舒服。
這下子該怎麼辦纔好呢?
“向以之,你剛剛爲(wèi)什麼不說話?”納蘭涼兒的目光看向一旁坐著看書的向以之,眉宇緊蹙,雙瞳泛著紅光,滿腹的委屈涌上心頭。
要是向以之說句話,肯定能夠扭轉(zhuǎn)局面的。
雖不能取消跟宗政家的婚約,但至少能夠拖延下去啊。
向以之合上書籍,面無表情看向納蘭涼兒,“納蘭家族父輩們說了,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是boss大人最佳的丈夫人選,無論我說什麼,都不可以改變父輩們的想法。”
“就算不可以改變父輩們的想法,至少能夠拖延下去啊。”
納蘭涼兒猛然站起來,握著拳喊道:“向以之,我嫁給別人,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向以之的心咯噔一下,深呼吸,重重閉上眼淡淡說:“boss大人要嫁給誰,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納蘭涼兒一個抱枕扔過去,緊緊咬著牙,“向以之,你這個大笨蛋!”
竟然說出這種話,他是真傻還是假傻,連她對他的心意,一點點也看不出來嗎?
向以之淡淡看著生悶氣的納蘭涼兒,張了張嘴又合上,最後只能安靜坐下來看著書籍,實際上心緒早已經(jīng)亂到不行。
納蘭涼兒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向以之那,希望能夠聽見他說一句話,不管是什麼,只要表明他不希望她去見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她就不會不顧一切留在這。
可是向以之連這樣的勇氣也不願意給她。
想起剛剛做發(fā)生的一切,納蘭涼兒更是不高興。
向以之這個大笨蛋,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與此同時,墨清良和向以之待在大廳,靜謐的氣氛能夠感受到空氣裡流動著冷冽,更多的是,向以之的不高興。
明明不希望納蘭涼兒跟宗政家當(dāng)家boss見面,卻連一句話也不說。
有時候連墨清良也不懂向以之爲(wèi)什麼要這樣壓抑自己?喜歡一個人非得這麼痛苦嗎?
“再不說,你就只能憋死自己。”
向以之抿了抿嘴,餘光看了身側(cè)的墨清良,“納蘭家的父輩們傳來消息,要涼兒去見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
“這麼簡單?”墨清良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滿腹疑惑看著向以之那副深沉陰鬱的表情,“應(yīng)該有某些話刺激你了吧。”只是見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怎麼可能會讓他出現(xiàn)這種受傷的表情呢?
墨清良可是清楚記得,納蘭涼兒跟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有婚約在身。
納蘭家的父輩們帶來的消息,應(yīng)該是催婚吧。
向以之冷冷看著墨清良,“你都猜出來,我還說什麼呢?”一副早就知道你在想什麼的表情。
“我只是覺得,我沒資格要求涼兒留在這而已。”既然父輩們都說了,宗政家的當(dāng)家boss是她理想丈夫的最好人選,他也該乖乖放手,好讓她能夠?qū)さ米约旱男腋!?
墨清良閉上眼睛,脣角微微上翹勾勒著笑容,“我呢,絕對不會輕易放手,就算全世界反對,也會牢牢捉住她的手。”
向以之呵呵一笑,“那是你,不是我。”眼瞳裡的深沉與失望,不是誰能體會的。
墨清良能夠毫無阻擋去愛沐小小,是因爲(wèi),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身份的隔閡,但自己跟涼兒不一樣。
“我的女人的幸福不是我給,難道要別人給嗎?”墨清良睜開眼睛道出一句霸道的話,重重拍了拍向以之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
“究竟是看著她幸福呢?還是看著她在自己身邊幸福,完完全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向以之應(yīng)該不會不懂得選擇。
墨清良起身回房休息,只是剩下向以之一個人在那坐著,沉思著,失落的黑眸漸漸煥發(fā)出點點的亮光。
晴朗的天空毫無半點雲(yún)層遮住,淺淺的藍色與大海一致,感受到那片藍天所帶來的愉悅的感覺,長相極爲(wèi)妖孽的男人享受著下午茶,陣陣的茶香不斷飄入空氣中。
“宗政少爺,老爺說,納蘭家的當(dāng)家boss後天會來跟你見面。”穿著燕尾服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說。
宗政浩軒,金色的碎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耀眼,點點的斑駁落入黑瞳,對上他那雙紅色的瞳孔,總是不自然被那抹鮮豔所吸引住。薄脣微微上揚,眼裡的笑意更是不能隱藏,令人覺得他最性感的地方便是眼角的淚痣。
修長的手指抵在脣邊,肌膚如雪,比女人更加妖孽好看許多倍。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會被他這張臉給迷住。
可以說,他的荷爾蒙是無盡的。
蹙了蹙眉,紅色的雙眸盡是不耐煩,宗政浩軒託著腮,不悅閉著眼,“是是是,我知道,這老頭都已經(jīng)讓你給我?guī)н@話好幾遍,我沒聾,聽得很清楚。”
真搞不懂那老頭爲(wèi)什麼總是要他跟納蘭家的當(dāng)家boss見面?
雖然聽那老頭說,納蘭家的當(dāng)家boss是個不錯的女人,長得也挺好的,可一想到是同等地位家族的人,自自然然認爲(wèi)納蘭涼兒是那種俗不可耐,自以爲(wèi)是的高傲女人。
像這種女人,肯定對他一見鍾情,緊接著就是死纏爛打,要是他不答應(yīng)跟她結(jié)婚,說不定還會弄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他可不願意應(yīng)酬這種女人,既麻煩又沒有內(nèi)涵!
“宗政少爺,請你好好正視今次的見面,這關(guān)乎宗政家跟納蘭家的友好關(guān)係是否能夠長久繼續(xù)下去,或變得更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