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不用對我說,直接和總裁說吧。”蕭灝都懶得聽她說這些廢話,要他說,這女人也真是沒事找事兒干。當(dāng)初說走就走,現(xiàn)在想回來了就回來了,真當(dāng)他們這里是收容所呢。
“好,那我和景琛說。”只要能親自和穆景琛說上話,他一定會明白她的!
蕭灝側(cè)頭瞥了一眼突然信心滿滿的人,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又一個看不清的人。
很快就到了總裁辦公室,蕭灝領(lǐng)著白輕走進去,白輕一眼看見面對著窗外的穆景琛,和煦的陽光微醺,勾勒出穆景琛完美的身形。
白輕不由想起當(dāng)年在醫(yī)院的時候,她第一次見他,經(jīng)常一個人站在窗邊,似乎正在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可是卻透著一股難言的悲傷。
成年男子與青年時期的變化并不大,只是身形壯碩了些,光是這么看著,她似乎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那種爆發(fā)力。
白輕恍惚了下,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頭,看清男人臉上的墨鏡,白輕突的一下回了神,這個人看不見他。
“景琛……”聲音里不自覺的帶著一絲顫音,白輕吸了吸鼻子,再度悔恨起當(dāng)初自己不應(yīng)該為了所謂的自尊心而沒有向他求助,反而接受了他母親的錢,選擇了離開他。
要不是當(dāng)初她貿(mào)然離開,說不定他現(xiàn)在早就脫離了這副墨鏡,光明也早就回到了他的眼中,他也不會那么憂傷。
當(dāng)年的她太年輕,總有些理想想要實現(xiàn),卻也有點自命清高。她也沒想到自己的離開竟然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影響,想到穆景琛這樣是自己造成的,白輕就愈發(fā)的覺得愧疚。
“你……”還好嗎?
話沒說完,就被穆景琛出聲打斷了,“到底什么事,我不想聽什么廢話。”
白輕一噎,眸子里閃爍著點點星光,她暗自打氣,當(dāng)年確實是她有錯在先,穆景琛會恨她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她只是有點不能適應(yīng)他的冷淡罷了,沒事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她深吸了口氣,慢走了兩步到穆景琛身前。
蕭灝見狀,哂笑了下,還是盡責(zé)的轉(zhuǎn)身出去,順便給他們關(guān)上了門,這是他們倆的事情,他這個外人也沒什么興趣。
“景琛,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白輕抬頭看著他仿佛被光裹著的身影,輕聲詢問。
聲音近在咫尺,她溫柔的聲音似乎還和當(dāng)年一樣,果然不愧是播音主持專業(yè)的高材生,永遠懂得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語氣和神情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又讓對方難以產(chǎn)生反感。
不過可能是她以為自己真的看不見,所以更加專注在聲音上,表情反而顯得有點假,穆景琛微微一哂,“我過得好不好,好像用不著你來關(guān)心。”
他側(cè)身走出光影,懶得看她刻意為之的表情,“當(dāng)年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應(yīng)該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白輕急切回道,她狠狠點了兩下頭,眸子里立刻閃出了淚意。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也知道你這些年肯定不好過,景琛,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很抱歉。”她突然抱住穆景琛,細嫩的臉頰貼在他的背上,輕聲說:“我知道我錯了,景琛,原諒我好不好?”
“只要你原諒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察覺到穆景琛的抗拒,她雙手死死的扣住,不甘心的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很生氣,當(dāng)初我為了自己的理想而放棄你,當(dāng)時的我太年輕不懂得珍惜這份感情,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后悔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才知道,其實你是對我最好的。”
白輕覺得臉上有點濕濕的,她知道自己流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就是一說起來就覺得委屈萬分,想到這些年她經(jīng)歷的苦楚,白輕就越發(fā)的后悔。
她不打算去擦拭,吸了吸鼻子,懇求道:“景琛,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會這么沖動的,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鼻音濃重,一聽就是哭過的。
穆景琛卻一點不為所動,緊蹙的眉頭表明著他對她此時行為和言語的嚴重不滿,修長的手指強硬的用力掰開她死死交握的手。
這種感情好像有什么東西即將失去,白輕嚇得更加用力的貼緊他,雙手愈發(fā)用力,不死心的低喊:“景琛,求求你,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可是穆景琛不為所動,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堅持把她的手拉開,然后利落的離開她,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看著她,“白輕,幾年不見,真沒想到你也變成了這樣,死纏爛打,這似乎并不是你一貫的作風(fēng)。”
曾經(jīng)的白輕,穆景琛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不過如果她當(dāng)初真的像現(xiàn)在這樣的話,或許她也不會毅然決然的拒絕他的求婚而離開,當(dāng)然如果這樣的話,他也不會看上她。
“我變成了什么樣?景琛,你覺得很失望嗎?”白輕白著臉低頭看著自己剛剛太過用力而顯得有點紅的手指,心好像空了一樣,她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真的不屬于自己了。
他失望嗎?
