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shí)在是太過唐突,唐突到連墨清良也不愿意相信。
叩叩兩聲敲門聲,搔姿弄首的陳媛媛走進(jìn)來,紅唇微微上揚(yáng)勾勒著嫵媚的笑容,深知沐小小不在這,特意打扮得美美的,想趁機(jī)勾引墨清良,傍上這大款。
“老板,這份case需要你簽名才能正式有效。”
胸前幾乎要呼之欲出的風(fēng)景絲毫不愿意遮掩的就這么曬在墨清良的眼前。
墨清良轉(zhuǎn)過身來面無表情從陳媛媛的手里拿過文件,大手一揮落下大名,合上遞過去,“出去。”
冷冷命令著,一眼也沒瞧過眼前的女人,更別說她引以為傲的地方,以及嬌滴滴的嗓音。
這對陳媛媛來說是一種侮辱。
論相貌論身材,她陳媛媛一點(diǎn)也不比沐小小差,論聰慧,更是比沐小小優(yōu)勝許多,這女人不過是靠自己才能平安坐在這辦公室,才能得到這份工作。
憑什么那種三無女人能夠獲得墨清良的欣賞,而她陳媛媛不行呢?
“老板。”嬌滴滴的聲音再度再寂靜的辦公室響起,惹得墨清良的身子顫抖了幾回,側(cè)身狠戾瞪著陳媛媛。
“我叫你出去!”冰冷的嗓音冷的像寒冬臘月一般,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這女人竟然還站在這。
一眼就能看出這女人的心思,他墨清良唯一能看上的女人只有小小,其他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虛無的,連注意一眼都是多余的。
掃了一眼她身上的穿著,墨清良淡淡的開口說道:“以后在辦公室這種衣服不要穿出來,影響公司的風(fēng)氣。”
陳媛媛怔了怔,感受到墨清良強(qiáng)烈的寒氣忍不住嚇了一條,緊握著拳頭放在胸口,后退半步,張了張嘴又頓了。
“好,好的,老板。”
見著墨清良渾身散發(fā)著一副要吃人的氣勢,陳媛媛當(dāng)然也不敢繼續(xù)在這里久留,怯生生的說道:“那,老板,我就先出去了。”
說著陳媛媛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這個恐怖的辦公室。
因?yàn)殂逍⌒∈й檭?nèi)心滿是不安的墨清良冷冷的眨了眨眸子,猛然間像是憶起一件事,驀地開口,喊住踏出門口的陳媛媛:“回來!”
陳媛媛滿心歡喜卻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眉眼上挑,一副“哄我呀”的小樣,簡直令人感到無盡的惡心。
“老板……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狠心的嘛!”陳媛媛完全沒有意識到墨清良叫她回來不是因?yàn)楹蠡诹耍且驗(yàn)槠渌氖虑椋援?dāng)面對陳媛媛再次投懷送抱的態(tài)度,墨清良整個眉頭幾乎都擠在了一起。
“沐小小手上是否有一份很棘手的case,需要離開公司幾天找委托人問清楚。”
墨清良聲音冷冰冰的開口,銳利的目光看向陳媛媛。
感受到墨清良的眼神,陳媛媛這才收斂了起來,反倒是對墨清良剛剛的話有些狐疑皺緊眉頭,問道:“沐小小手里的case不已經(jīng)全部解決掉了么?怎么可能還會有什么棘手的case?再說,這小小的律師所,應(yīng)該不可能什么富家子弟會找上門,要求解決困難的事。”
跟大律師所比起來,一般接下的case都是雞毛蒜皮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公司有規(guī)定,絕對不會登門拜訪的,只允許委托人上門將事情道清楚,剩下的事就由我們來處理。”
陳媛媛假裝一副很知性的樣子,想要讓墨清良看見自己聰明的一面。
只是,老板怎么會突然問起沐小小的事呢?
“對了,沐小小今天還沒上班呢,肯定不知道到哪里溜達(dá)。”陳媛媛驚呼一身,雙手抱胸打著沐小小的小報(bào)告,這些天因?yàn)樗约汉枚郼ase都沒做完!
心想,沐小小這下子還不完蛋,肯定會被老板趕出公司的。
墨清良的黑瞳放大顫抖著,渾身都感受到外面的涼意,跌坐下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老板?老板,您沒事吧?”陳媛媛看墨清良這副模樣,嚇得三魂不見了氣魄。
“出去!你立刻給我出去!”一聲怒吼弄得律師所抖了抖,陳媛媛立馬帶上門離開辦公室,不敢再留在這。
諾大的辦公室里,并沒有開燈,窗口也被百葉簾所遮擋。光線昏暗,空氣中充斥著壓抑,冰冷的氣息。
墨清良一身黑色正裝,領(lǐng)口卻是已經(jīng)被他煩躁的扯開,露出精致誘人的鎖骨和一片胸膛來。俯身雙手用力地?fù)卧谵k公桌上,涼意透過掌心而上,卻不能減弱絲毫的怒意。
小小不是因?yàn)閏ase要離開公司幾天,壓根就沒來上班。
混亂的思緒,不安煩躁的心情,腦海里猛然冒出幾個字,小小她,竟然失蹤了?
