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是說,巴魯斯族和魔蛇族聯(lián)手來到這里了?!”
“是不是聯(lián)手我不敢說,但是巴魯斯人如果真來這里了,怕是還有什么大事會發(fā)生!”
“阿來,你懷疑巴奎在這里?”子鍵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是懷疑,是確定!這里肯定有巴奎想得到的東西!”我自信地說道。
我讓歐陽俊逸將那個男人給放了,然后我便耐心地、友好地和他說道:
“大哥你好,首先我們不是壞人,反而和攻擊你們的那群人是對立關(guān)系!而且,我認(rèn)識芙雅,是她讓我們來這里的,她說她的人民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希望我們能伸出援手,來解救你們!”
男人聽到我提到了芙雅,臉上本來敵對的神情瞬間消失殆盡。
“你……你們真的認(rèn)識祭司?!”
幸好我將山姆的背包留了下來,我趕緊從包里拿出一樣?xùn)|西。
這是個用不知道什么木材制作而成的人偶,木偶沒有五官,但有明顯的身材和四肢。
男人一看到背包里拿出的這件東西,神情立馬變得肅穆起來,而且還恭敬地雙膝下跪,嘴里嘀咕著像是古老咒語般的語言。
很顯然,芙雅的木偶他見過!
而且,此刻開始對我們的所有話語深信不疑。
見到氣氛稍微有點緩解后,我便著急地開口詢問男人是否有見過詩詩模樣的女子,但是男人的回答是讓我失望的,他說,躲在這片樹林里的只有他的族人,并沒有外人,更沒有我口中說的女子。
“師傅,你說的詩詩是誰?!”
我正一臉納悶地看著歐陽俊逸,心里想著,難道他喊我?guī)煾的敲淳昧耍紱]見過詩詩嗎?
“阿來,你說什么啊,你來這里找什么詩詩啊?”李杰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李杰你是被揍糊涂了吧,詩詩啊!俊逸可能是沒見過,但你都見過她多少回了?!”
李杰驚恐地?fù)u著頭,說真的不認(rèn)識什么詩詩!!!!
“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開這種玩笑?!我沒心思給你們解釋,子鍵,你告訴他們吧!”
說完,我便扭頭看了子鍵一眼。
結(jié)果……
子鍵也是驚恐地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地?fù)u著頭。
“子鍵!!!!!詩詩啊!!同是被唐萬里一起收為徒弟的詩詩啊!你們兩是在愛福會一起長大的,你別告訴我,你連詩詩都忘記了吧?!”
“阿來……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說的這個詩詩,而且?guī)煾狄恢倍际侵挥形乙粋€徒弟,哪來的另一個徒弟……”
我瞪大雙眼看著他們!
究竟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好好的一個詩詩怎么就像沒出現(xiàn)過一樣?!
之前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發(fā)生了那么多故事,詩詩都是參與其中的!
難道你們想說,這一切,這所有,都是我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
“你們一定是瘋了!你們一定是被什么蒙蔽了大腦!你們都趕緊醒一醒!”我心中的憤怒越來越明顯,不知道是因為被他們懷疑而憤怒,亦或是……
我因為恐懼被放大,而開始憤怒。
“師傅!你冷靜一下,你坐下,我讓光明之戒為你指引道路……”
“我放你的狗屁!這戒指是我給你的!你說什么屁話!滾開!”一股強大的能量直直地劈打在歐陽俊逸的胸膛上,然后他被“扔”出十幾米遠(yuǎn),落地之時竟是吐了一口鮮血。
“完了!阿來有點不對勁!子鍵,你趕緊摁著他!”李杰一邊指揮著,一邊握緊了拳頭。
他估計是想,沒法控制住我,打暈我總可以吧……
可事與愿違,兩股更為強大的能量瞬間將他們兩也是“扔”出了數(shù)十米遠(yuǎn),同樣的鮮血吐了一地。
瑪莎嚇得腿都軟了,此時此刻竟不爭氣地癱軟在地上。
“你們都是騙子!不對!你們都是巴奎派來偷襲我的!對!對對!你們一定是巴魯斯人!不對不對!你們是魔蛇族的!你們想干嘛?!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好欺負(fù)!哈哈哈哈哈!你們是我的對手嗎?!你們這群不知量力的家伙!受死吧!受死吧!哈哈哈哈!你們受死吧!你們這群骯臟的人類!你們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想著凌駕于他人之上!你們都該死!你們都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哈哈哈哈哈!就讓我的怒火徹底清洗你們的罪孽!清洗這個世界!”
烈火!冰雹!狂風(fēng)!電閃!雷鳴!!!!
自然界所有可怕的能量竟不約而同地聚在了一起,肆虐地摧毀著這片森林!