或許有那么少許,不過她現(xiàn)在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實在無需他失望與否。
沒有回答她,穆景琛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你說你今天來找我有關(guān)于顧惜的事情要告訴我,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67.356
手指驀地抖了一下,低垂著的臉上一陣扭曲,過了好一會兒,白輕才緩緩抬頭,說道:“你叫我上來,就是為了顧惜?”
到底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為什么穆景琛會看上她!
白輕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穆景琛一定要在她面前宣揚自己對顧惜的重視,那個女人到底有哪里比她好了!
當(dāng)初在鳥國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現(xiàn)在她都主動來找他了,他居然還是這樣對她!
“難道你以為是因為你?”穆景琛瞥她一眼,為她的想法感到好笑。
他擺擺手,“好了,說罷。”
一而再的被人這樣羞辱,白輕氣得臉色變了又變,她深吸了口氣,聲音不自覺變冷,“可惜你這么重視她,人家卻不一定領(lǐng)情!”
穆景琛眸光一凝,“什么意思?”
看他突然變了臉色,白輕心里又是一陣快意卻又有一絲酸澀,開口說道:“我今天在路上的時候偶然看到了顧惜,你不知道吧,她和她身邊的男人聊得可愉快了。”
“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和一個男人聊天而已,雖然心里有點不舒服,不過穆景琛還是相信顧惜的。
“你肯定覺得這沒什么吧?”白輕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你知道他們后來又怎么了?”
白輕頓了下,繼續(xù)說:“口說無憑,我正好拍了下來,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把蕭灝叫進來。他是你的人,肯定會原模原樣的告訴你他看到的。”
她拿出手機,翻到她拍到的照片,看著里面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忍著心里的嫉恨,看向穆景琛。
穆景琛沉默片刻,最后還是叫來蕭灝幫他看。
蕭灝忽然被叫進來還有點莫名其妙,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一進來就用警惕的目光看著白輕,白輕沒看他。
“你把手機交給蕭灝,把照片里面的情形詳細描述給我。”后面這句話是對蕭灝說的。
蕭灝奇怪的看了一眼穆景琛,又看向白輕,他們倆這到底是在搞什么?
白輕這才拿著手機走到蕭灝面前,把手機遞給他,笑道:“蕭先生作為景琛的特助,一向公正嚴明,我想蕭先生知道該怎么描述這些的?”
“當(dāng)然。”蕭灝蹙眉看她,接過手機一看,這都是些什么?
照片里面的女人是顧惜無疑,兩人之間的接觸不少,蕭灝自然很快就認了出來。而對面的男人,不認識,或許是顧惜的同事吧。
白輕沒事兒拍這些照片干嘛?
白輕揚了下下巴,“繼續(xù)往下面看。”
于是蕭灝又繼續(xù)往下面翻,等翻到最后一張的時候,蕭灝眉毛不由一揚,終于明白過來白輕這是想干什么了。
“怎么樣,蕭先生可以把照片里面的情況如實的翻譯給景琛了吧?”白輕微微揚起一抹微笑,眼中帶著一絲愉悅,她很慶幸自己今天去找顧惜,不然她也不會遇上這副場景。
當(dāng)然,如果不是顧惜自己不知廉恥,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還抱在一起,她今天也不會有這么好的機會。
她就不相信,穆景琛知道她的老婆背著他和別的男人舉止親密,他會不在意!
蕭灝瞇了瞇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死活,走了就走了,還非要回來搗亂!
“怎么,蕭先生不想說?還是你覺得我的這些照片是假的?”白輕睨著他,難不成顧惜連蕭灝都收買了?
“說吧。”穆景琛走到近前,沒有看手機里的畫面,讓蕭灝自己說給他聽。
“是。”蕭灝點點頭,瞥了一眼揚起下巴的白輕,開口道:“照片里的兩個認識顧惜和另一個年輕男子,他們……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