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拍掉他的手,同樣送上滿目鄙夷:“你應該說:你就這么不稀罕我們韓家?”
韓思齊俊眉一挑:“像實話。”
“本來就是實話?!?
“符箏箏,我真是小瞧你了?!?
看韓思齊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符箏箏故意笑著氣他:“謝韓總夸獎?!?
韓思齊一直盯著符箏箏,似乎在隱忍著火氣,半晌才出聲:“二哥不適合你?!?
“喬可人也不適合你。”符箏箏連二哥是誰都沒去想,就頂回了這句話。
“我知道?!?
“你知道?”符箏箏質疑,“知道還和她處?”
徐雁說過韓思齊訂婚是不樂意的,可看他和喬可人相處又好像挺好的,她有些搞不清狀況。
“這是我的事?!?
又是冷言冷語!
符箏箏身子一轉,冷冷地說道:“你當我愿意管你的事?拉倒吧,你以為你是誰?”
韓思齊抓住她的胳膊一拉,倒吸口氣的符箏箏便跌入他懷中。
韓思齊又迅速推開她,去脫她的睡衣。
符箏箏大驚,甩開他的手,雙手緊緊護住胸前的扣子如臨大敵:“喂,你想干什么!再動我不客氣了!”
“別動!”韓思齊低喝,撩開了她的頭發,“別吵醒星星?!?
“你別動我,我就不吵!”她依然護著胸口。
韓思齊看了看她,也沒再說什么,突然放開了手,轉身出去了。
符箏箏松了口氣,坐下來。
不要臉!還想趁人之危!
和人家季慕賢相比,韓思齊這樣簡直叫道德敗壞!
只是她剛平靜下被人輕薄的心情,韓思齊竟然去而復返!
符箏箏再次如臨大敵,卻見他手上拿著一個醫藥箱。
原來他叫自己脫是為這事,她還以為……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把衣服脫了,坐下!”一聲命令下來。
符箏箏乖乖脫衣服,坐下。
送走徐雁他們后,她只顧著照看符星,都忘了給自己擦藥這一茬。
將她脫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韓思齊才打開藥箱,取出棉簽與紫藥水擺在桌子上,微微彎下腰,將她額前的留海極力往兩邊撇,誰知那厚實的留海一點兒都不聽他的話。
已經明白了他意思的符箏箏指了指梳妝臺:“那邊有皮筋?!?
韓思齊拿過一條橡皮筋,將她的留海扎了個小辮子。
感覺到他的笨手笨腳,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不要動!”仍是霸道的命令口吻,不過這次她聽著順耳多了,也收不住笑意。
韓思齊拿著一支醮了紫藥水的棉簽,小心翼翼地涂在她腦門上的那點小擦傷上:“有點痛,忍忍?!?
符箏箏再次笑出了聲。
頭一擺,韓思齊手中的棉簽就點錯了位置,他直起身子,瞪著她:“嘖,叫你別動!”
符箏箏卻忍不住不笑:“少爺,這是紫藥水,又不是雙氧水,怎么會痛呢?你有常識沒?”
再說了,這么點小傷都沒見過?以前她在警校的時候,這不是過小兒科。
韓思齊看了看瓶子上的標簽,臉上有過一絲不自然,換了根醮了紫藥水的棉簽,去給她涂后頸上的擦傷。
“不管痛不痛,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總是好的?!?
“哪怕是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先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不怕最壞的結果了?”
符箏箏的話里有話讓韓思齊皺起了眉頭,卻破天荒沒和她爭執,而是繼續細心地在她身上找著傷口。
頭上頸上都擦完了,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托起她的手腕,將最后一處傷口處理。
看著他那么專注的樣子,符箏箏心里暖暖的,也甜甜的。
這種不爭吵的時候,其實挺好的,她在心里想道,當然,如果沒有喬可人,貌似會更好。
想遠了吧?
涂完以后,韓思齊放下棉簽,繼續托著她的手腕,輕輕地吹了兩口氣,才放下。
“別亂動!”他喊住就要往床上爬的符箏箏,“不要把紫藥水弄得到處都是,臟?!?
“臟?”她故意將涂了紫藥水的手往他身上一擦,“嘶——”
傷口的摩擦讓她輕呼出聲,她只想把紫藥水擦到他身上,卻忘了紫藥水是用來幫自己清理傷口的。
“蠢女人!”韓思齊已經拽住她的手,細細查看,見并沒有惡化,才慢慢放下來。
“喂,你身上有紫藥水了?!笨粗粦T整潔的他身上的紫藥水痕跡,符箏箏提醒他。
“嗯?!彼鹕砣サ共?。
“你身上有紫藥水了!”她以為他沒聽清,提高了音量提醒他。
“好?!?
