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抱緊子鍵,然後將我的手掌貼在子鍵的咽喉處。
因爲,我感覺到自己的魯?shù)纤鼓芰空稽c一滴地恢復著。
我再看向芙雅,她已經(jīng)沒了氣息,而毒蛇的毒液正一點一滴地侵蝕著魯?shù)纤辜藜啞?
世間萬物,一物剋一物!
再強大的魯?shù)纤辜藜啠灿凶约禾焐膭w星,那便是蛇族的毒液。
原來魯?shù)纤雇鯂鴷缤鰜K不是偶然,憤怒的蛇族早就等候著那一天!魯?shù)纤辜藜喨绱耍數(shù)纤雇鯂踩绱耍咦灞闶囚數(shù)纤棺迕凶羁膳碌臑碾y!
“快走!”
唐萬里一個閃步衝到我身前,然**緊我的肩膀,將我和子鍵一同遁影帶離了巴魯斯軍校!
如密室般的倉庫,子鍵安靜地躺在地上,唐萬里則仰頭喝下一杯滾燙的茶水。
“唐老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回事?芙雅妹妹呢?怎麼就木偶回來,她沒回來?!”
我呼來水能量,替子鍵和自己清洗了身上的血漬。
“子鍵怎樣了?”唐萬里關切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緩緩回答道:
“幸好及時,不然他可能就將命丟在那裡了!”
唐萬里點點頭,又喝下了一杯熱茶水。
一天一夜沒睡,我的精神開始有點恍惚,但一想到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幕,我竟心有餘悸。
“唐萬里,這就是你的計劃?”這一次我並沒有怪責他的意思,更多的,是疑慮。
“對啊唐老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芙雅妹妹沒有回來?”山姆很是關心芙雅的安危,但如果他知道芙雅已經(jīng)死了,他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芙雅公主已經(jīng)死了。”唐萬里輕嘆一聲。
“死了……怎麼會死了?!她剛剛還和我聊天說話呢!怎麼會死了!!!!!”山姆忽地雙眼紅了。
“被蛇族殺死了。”我拍了拍山姆的肩膀,希望他節(jié)哀順變。
唐萬里將熱茶水又喝了一大口,我能感覺到他內心此刻的不安寧。
“阿來,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快告訴我啊!我要爲芙雅妹妹報仇!”山姆已經(jīng)哭得稀里嘩啦,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如此動容,按理說我們也只是剛剛認識芙雅。
我定睛看著唐萬里,我希望他能說出真相,因爲我現(xiàn)在也是一頭霧水。
但當我將所有事情都歸結到潘偉力身上時,我便豁然開朗。
過去七零八落的線索,正慢慢地串聯(lián)起來。
先是勇哥通過魯?shù)纤股陈┑膸椭氐竭^去,目睹了佛X樂園那次事件不爲人知的真相。
當時潘偉力也在現(xiàn)場,勇哥說一個叫硃紅兵的男人向飛鷹會通風報信,所以導致了董求勝妹妹的慘死。但第二次他再回到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硃紅兵根本沒有將電話撥通出去。
如果我猜測沒錯,勇哥第一次穿越時就已經(jīng)引起了潘偉力的注意,所以當勇哥第二次出現(xiàn)後,他改變了勇哥看到的真實情景。
那這個潘偉力得有多厲害,竟能識破魯?shù)纤股陈┑哪芰浚?
再然後就是愛福會事件,當時我通過計謀將董求勝引入局,從而曝光了他和李英傑的計劃。表面上這是一次再平凡不過的謀權篡位的事件,但其實,這很有可能是董求勝發(fā)現(xiàn)了潘偉力、白歡喜、沈愛如或者是關銘的什麼蛛絲馬跡,才被動了殺念,從而有了那次事情。
如果白歡喜借關銘自殺一事向我送來那張大合照是爲了求救,那夏令軍的死也能解釋得通,也是潘偉力那一夥人爲了掩蓋真相而動了殺手。
所以說,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潘偉力搞的鬼!
