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良,我覺得我們白走一趟了。”既然小寶能夠將納蘭家的立體圖弄出來,他們去夜探納蘭家究竟是為了什么?
墨清良有些尷尬咳嗽兩聲,臉上浮起了兩點紅暈,他也沒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心認為,納蘭家的人不可能會留著這種立體圖的。
與此同時,納蘭涼兒獲得了自由,腳鐐已經被弄下來,但身子乏力,連邁開一步都已經是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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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雄輝勾勒著淡笑,看著那份帶有納蘭涼兒簽名的協議書,早就知道她會忍不住簽下的。
“叔父,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承認我是自愿嫁給宗政浩軒,現在,你可以放了向以之吧。”納蘭涼兒目光灼灼看著納蘭雄輝,咬著牙,猩紅的雙眸盡是不甘心。
“現在還不能放了向以之,必須等boss你跟宗政浩軒順利完成婚禮才可以。”納蘭雄輝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放了向以之呢?
納蘭涼兒自然知道這一點,從枕頭下拿過水果刀抵在脖頸,篤定說:“如果你不放了向以之,我也不會從了你的心思。”
納蘭雄輝淡漠如雪看著納蘭涼兒,對于她這樣的小把戲,完完全全不在乎,可以說,沒被她這樣子的舉動而有過半點的驚慌。
“涼兒,別說叔父不待你好,作為納蘭家的當家boss就該有犧牲的精神,但卻不能為了私人感情而有所犧牲。如果你真的執意要這樣做,我也會不顧一切的,先讓向以之上路。”
向家只是納蘭家的狗,向家任何人的生死都操縱在納蘭家的手里,從來都沒有反對的權利。
納蘭涼兒整個人僵硬下來,緊握的刀子慢慢從脖頸挪開。
“這才是納蘭家的當家boss該有的風范。”話畢,納蘭雄輝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被喊住,停下了腳步。
“叔父,我要見向以之!”
納蘭雄輝自然不會妥協納蘭涼兒,但看著她那雙堅定不移的目光,稍微有點畏懼,揮了揮手,示意讓人帶她去地牢一趟。
“好好看著他們,絕對不讓他們其中一人逃掉,知道嗎?”納蘭雄輝交代完之后便離開,回去跟納蘭家的其余父輩們好好商議商議,婚禮該準備的,該邀請的家族,還有,納蘭家日后的發展。
納蘭涼兒在他人的攙扶下滿滿走到地牢,還沒有踏入地牢已經聞到那腥臭的味道,心,懸掛著,變得越來越緊張。
當門打開的瞬間,向以之現今的狀態落入納蘭涼兒的眼中,令她受驚,身子更是不穩稍微后退了兩步,靠在墻壁才算是穩定下來。
氣喘吁吁的,感覺心臟都快要從刺痛的嗓子里跳出來。
大大小小的傷痕落在向以之深深,被上了鎖的手腳,手腕之處的傷口更是斑駁,血跡不斷滲出,新舊傷口遍布,狼狽得很。
向以之本以為是納蘭雄輝再度來地牢里勸說自己放棄納蘭涼兒,沒想到映入眼簾竟然會是消瘦了整整一圈的人兒。
日思夜念著納蘭涼兒,多少個夜晚閉眼睜眼都會浮現她的身影,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清晰,仿佛伸手就能夠將她那嬌小的身子擁入懷中,可這該死的鎖鏈卻讓他無法做出這行為。
向以之咬著牙看著浮現在眼前的幻影隨風消散,握著拳,好幾回想將鎖鏈給拿掉卻無法做到。
明明沐小小之前也被某個家伙用鎖鏈鎖住了,可她不是能夠利用蠻力將鎖鏈給拔起嗎?為什么換了自己就不行呢?一直被所在地牢里,什么都不能為涼兒做,簡直跟廢人一樣。
可當他真的看見納蘭涼兒,心底卻希望她是完好無缺,毫無受傷的狀況,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
光是看見她那瘦小的身子,蒼白的臉色便清楚得悉,涼兒受的苦也不少。
向以之深沉的目光凝視著納蘭涼兒,張了張嘴,聲音卻無法順利道出,感覺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被堵住,無法舒暢出來。
納蘭涼兒卻一下子沖到向以之面前,將他緊緊抱住。
“向以之。”呼喊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向以之想抱住這小女人卻無法做到。
“涼兒,我沒事。”感受到納蘭涼兒那身子微微顫抖著,肩膀有些濕潤便清楚知道,她因為自己現在的狀況而難受著。
寧可承受這些傷也不愿意看見她哭泣的表情,向以之勉強笑著,用溫柔的聲音哄著,好讓她別再哭下去。
納蘭涼兒深呼吸一口氣,小手輕輕撫摸著向以之的面龐,血跡里帶著汗水,他那溫柔的雙眸依舊如此。
這都怪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倔強,不是因為她的愚蠢,向以之又怎么可能會受到這種傷害呢?