憶起今日在一樓與自己交代沐小小去向的老人家,那身西裝,溫和的樣子……完完全全將他給騙倒。
按照小小對工作無比認(rèn)真的性子,會因?yàn)閏ase離開幾天也是正常的事,也就沒想態(tài)度,是一直沒收到小小的信息跟電話,這才慢慢起了疑心。
該死的!
竟然被騙了!
墨清良合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堪堪抑制住要將桌上所有東西掃落到地上的怒火。
過了良久,才拿出手機(jī),手指輕輕滑動,界面一亮:“所有人都得蹲家里,等我回來。”
接電話的,正是向以之。
電話那頭熙熙攘攘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來,嘈雜的環(huán)境,讓本就心情陰霾的墨清良不耐地皺了皺眉。將要掛斷,便傳來向以之沉穩(wěn)的聲音,再聽,已是安靜無聲。
“出什么事了?”
墨清良頓了頓,眸色暗沉,“回去再說。”
“好。”向以之答道,再要說些什么時,才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了嘟嘟聲。
抿了抿唇,劍眉輕皺,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要大家在家里聚集?
難道就不能在電話里通知么?
盡管疑惑,但也知道墨清良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既然他這么說,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向以之摩挲著手機(jī)的背面,提起按下了快捷鍵撥了出去。
隱約想起墨清良那把低沉的嗓音,向以之隱約察覺到,是沐小小出了事。
也只有沐小小才會令他這樣子。
大廳中的鐘聲頃刻響起,門外“滴”的一聲,一身西裝的墨清良面色暗沉的走了進(jìn)來。
向以之等人坐在客廳默默等著他回來,唯獨(dú)納蘭涼兒一臉不悅,應(yīng)該是因?yàn)楣浣值臅r候被墨清良給喊回來的關(guān)系。
向以之平淡的聲音打破此刻的寧靜,“沐小小呢?”簡單的幾個字便能令納蘭涼兒臉上的不悅煙消云散,被擔(dān)心著急所取代。
墨清良一屁股坐下來,捂著臉沙啞道,“失蹤了……”
心頭有一顆巨大的石頭壓著,連心臟的跳動都不能好好的,血液緩慢流動導(dǎo)致手腳冰冷,唯獨(dú)冷汗不斷滲出,背部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而那張臉更是掛滿了黑線,滿是陰沉跟痛苦,重重捂著臉,從未有過的無助。
墨清良微微張開嘴巴,心痛得要命。
一記重拳狠狠打落地面發(fā)出嘭的一聲,連屋子也忍不住顫動幾下,只見他咬著牙滿是憤怒跟不甘,掩蓋住他的擔(dān)憂。
“都怪我,沒好好保護(hù)小小。”
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也是這樣,到底要經(jīng)歷多少次他才會長點(diǎn)性子呢?這樣的自己待在小小身邊有什么用呢?
“我簡直連廢物都不如!”又一句責(zé)罵自己的話,狠狠的,墨清良將自己損得無地自容。
一雙腿出現(xiàn)在眼前,肩膀被重重拍著,“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的時候,該好好找出沐小小。”
有些時候就算待在心愛的人身邊也無法預(yù)料到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墨清良不該這般責(zé)怪自己的。
“你沒做錯什么,真的。”向以之冰冷平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眼角的目光瞄了瞄納蘭涼兒一眼,如果換做是涼兒,他也一定會向墨清良這般擔(dān)憂自責(zé),而這家伙也一定會像自己現(xiàn)在這般安慰著。
“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我……”墨清良重重咬著牙,又一記重拳狠狠捶打地面,令屋子稍稍搖晃著。
向以之面無表情看著墨清良,青筋暴怒狠狠抽搐著,一把將他揪起,飛快的一拳打向他的右臉,清清楚楚看見拳頭摩擦拳頭時發(fā)出的呼聲,而墨清良的右臉幾乎都扭曲貼在一塊。
身子重重跌落地面,嘭的一聲清脆響亮,伴隨著手指抓住地面發(fā)出尖銳的聲響,二者重合,令納蘭涼兒忍不住捂著眼,免得看見墨清良的慘狀。
“現(xiàn)在不是給你頹廢自責(zé)的時候,再不找到沐小小,后悔的人是你不是我。”
“墨清良,好好擔(dān)起作為男人的責(zé)任。”向以之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霸氣,瞇著眸子看著坐在地面的墨清良揉著右臉,唇角微微上揚(yáng)發(fā)出輕笑。
“總算把我給打醒。”
“向以之,你再說些安慰的話,不止會令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怕我這輩子都不能好好面對你。”墨清良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大步流星到小寶面前,“可以了嗎?”
細(xì)小的手指快速敲打著鍵盤,專注看著電腦屏幕直接無視墨清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