但潘偉力爲什麼要加入義勇軍,爲什麼潛伏那麼久才實施後來的計劃,目前我是不得而知。
突然唐萬里看了我一眼,他通曉讀心術,所以他自然知道我在想什麼。
“韓來,我和你說說我都做了什麼,你聽完後什麼都別問,因爲巫師在等我們。”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唐萬里對我的關心之情。
“你的推論沒錯,這次拍賣會的確是我的計劃,但準確來說更是龐應龍的計劃。”
我滿腦疑問地看著唐萬里,說實話我聽不懂,因爲在我此刻看來,龐應龍只是作爲一顆棋子在裡面發(fā)揮作用。
“你應該還記得第一次造訪瑪吉克村時,圍攻瑪吉克村的蛇族首領因爲喝了你的血而變成人類模樣,那時候龐應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
我回想起來了,那一夜蛇族將巫師的家給包圍了,哈哈爾不相信我是它們的國王,所以瑪莎偷偷咬了一口我的腿,直至它們因爲喝了我的血而變成了人類模樣。
“離開瑪吉克村後,龐應龍對我說,他有個養(yǎng)子,自小愛喝酒,但唯獨有一種酒不曾嘗試。”
“雄黃酒!”我脫口而出。
“沒錯!龐應龍還說,他的養(yǎng)子不僅害怕雄黃的味道,到了冬天還有嗜睡的習慣,一開始他並沒發(fā)現(xiàn)異常。直到某個冬天的夜裡,他看見養(yǎng)子的房間多了一條大蛇,而養(yǎng)子卻不知去向。後來他也曾問過,但養(yǎng)子的回答是胡鬧養(yǎng)著玩的寵物蛇,龐應龍再後來也沒看見什麼異常,便將此事漸漸地忘卻。”
我繼續(xù)認真地聆聽著。
“直至瑪吉克村回來後,龐應龍纔將往事回憶起。義勇軍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命案,巴魯斯族又動作頻繁,所以他愈發(fā)地覺得,你的身邊肯定潛伏著未知的敵人,這所有的事情必然有其關聯(lián)性。適逢你提出攻打巴魯斯軍校的計劃,龐應龍便和我商議,能否借這個計劃來暴露潛伏的敵人!”
“所以關銘自殺那一晚,龐應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唐萬里讚賞般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沒錯!龐應龍的確發(fā)現(xiàn)了線索,明玥薈前一陣子大掃除,扔了不少垃圾,其中便有幾張女孩的照片,都是蘇洋。韓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經(jīng)唐萬里一提醒,我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
當初我一直以爲雲(yún)河是被蘇洋救走的,但現(xiàn)在認真細想,蘇洋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會認識雲(yún)海和雲(yún)河兩兄弟,沒有一個人從中推動,蘇洋根本就不可能會做到那麼多事情。
這樣說的話,愛心島事件也是潘偉力的計劃之一!
“不!你想的還不夠深,我意思是,這照片也是潘偉力故意扔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引龐應龍上鉤!他這是將計就計!”
潘偉力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原以爲,龐應龍只是在執(zhí)行計劃的途中被發(fā)現(xiàn)真實目的而慘遭毒手,沒想到,從一開始,從很多很多事情的一開始,我們便都落入了潘偉力編織好的網(wǎng)中,被他一步一步地蠶食和毒害!
“後面的事情你多少都明白了,我在誅龍村找到了芙雅公主,並請她助我完成計劃,龐應龍則借重新歸順邢景監(jiān)爲理由,策劃了這場拍賣會,目的是引芙雅公主和你現(xiàn)身,這樣在邢景監(jiān)看來就能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並沒有告訴龐應龍,其實這個計劃還有一個最終的目的!”
“巫師想確定一件事情,對吧?”
“是的,如果只是爲了保護巴魯斯軍校,潘偉力沒必要現(xiàn)身!而他最終還是現(xiàn)身了,只能印證了一件事情!”
“走吧,你不是說巫師在等我們嗎?”我淡定地問道。
唐萬里點點頭,順勢將最後一杯熱茶一飲而盡。
“山姆,子鍵就拜託你了。”我又拍了下山姆的肩膀,然後便隨著唐萬里一同遁影離開。
瑪吉克村。
“你們來了。”巫師神情淡淡,但一雙美目卻始終看著我。
我多少已經(jīng)猜到事情的真相,現(xiàn)在只等巫師親口告知。
唐萬里一直沒說話,他指了指地上一個人影,示意我去和他聊聊。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白歡喜!
“他爲什麼會在這裡?”我緊張地問道。
白歡喜似是馬上就要斷氣,他的臉已經(jīng)如死人般蒼白,整個人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嘴脣哆嗦著,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他想和我說話:
“來司……令!沈愛如是……是妖怪……對……對不起……我們真的不想這樣,但她太可怕了!她……她……”
“你是想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沈愛如命令你們做的是吧?”
“嗯……是……是的!還……還有!背後還有人……還有人是……”
話到這裡,白歡喜徹底沒了呼吸。
我知道他想說,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指使這一切,但他的思想已經(jīng)混沌不清,我沒法透過讀心術看清這個背後的人是誰。
但白歡喜應該是想說潘偉力,因爲這已經(jīng)很清楚明白了。
巫師親自爲白歡喜蓋上了白布,然後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光明勇者,白歡喜最後想說的並不是潘偉力,而是另有其人。”
我驚訝地看向巫師,表示不明白。
“難道不就是潘偉力嗎?他背後還有人?”
巫師點了點頭,說道:
“你還記得關銘藏在銀行保險櫃的那封書信吧,還有白歡喜剛剛最後的遺言,他們只是用‘他’或者‘那個人’來形容。如果是他們認識的人,譬如潘偉力,他們沒必要用這種稱謂來形容,所以只能總結一點,還有一個未知的‘他’操縱著潘偉力和沈愛如,而這個‘他’應該纔是魔蛇一族的真正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