人們開始紛紛倒下,可怕的蛇族生靈也紛紛丟盡了性命。
那一棵高聳入云的望天樹,此時此刻竟像潛藏在暗夜里的魔鬼,正一點一點地吮吸著滴落在土地里的鮮血。
血腥的味道早已填滿了周圍的空氣。
不知何時,望天樹那強而有力的枝條竟纏上了我的雙腿,然后是我的雙手,再然后是我的全身!
我就像個等待著槍聲的囚犯,恐懼、無助和絕望!
枝條的力道越來越大,我有種隨時會被抓碎的感覺,而口里的呼吸聲也漸漸地消弱下去。
我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個“為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都發(fā)生了什么?!
但我知道,現(xiàn)在的這個的我,是不可能會知道答案了。
在我的意識最終消失的一剎那,我聽到了那把久違的聲音,它說:
“輪回,是我永生的根本。延續(xù),是你存在的原因。我,回來了!而你,該死了!”
我身上的疼痛達(dá)到了極限!我的視野最后被鮮血完全覆蓋!
身上的血肉正一點一點、一塊一塊地蠕向望天樹……
我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不見了我的蹤影,留下的,只有一堆如爛泥般的血肉。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哈喇之血、哈喇之肉已經(jīng)被吸收了,哈喇之念也快要蘇醒了,那個那個……對對對!華紫雨!你快過去!只要你死了!哈喇就真的復(fù)活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影子面無表情地站在巴奎身后,聽著巴奎近乎瘋狂的話語。
巴魯斯族的軍隊幾乎死絕,但巴奎沒有絲毫憐憫之情,因為此時此刻,他只在乎那個被稱之為最可怕的魯?shù)纤故ノ锏墓治锸欠衲鼙粡?fù)活!
他妄想成為哈喇的主人后,便可以控制世界,統(tǒng)治所有生靈!
華紫雨臉上很淡定,一步一步地靠近著巴奎,嘴里喃喃說道:
“你這個無知的巴魯斯人,不會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是那個華總管的孫女吧?”
巴奎大笑著的臉突然僵住了!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華紫雨,他雖然不知道她嘴里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竟瞬間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這一刻,他竟覺得自己會死去,而且,會死得很慘!
“你……你究竟是誰……對了!對了……華總管都沒妻子兒女,哪來的……”巴奎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是誰?哈哈哈哈……我就是我,主宰一切的神!哪怕我死個一千一萬次,我都能回來!只要我的精魂還在,我便可以卷土重來,東山再起!哈哈哈哈!!!!!”
“你……你是哈喇?!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
巴奎話語還沒落下,一把鋒利的匕首便已穿破他的心臟。
影子手起刀落,匕首再次刺向巴奎的咽喉。
待匕首沾著鮮血被扔在草地上時,巴奎已僵硬了身體,只是那雙眼睛依然圓睜著,那嘴巴始終沒法合攏。
巴奎死了。
華紫雨滿意地看著影子,微微地點了下頭,稱贊道:
“你是我魔蛇族的勇士,我賜予你生命,你便跟隨我吧。”
但是,華紫雨并沒有看見應(yīng)該雙膝下跪向她叩首致謝的情景,反而看見,一個臉上如死灰般沉寂的女子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你有何話想說?”華紫雨問道。
“賜我一死!或者,我自盡。”影子幽幽地回答。
“為何?”
“我鐘意的男人已死,我已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鐘愛的男子便是我的一部分,跟著我,不就可以永遠(yuǎn)地陪伴著他?”
“你是惡魔!我寧可死,也不要讓你的血液在我身體里流動!”
“無用的蛇族!”華紫雨沒再說話,只是一個揮手,影子便全身痛苦地抽搐起來,她的四肢開始畸形地扭曲著,她那絕美的臉蛋也開始融化……
最后,地上只蜷縮著一條銀白色的蛇,體內(nèi)的血液終究被凝固。
影子,也是那個可以輕易魅惑眾生的依瞳,就這樣消失了。
那些本來還剩最后一口氣的生靈,也紛紛地死去,最后還能活著站在望天樹前的,便只有這個稱之為華紫雨的女子。
她本應(yīng)是魯?shù)纤雇鯂球湴恋墓鳎幉铌栧e地,她在哈喇倒下的時候刺穿了哈喇的眼睛,從而讓哈喇之目的精魂因此占據(jù)了她的身體,她的所有。
華紫雨本來走向望天樹的步伐忽地停住了,她淚流雙眼,無助、痛苦地看向韓來化作一堆血肉的地方。
那是魯?shù)纤?綺的淚水,哈喇的精魂終究沒法控制一個癡情公主的愛戀之情。
望天樹的枝條殘忍地捆住了華紫雨的身體,拖著她一點一點地與望天樹融為一體……
最終。
哈喇,蘇醒了。
最后。
哈喇,復(f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