“好什么?”
“好看?!?
“好看你個頭!”說完符箏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將茶杯送到她面前,他突然說了句:“你的頭才好看?!?
喝了口茶,她罵道:“豬頭才好看呢?!?
“沒你的好看?!毖鄣纂[了厚厚笑意的韓思齊把梳妝臺上的小鏡子拿了過來。
當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臉上數十點不規則的紫色圖案以及那個高高翹起的極丑的辮子時,符箏箏怒了:“你故意整我!”
“整?”韓思齊挑眉邪笑,伸手一拉,將她按在床上,“怎么整的?這樣?”
符箏箏打了個滾跳下床,見他轉身坐好了,一條腿壓在他腿上,兩只手捧住他的臉,將自己的臉直往他臉上蹭:“叫你整!叫你整!”
待韓思齊臉上也終于是深深淺淺的紫色時,怕吵著符星的符箏箏,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白皙的臉憋得通紅。
韓思齊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象著一臉“狼藉”,板著臉“怒視”著她。
符箏箏卻終于終不住了,往床上一滾,將頭埋在被子里狂笑起來,半天都沒能停下。
“啪!”屁股吃了一掌,她掀開被子想罵他,摟著笑痛的肚子指著他,卻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大手一拉,將她拉到懷中:“有這么好笑?”
“呃……”竟然到危險欺近,她趕緊要推開,卻發現嘴巴都快笑歪了,人都笑軟勁了,就那么一瞬間,整個人已經坐在他腿上了。
“不許動!”他兩手緊緊鉗住她的雙臂。
對上那雙漾起層層柔情的雙眸,她的笑容凝滯了。
雖然外衣已經掉了,可是她的全身體溫卻驟然上升,慢慢地,她垂下眼簾,放棄與他對視。
誰知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眼。
“看著我!”
她沒有按他的要求去做,她知道他的臉他的唇正在慢慢靠近,她想動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發軟,沒有一絲抗拒力,甚至還帶著那么一點點期待,期待那抹熟悉的氣味離近一點兒,再離近一點兒。
“箏箏……”帶著幾分囈語般的聲音果然越來越近。
很少聽到他這樣喊她,她有些沉膩于其中。
“喊我?!?
“啊?”
“喊我?!?
“韓……”
“不許帶姓?!?
“呃,那個,喊不出來?!?
“喊不出來?該罰!”
說罷,韓思齊那潤濕的雙唇便覆了上來。
“唔……”
符箏箏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任他輕噬細吮。
她也樂在其中。
直到衣襟里有異物侵入,她才驀然驚醒,強勢推開他。
誰知他卻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快松開我!聽到沒有?真不要臉?!?
符箏箏亂掙,亂抓,小聲地罵著,又怕弄大了動靜驚著外面的人。
見韓思齊不放手,她再次罵出聲來,“真不要臉,看到美女就挪不開腳步。”
他瞧了瞧她的辮子,點點頭笑道:“其實不看到美女我也一樣挪不開步子。”
符箏箏聽出他的諷刺之意,一把扯下橡皮筋摔在他臉上:“不是和你開玩笑。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爬炕頭。”
他一把拉回了從他身上跳下去的她,沉言出聲:“我也沒有開玩笑,我……”
他的手機不適時地響了,他連忙松開她,去掏手機。
符箏箏看到符星蓋著的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趕緊伏過去,輕輕拍著符星的胸口:“星星別怕,媽咪在這。”
轉眼看韓思齊已經走到外面去接電話了。
不一會兒他又進來了,神色有些無奈:“我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好好陪著星星,自己也注意休息?!?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知道他是個大忙人,符箏箏也沒有多說什么,看著符星的呼吸又均勻了以后,看看已經下午四點多了,覺得有些累,便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陳巧蘭把她叫醒:“箏箏箏箏,你快醒醒,星星發燒了!”
符箏箏一聽忽地一下坐了起來,伸過手去符星的頭,果然很燙手。
“三十九度七啊!”陳巧蘭將溫度計遞給她看,“怕是嚇病了吧?快點送去醫院?。 ?
符箏箏手忙腳亂地套好衣服,就要去抱符星。
陳巧蘭很是擔憂地按住她的手:“天都黑了,又在下雪,你一個人怎么行啊?給思齊少爺打個電話吧?”
符箏箏看看鐘,才發覺已經七點多了,她趕緊去拿手機撥韓思齊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什么事?”
韓思齊的聲音不緊不慢,語氣淡淡的,符箏箏聽著心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