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之前的猜想,馬可應該馬上就可以揭曉答案了,儘管我們都不急著去房間休息,剛喝完世界上最昂貴的咖啡,大家亢奮得很呢!
不過,馬可一開口就粉碎了我的猜想,他似乎還沒有確定的答案,“接下來聽聽年輕的張伯倫和我們聊聊他所從事的新興行業吧,也讓我和馬可開開眼界。”
張伯倫微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緒後,抿了抿嘴脣開口說道:“因爲在美國的哈佛和英國的劍橋都進修過計算機系和金融系,因此也增加了我對美國和英國新興行業的瞭解。
“這是個信息高速發達的時代,掌握一項重要信息比掌握一項技能更關鍵。在哈佛的時候我已經開始關注比特幣。比特幣最早是一種網絡虛擬貨幣,跟騰訊公司的Q幣類似,但是已經可以購買現實生活當中的物品。
“比特幣的特點是分散化、匿名、只能在數字世界使用,不屬於任何國家和金融機構,並且不受地域限制,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兌換它。前幾年美國**承認了比特幣的合法地位,因此使得比特幣價格大漲。
“在劍橋時,我已經找到了合夥做比特幣的夥伴。畢業後,我們很快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們只用了一個月就將業績從0做到了0.7,盈利70萬美元。”
“哇!”我和馬可同時驚呼道,知識的力量真是可怕,在我們還不知道比特幣是什麼東西時,張伯倫已經和他的夥伴靠比特幣賺得盆滿鉢滿。這樣下去,張伯倫像裴易勇一樣擁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既然你說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兌換它,”裴易勇插進了話題,“那會不會有不法分子用它來洗黑錢?”
張伯倫似乎對裴易勇的這個提問有些始料未及,他愣了一下後,簡短地說道:“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說這話的時候張伯倫雙眼低垂了下來,並沒有直視裴易勇的眼神。
我同時也留意到,身邊的馬可露出了短暫的驚訝表情。
“裴公子應該使用過伯倫公司提供的比特幣吧?”馬可朝裴易勇笑道。
“我們酒店和伯倫的公司當然有合作,在我們酒店是可以通過互聯網用比特幣消費的。至於我本人,因爲平時都是用卡消費,所以我個人倒是很少接觸比特幣。”裴易勇聳聳肩,朝張伯倫眨了一下眼。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和你一樣,我也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張伯倫也朝裴易勇眨了一下眼,兩人彼此間有點調皮的眨眼眨出了他們之間深厚的友誼。這一點倒挺像我和馬可,我和馬可也經常“打情罵俏”。
馬可笑了笑,把目光轉移到了杜拉斯身上,難道他還想要聽杜拉斯的故事?杜拉斯只是一名在校學生,她的故事似乎還有些單純。恰好此時杜拉斯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看樣子她已發出了抵抗馬可的本能反應。
而馬可倒也挺識趣,他朝大家說道:“是時候公佈我們的猜測結果了,因爲我們的的杜拉斯小姐已經忍不住要和他的男友回房休息了。”
此話一出引得大家一陣鬨笑,杜拉斯擼了擼自己的直髮,這是她掩飾尷尬的舉動。
“那你認爲我們的杜拉斯小姐希望和我,還是和張伯倫一起回房午睡呢?”裴易勇不忘趁機打趣杜拉斯一番。
馬可先看了看杜拉斯,然後轉移到裴易勇身上,停頓了一會又轉回到杜拉斯身上,看得杜拉斯露出了靦腆的微笑,馬可才把目光投到張伯倫身上,“伯倫兄,準備帶你犯困的女友杜拉斯回房休息吧。”
張伯倫等人隨即露出會心的微笑,顯然馬可的猜測是對的。而我猜錯的答案已被我死死地捏在手中的紙條裡,希望大家都忘了我手中該死的紙條。
“能告訴我們,你是憑哪些信息猜出我們四人正確的情侶搭配關係嗎?你似乎只是在聽我們各自的故事,絲毫沒有提到我們的感情問題。”馬可右邊的露西好奇地問道。
“其實在朱儁問完你們後,我就已經有了自己正確的答案。”馬可也調皮地眨了眨眼,繼續說道:“杜拉斯講述的故事非常動聽,幾乎讓我看不到破綻,相信朱儁也有同樣的困惱。不過露西小姐在講述時,你的眼珠已悄悄地告訴我,你在編織美麗的謊言。”
“哦?”露西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她顯然不知道自己迷人的眼珠是如何偷偷背叛自己的。而我也同樣感到驚訝,因爲我正是被露西的眼珠給騙了,她在講述的整個過程中,眼珠時不時往左側偏移,這正是真實回憶的微反應,馬可卻爲什麼說她在撒謊呢?
馬可笑著說道:“在朱儁問杜拉斯時,我就有留意你的眼珠在偷偷地偏向右側。人在編織故事時,眼珠會呈現出這樣的思考狀態,你是在利用杜拉斯講述的時間裡趁機偷偷編織故事。
“而當你開始回答朱儁的問題時,你的眼珠雖然開始轉移到左側。儘管人在回憶真實的記憶時眼珠會轉移到左側,但你之所以這樣也許只是張伯倫坐在你的斜對面左側而已。而你的眼珠可不單純是偏向左側,還稍微往上方偏移,眼球往上偏移撒謊的跡象就更明顯了。”
“當張伯倫接過你的話配合你的謊言時,你的眼睛連眨了幾下,嘴角向兩側微微拉開,隨後又收回來並舒了一口氣露出了輕鬆的微笑。眨眼是因爲你對張伯倫的插嘴表示了驚訝,因爲他打斷了你的謊言。嘴角拉開是因爲內心的慌亂導致,你擔心張伯倫會擾亂你的思路,不過隨後張伯倫精彩的配合讓你鬆了一口氣,你也開始輕鬆地和張伯倫一唱一和起來。”
馬可的這番分析讓露西等人聽得驚訝不已,而我卻露出了沮喪的表情。我非但沒留意到露西的眼珠在偏向左側時也伴隨著往上方偏移,當張伯倫接過露西的話時,我的注意力也從露西身上轉移到了張伯倫身上,完全沒有像馬可那樣敏銳地捕捉到了露西在張伯倫開口時的一系列微表情的變化。
馬可像是在我面前示威似的繼續說道:“當我問到你是如何接觸家族的魚子醬產業,你在講述和裴公子的第一次接觸時,你們倆都在非常明顯地向我透露你們倆的情侶關係。你們的瞳孔都在放大,而且嘴角都悄悄流露出甜蜜,因爲那段真實的經歷讓你們印象深刻,沒猜錯的話,那次的尷尬經歷恰好讓你們對彼此一見傾心。”
“沒錯!這也是當時我原諒露西失誤的主要原因。”裴易勇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裴公子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魚子醬啊!”馬可也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幾位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卻連勉強擠出笑容的附和心都沒有。待馬可笑完後,杜拉斯納悶道:“既然你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浪費時間讓他們三位講述自己的故事?”
“這可不是浪費時間,聽聽三位成功者的故事,對我們來說可是一件非常勵志的事,對我的作家朋友朱儁來說顯然也是一個獲取寫作素材的大好機會,對吧?俊郎。”馬可故意模仿杜拉斯第一次稱呼我的口氣。
注意到其他幾位也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我迎合性地露出了虛僞的笑容。馬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身體有明顯的收縮,弓起的背部尤爲突出,這是撒謊的表現,馬可曾經告訴我的,這一次馬可可以說是言傳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