明明只要自己乖乖簽下那份協議書就能夠將向以之救出來,即使不能救向以之出來也能讓他完好無缺,避免這些傷害。
一眼就能看出納蘭涼兒想法的向以之,輕輕親吻著她的額頭,深深的,仿佛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一樣,怎樣也不愿意放開。
感受到向以之的溫柔,晶瑩剔透的淚珠更是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向以之的雙手不能動,只能盡量邁開腳,靠近納蘭涼兒,輕輕舔舐她的淚珠。
“別哭了,好嗎?”低沉的柔聲從耳垂不斷傳入,濃烈的暖意不斷侵入,讓她的心臟微微顫動著。
“再哭,我怕會心碎。”
納蘭涼兒一下子破涕而笑,輕輕拍打向以之沒受傷的地方,笑著說:“你啊,這種時候還沒個正經的,難道都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情況嗎?”
心碎什么的,從向以之的口中吐出,覺得有些乖乖的。
但是暖意卻不斷溢出,將她整個人包裹著。
“你不哭,我就正經。”
“你哭,我就耍流氓逗你笑。”
簡單的兩句話足以讓納蘭涼兒再度緊緊抱住向以之,重重閉上眼,咬了咬唇,卻無法輕易道出,她已經簽下協議書,承認是自愿嫁給宗政浩軒這事。
本來來見向以之,一是為了確定他的情況,二是想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并且……讓他放棄自己。
“該死的,真想將你給抱住,吻住,直到你不能呼吸,直到你只能想著我,直到……你不能離開我。”
納蘭涼兒捧住向以之的臉,微微笑著,踮起腳尖親吻他那干涸的薄唇。
她的笑容讓向以之感到不安。
似乎是在跟自己道別一樣。
“向以之,你真的有自信嗎?有自信,我能夠一直待在你身邊不離開?”納蘭涼兒深呼吸一口氣,以平常口吻問道。
“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很困擾的。”
納蘭涼兒輕輕放開向以之,遠離他之前呢喃道:“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再也不會有人敢動你半分。”
走到了門口,納蘭涼兒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血色的黑瞳凌厲瞪著守在門外的人。
“誰也不準動向以之半分,命納蘭家的私人醫生給他治療,并且我吃什么他吃什么,誰也不能有異議,就算是叔父也不準違抗我的意思。”落下這樣的一句話,守門員都被嚇得渾身顫抖。
“涼兒……”
“向以之,放棄我吧。”
“我已經決定嫁給宗政浩軒,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納蘭涼兒背對著向以之輕輕說著,而后邁開步伐毫不猶豫離開。
“不!”向以之的巨吼聲讓整個納蘭家都為此顫抖。
不,他的涼兒怎么會心甘情愿嫁給宗政浩軒呢?肯定是納蘭家的父輩們所逼迫,又或者,拿他的性命作為威脅。
向以之憤怒無比,越是用力再度拉扯著鐵鏈。
這樣的事情,怎么可以允許發生呢?
守門員也不敢擅自行動,只能帶上門在外面站著,確保向以之沒能從這里逃走。
納蘭涼兒命令守著自己的人通通撤離,坐在飯桌上點了向以之愛吃的東西,她一份,他一份,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
吃著食物時,納蘭雄輝與其他父輩們登堂入室,每個人的臉色都不佳,陰沉得很。
坐了下來沒多久就拍著桌子,納蘭雄輝作為帶領人自然是第一個發聲。
“涼兒,對背叛納蘭家的向以之,你實在是太手軟,我看你根本沒有當納蘭家的當家boss的覺悟。”
對一個待在地牢的囚犯這么好,簡直超乎了所有父輩們的想象。
一心認為納蘭涼兒主動簽下那協議書,就應該對向以之死了那條線,結果呢?
那兩人待在地牢里你儂我儂的畫面,分分鐘能把父輩們的雙眼給弄瞎,然而最生氣的則是納蘭雄輝,認為納蘭涼兒的行為把自己的老臉都給丟了。
納蘭涼兒放下刀叉,擦了擦嘴上的油跡。
氣場與之前完完全全不一樣,泛著冷光的雙瞳凝視著納蘭雄輝,飯廳一下子鴉雀無聲,安靜得連她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就算納蘭家大部分都在叔父的操控下,但我依舊是納蘭家的當家boss,名正言順,該做怎樣的決定,該如何處理向以之是我的事,不需各位父輩們操心。”
為了保護向以之,納蘭涼兒可以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