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冬蹦跳的跑過去,大眼睛在他還夾著木板的手臂上停留了幾秒,嘟著嘴:“兔哥哥還沒好呢!姐姐騙人!”
飛貓兔知道能讓杜冬稱為姐姐的,只有魚姑娘一人。連杜冬的嫡姐,她平時也只是二姐三姐四姐的叫著。
固笑道:“魚姑娘沒騙你,兔哥哥好了。過幾日拆了木板,帶你去看皮影戲好不好?”
“好啊好啊!”
飛貓兔把拐杖里自己藏的碎銀全部倒出來,并著所有的銀票全部推到杜冬面前,笑道:“都是你的了!”
杜冬搖搖頭:“姐姐不讓冬兒要別人的銀子。二姐三姐四姐也不讓。”
“兔哥哥是別人嗎?”
杜冬趕緊搖頭:“兔哥哥不是別人!”
“那還不收下!”
杜冬依舊搖頭,晃晃手里的匣子,道:“冬兒有銀子。”
“可是兔哥哥沒地方放銀子,能放到冬兒匣子里嗎?”
杜冬想了想,點頭。把銀匣子推到了他跟前。
飛貓兔把銀票全部放進去,蓋好匣子。
又把碎銀裝在荷包里,裝的滿滿的,用繩子綁成長長的帶子,斜挎在她身上。
最后把匣子塞到她手里,笑瞇瞇道:“別告訴別人。收好。”
杜冬乖巧的抱住點頭,眼睛瞇成了月牙。
從此,魚宴又多了一人——上京城人人喊打的小偷飛貓兔。
魚宴眾人親切的稱之為‘兔哥’。
是冉長樂左膀右臂中的‘右臂’,因強大的記憶能力,過目不忘,被尊稱為‘兔爺’。
和‘左臂’陸生,為冉長樂立下了汗馬功勞。
李夫人聽陸生說飛貓兔已經醒了,盛了一碗鍋中早已經煮爛的魚片粥,趕緊給他送了過來。
進屋看見杜冬和他相談甚歡,本來笑瞇瞇的臉立馬繃了起來,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擱,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喝道:“你個兔崽子,是不是又說好聽話,想讓我們家冬兒親你呢!”
飛貓兔哎呦哎呦的叫著,任李夫人揪著他的耳朵,叫道:“絕對沒有!我把冬兒當妹妹看待呢!”
杜冬聽到這話,抱著李夫人的腿,哇哇的叫起來:“姨姨,不要打兔哥哥,兔哥哥是好人。”
李夫人忙松了手,抱起她,哄著。
出門甩出一句話:“趁熱吃!”
飛貓兔麻溜的下床,端起碗,哧溜哧溜的喝起來。
“不準發出聲音!”
飛貓兔停下大口吸溜粥的動作,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連著餓了幾天,這碗粥對他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
干掉了一碗粥,感覺更餓了。
看了看比他臉還干凈的碗,一步一步挪到門口,對著李夫人喊道:“李嬸,沒吃飽!”
李夫人摘了兩朵紫玉蘭別在杜冬發髻上,頭也不會的答道:“沒了!”
杜冬拉拉她的衣袖,糯糯道:“姨姨,你不是給兔哥哥熬了半鍋粥嗎?”
李夫人帶好鮮花,捧其杜冬終于不再泛黃的小臉,笑著解釋:“你兔哥哥連著幾天沒吃東西。頭一次吃啊,不能吃太飽,過一個時辰再吃一碗。”
杜冬點點頭,扭頭對飛貓兔說道:“兔哥哥,姨姨說了,讓你一個時辰后再吃第二碗!”
李夫人掛了她小鼻子,笑道:“機靈鬼!走,咱們一起去買五彩線去。”
“五彩線干什么?”
李夫人拉了拉她肩上的粗糙繩子,道:“這個繩子太丑了,姨姨給你換個好看的。”
“姨姨真好!”
杜冬說完,在李夫人臉上吧唧了一口!
李夫人眉開眼笑,在她臉上一下子吧唧了三口。
飛貓兔看著一老一小間的互動,怔怔出神。
經過大堂時,杜冬把銀匣子交給了冉長樂,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兔哥哥給冬兒了好多銀子。匣子你幫冬兒收著。冬兒買東西有碎銀子。”
說完,還拍了拍鼓囊囊的荷包。
冉長樂接過匣子,看了她斜跨著的荷包,笑笑點頭。
大堂的小廝,好奇的問道:“魚姑娘,兔哥哥是誰?”
冉長樂抿嘴偷笑:“兔哥啊……”
故意拉長了音,急得小廝們熱切的看著她。
她又斂正了神色,拱手道:“飛貓兔現在是我魚宴的人。從今往后,他改邪歸正。大家不要為難他。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這人護犢子的很。
凡是魚宴開業到現在,丟了銀子的人,到陸掌柜著登記一下,魚宴一分不少還給大家。”
聽到飛貓兔成了魚宴的人,個個又羨慕又擔憂,誰不知,魚宴的月銀最高!
魚姑娘又是出了名的大方!
擔憂飛貓兔以后有魚姑娘罩著,萬一沒改邪歸正,變本加厲了呢?
又聽到丟失的銀子還能賠給他們,紛紛拍手稱贊,哪還管飛貓兔以后咋樣,一個個擠到陸掌柜跟前。
冉長樂瞧著一下子圍過來的十幾個人,笑道:“想必大家不會忘記,我還是醫圣的圣妃。醫圣的聚息樓可是消息靈通的很。”
十幾個人有幾個躊躇起來,有兩個人低著頭又退后了隊伍中。
等陸生登記好了名單和銀兩。
冉長樂收起,道:“無名,給醫圣送過去。如有不實,列為魚宴的黑戶。”
虛報銀兩存有僥幸心理的人白了臉。
冉長樂又朝蘇暖,笑道:“蘇掌柜,你聽說了沒,最近上京城又出新的流言了。而且是關于一個大人物的哦!”
蘇暖哪里會不知她的意思,故意放大了音量好奇問道:“什么秘密?主子消息廣,快說來聽聽。”
冉長樂暗暗給她伸了個大拇指,好樣的!
悄悄在蘇暖耳邊小聲說著:“聽說閑王是個變態!”
蘇暖捂著嘴,大驚,忍不住脫口而出:“什么?!閑王是個變態?!”
趕緊又捂著了嘴。
眾人早就支起了耳朵,聽到蘇暖大驚失色的話。紛紛嘀咕起來。
就算蘇暖不說出口,他們耳朵靈的,也是聽見了魚姑娘對蘇掌柜咬耳朵的話。
蘇暖瞥見冉長樂給她豎起了大拇指,朝她眨了眨眼睛,小聲問:“主子,這話從哪里流出來的?”
眾人停下嘀咕,齊齊的把耳朵朝向她們。
冉長樂小聲道:“據說是冉大小姐親口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