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圣應(yīng)該跟你說過,你是納蘭家的狗,不配做涼兒的男人。”宗政浩軒昂起頭發(fā)出輕笑,“這個女人是我宗政浩軒,你別癡心妄想。”
看著向以之臉色明顯變黑的樣子,宗政浩軒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向以之的痛處。
即便是沒有他宗政浩軒的存在,在納蘭家族當(dāng)中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顧問向上爬,尤其是作為當(dāng)家boss的男人,那對于家族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同樣納蘭家族的父輩們也會將向以之作為叛徒來處理。
向以之默默的聽著宗政浩軒說的話,并沒有開口說話,令人凍到骨髓里的冷酷神色一直在宗政浩軒身上。
納蘭涼兒見狀,張開嘴巴狠狠咬住宗政浩軒的手指,強(qiáng)制性讓他松開捂住自己的大手。
充滿了怒火的雙眼深深凝視著宗政浩軒,看著這個男人充滿笑意的雙瞳,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說道:“別妄想,我可不會承認(rèn)你是我的男人。”
對于宗政浩軒的侮辱,納蘭涼兒比向以之更加憤慨!
“我以納蘭家當(dāng)家boss的身份宣布,跟宗政浩軒的婚約取消!”納蘭涼兒說完,轉(zhuǎn)過小腦袋就氣勢洶涌的沖著向以之喊道,“向以之,你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扣住了,你竟然還只站在原地干看著,你到底還想不想娶我!”
聽到納蘭涼兒中氣十足的叫喊聲,向以之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是,我的boss大人。”
驟然乍起的殺氣讓沐小小一家三口都覺得好戲要開場了。
“向以之,住手!”
剛邁開步伐,向以之卻被一聲沉穩(wěn)的聲音阻斷。
“boss,你跟宗政家的婚約是由納蘭家的父輩們一致決定,就算你是納蘭家的當(dāng)家boss,也不能擅自取消這門婚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向博容面無表情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深邃的眼瞳凝視著向以之,猛然一瞪,泛著火氣。
“向老?”
納蘭涼兒一雙眸子驀地瞪大,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然走近的向博容。
平日里納蘭家族的事情,向博容很少過問,更別說是納蘭涼兒平時出去胡來的問題了,就連見面也是少有的事情,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能夠驚動向博容出面,納蘭涼兒也吃驚了不少。
“boss,向家出了如此叛徒,我們向家難辭其咎。”向博容看都沒有看向以之一眼,淡淡的開口,“宗政家族和納蘭家族之間的聯(lián)姻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還需您認(rèn)真考慮。”
“這件事情……”納蘭涼兒明顯察覺到氣氛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而宗政浩軒看到向博容出現(xiàn)之后,更是將自己松了開來。
“看來并不是所有向加的人都不懂規(guī)矩。”宗政浩軒冷笑了一聲,單手搭在納蘭涼兒的肩頭看向向以之,涼涼的開口說著。
面對宗政浩軒的諷刺,向博容并沒有反駁。
“boss,請你跟宗政當(dāng)家繼續(xù)留在這,至于向以之,我會將他帶走,以背叛納蘭家的罪名進(jìn)行懲罰。”平穩(wěn)的聲音緩緩響起,向博容的黑瞳毫無半點閃爍,淡淡的一句話足以表明,他很認(rèn)真。
向以之緊抿著唇,清楚明白,自己對納蘭涼兒這份感情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
況且剛剛在納蘭家跟佐野圣這般大喊,父親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納蘭涼兒整個人僵硬下來,臉部肌肉微微顫抖著,耳邊不斷回想起向博容的話。
“以背叛納蘭家的罪名……進(jìn)行處罰……”小嘴微微張開,顫巍巍道出這句話,水潤的雙瞳泛著熒光,卻毫無半點的輕松。
“是的!”向博容輕輕道,垂下眼瞼,恭敬無比,“向家終身都要侍奉納蘭家,終身都要保護(hù)納蘭家當(dāng)家,這是我們的責(zé)任。如今,向以之擅自對納蘭家當(dāng)家boss起了別的念頭,自然是違背了向家的規(guī)矩。”
“凡是膽敢對納蘭家當(dāng)家boss起歪心思的人一律冠以背叛納蘭家的罪名,無一例外。”
向博容平靜的樣子更加讓納蘭涼兒緊緊咬著牙,向家的規(guī)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被冠以背叛納蘭家罪名的人通通都要斷手?jǐn)嗄_。
要她眼睜睜看著向以之被斷手?jǐn)嗄_,這種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向以之,跟我回去。”向博容冷冷瞄了眼坐在花園里的沐小小等人,“至于他們,我會親自負(fù)責(zé)將他們送回他們的地方。”
向以之緊握著拳頭,“父親,我!”
向博容眉眼一瞪,青筋暴露,猛然揚(yáng)起手來重重打了向以之一拳:“臭小子,你是不是不將向家的規(guī)矩放眼里?竟然敢對納蘭家當(dāng)家起邪念,留著你也沒用。”
就算清楚明白向以之對納蘭涼兒的感情有多深厚,向博容再怎么不愿意親手給自己的兒子處以懲罰。
但,這是向家的規(guī)矩,必須遵守。
連向以之,也不能夠逃過。
向以之抿了抿嘴,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張了張嘴卻又合上,希望父親能夠阻止納蘭涼兒跟宗政浩軒的婚事,這句話,頂在喉嚨里無法輕易吐出。
父親比誰都對納蘭家忠心,按照向家規(guī)矩形式,從不會逾越一步,也不會做錯半點。
怎么可能會考慮到?jīng)鰞旱男那椋蛔柚鼓兀?
向以之即將被向博容帶走,納蘭涼兒的一聲呼喊讓這兩人的腳步停下來。
“向老!你給我站住!”花盡全身力氣喊出來的話,納蘭涼兒肩膀上下起伏,那雙水潤的眼瞳迸濺著銀質(zhì)的亮光,堅定無比。
渾身散發(fā)著屬于當(dāng)家的氣焰,完完全全將在場任何人的氣焰給蓋過。
眼見著向以之就要被人這么帶走,納蘭涼兒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看著向以之身上的已經(jīng)被嫣紅的血色染紅的白襯衣,納蘭涼兒就知道向以之為了找到自己受了多少的苦楚,她絕對不允許向以之再為了自己成為所謂家規(guī)的犧牲品。
淡然的目光看向向博容,納蘭涼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說道:“勾結(jié)外人,陷當(dāng)家boss于危險之中,父輩們就想找只替罪羊了事嗎?”
納蘭涼兒的從容淡定讓向博容有些詫異,還是頭一回看見納蘭家當(dāng)家這般神情。
“boss,關(guān)于和宗政家聯(lián)姻的事情并不是陷當(dāng)家boss于危險之中,我們……”向博容的話還沒有說完,納蘭涼兒冰冷的笑聲就緩緩的傳了出來。
“哈哈哈……并不是?”驀地,納蘭涼兒的手里不知何時掏出匕首,猛然刺入小腹。
“當(dāng)家boss出事,自然是向家保護(hù)不周導(dǎo)致,連同向家父輩們也必須受到處罰。”納蘭涼兒緩緩的勾起一絲笑容看著向博容,“現(xiàn)在你們誰都脫不了干系……”
宗政浩軒是阻止了納蘭涼兒的行為,卻沒有阻止到她的雙手。
詫異看著刺傷自己的納蘭涼兒,宗政浩軒整個人都愣住,只能看到她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斷從臉上滑落下來,深深滴落在他的心里,滴落在地的聲響不斷在耳邊響起。
“涼兒!”向以之猛然大喊,腳步頓在原地。
鮮血不斷從納蘭涼兒的小腹落下,滴落地面,將干凈的地面給染紅,而她卻露出笑容。
“向老,如果你執(zhí)意要斷了向以之的手腳,我也不活了。”納蘭涼兒扭頭看向宗政浩軒,“宗政浩軒,若你要的是納蘭家,給你就是,我……我只要……向……以之……”
宗政浩軒垂下頭,好看的薄唇微微張開在她耳邊低喃幾句話,微微松開手,眼睜睜看著納蘭涼兒倒下的身影。
向以之快速滑過來將納蘭涼兒的身子接住,急躁呼喊著:“涼兒,醒醒,快給我醒醒啊。”
向老也沒想到納蘭涼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看樣子并不是向以之單戀納蘭涼兒,他們,是相愛的。
作為向以之的父親,自然希望他能夠跟納蘭涼兒在一起,不想拆散他們,但作為侍奉納蘭家的向博容,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他們在一起。
眼看著向博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毫不猶豫掏出電話命令納蘭家的人過來將納蘭涼兒送去醫(yī)院的行為便知道,他毅然選擇了后者,并非前者。
比起向以之的幸福,向博容更加將規(guī)矩放在頭位。
向以之根本不在乎規(guī)矩不規(guī)矩,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被向博容斷手?jǐn)嗄_,唯一只是想要懷里的女人醒來,用力捂住她的傷口,感受到納蘭涼兒的體溫不斷下降。
“涼兒,你快點醒來啊。”向以之悲痛萬分的抱住納蘭涼兒,看著嫣紅的血液將身上的衣衫染成紅色,整個人瞬間手足無措了起來。
“涼兒,你絕對不能扔下我一個人,如果你不活了,我又怎么可能在沒有你的世界活下去?”向以之咬著牙重重說道,“你難道是笨蛋嗎?”
“真正笨蛋的人是好不好?向以之,你是想要捂死涼兒嗎?”冷冷的一道聲音從天而降,冷著一張臉的沐小小出現(xiàn)在眼前,“將涼兒的身子平放下來,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失血過多,還來得及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