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在大風里來去的濃云擋住了月光。
一棟棟無光的別墅矗立在黑暗之中。
這里是s市最高檔的富人區,居住著不少富豪和官員。
在一片寂靜之中,持刀的男人站在了一棟別墅的后門,在他的身邊,是無聲中倒下的保鏢們的尸體。
他面色冷冽,縱使心中的仇恨宛如熔巖,他整個人依舊平靜得像是無風湖水。
悄無聲息。
他將長刀戳進了門縫之中,用力一扭。
在刺耳的次啦聲中,男人將木門砍作了兩半。
他推開了破破爛爛的門,走進了別墅的客廳。
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四處尋找,他的目標從來都很明確。
所以,他上到了二樓。
扭開了左手邊的第一扇門,男人走了進去,房間里面,這棟別墅的主人還在熟睡.
那是個面相兇惡的胖子,正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男人提起了他的長刀,用力地砍在了床前的木板上,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那是充滿了不屑的笑容。
面對著被這巨響給驚醒的胖子和女人,男人冷冷地說道。
“魑魅魍魎,諸惡當誅!你活的夠長了,王胖子,是時候拿你的命來洗刷你的罪孽了。”
“你是誰?”壓下了剛開始的驚慌,胖子恢復了鎮定,不愧是梟雄般的人物,就算是此刻,他依然威勢十足。
“我?你可以當我是個懲奸除惡的級英雄。”男人戲謔地說道。
“呵,你還是小孩子嗎?年輕人,你知道你闖進的是誰的家!你要殺的又是誰嗎?”王胖子瞇起了眼睛,冷哼道,“這里不是你玩英雄游戲的地方,退去,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什么?不用白費勁了,王胖子,你的人,呆在這附近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而接下來,輪到你了。哦,等等……”男人走近了一步,在談笑間,已經精準地削掉了那個女人的腦袋,“嗯,這是個不應該存在的見證者,她得死,不是嗎?”
這一下,王胖子的臉頓時白了,看著踩著床不斷走近的持刀人,他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你不是在開玩笑?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年輕人?他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我出雙倍!我要買我的命!”
“錢?”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在享受著,享受著仇人的恐懼,享受著這種貓抓老鼠的快感,“我不是說了嗎?王胖子,你姑且當我是個級英雄好了,你覺得,級英雄會因為錢而放下殺死仇人的利刃嗎?”
“你,你只是純粹的復仇者?”
“呵,被現了嗎?你還挺聰明的嘛,王胖子!哦,好像是我不小心說出來的,真可惜。”
“啊!!!!!”在胖子的慘叫聲里,長刀利落地卸掉了他的右手。
“十年,我隱忍了十年,從我十六歲開始,一直到現在,26歲,沒有一天,我不在為了復仇而燃燒生命,沒有一天!我不在思考如何殺死你!你或許已經忘了我,忘了我的家庭,忘了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但我沒有忘,王胖子。”
“啊!!!!!”又一聲凄厲地慘叫,男人卸掉了胖子的左手。
“每一天,仇恨的烈火都在炙烤著我的心,讓它更加憤怒,也更加堅硬,這每日每夜的痛苦,現在我就讓你嘗嘗!”
“啊!!!!!!”左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右腿。
血花飛濺,將男人的衣衫浸透,面頰染紅,他拿著長刀,看著胖子那在痛苦中扭曲的面容,暢快地笑著。
“哈哈!這滋味不好受吧,王胖子!”
“你……”
“你想說什么?說大聲點!”
王胖子的面容猙獰,他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大吼道。
“復仇吧!復仇吧!你未來的人生將只剩下空虛,我詛咒你,你將沒有樂趣,沒有思想,沒有愿望!你這殘忍的復仇者,我詛咒你!”
“詛咒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男人狂笑著,一刀砍下了胖子的腦袋。
伴隨著一刀而遠去的,還有他所有的仇恨與生存的寄托,在那一瞬間,男人仿佛飄離了這個世界,領悟到了無法言說的道理,他感覺自己的武藝又有所精進。
就在這時……
“啊秋……”他打了個噴嚏。這本來應該是豪情勃的瞬間,卻因為一個噴嚏而陷入了滑稽。
揉了揉自己癢鼻子,男人在尸骸狼藉的房間里四顧,尋找著那股讓他過敏的香味的來源。
他在一邊的床頭柜上,看到了一個香囊,有些好奇地將這個香囊拿起,又輕輕地將鼻尖湊過去。
男人可以肯定,就是這個香囊,致使他打了兩個噴嚏。不過,當他湊近去聞的時候,那種鼻尖癢的感覺又消失不見了,而且,他還現自己挺喜歡這個香囊的味道的。
“嘛……那就當作戰利品吧,在死前的這短暫的時光里,能小小的文藝一下,也挺好的!”
男人這么想著,將香囊揣進了懷里,扛著長刀,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那一年,易水寒二十六歲,修煉十年,作為一個進入暗勁層次的武學家,終于以江湖的手段終結了曾經的仇恨,當晚,他被特警隊擊斃,結束了單調無味、可憐的一生。
那顆子彈射中了他的胸口,也正是他之前放置香囊的地方。香囊里面并不是粉末,而是一種誰也沒有見過的花。
白色的花瓣零落四散,沾上了易水寒流淌的血液,又忽地起了光,逆風揚起,攜著易水寒離體的靈魂向著天空飛去。
最后,無論是花瓣還是靈魂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滴滴……英雄大抽獎系統啟動,確認宿主,采集基因資料,采集命運資料,更改命運線,穿越世界線。1%……5%……89%……1oo%全數據加載完畢,宿主綁定成功。尋找合適生體,生體改造,世界模糊,概念修改……載入……載入成功!喚醒宿主!”
“呼哈……呼哈……”
努力地喘息著,易水寒從黑暗的無意識狀態中重新清醒過來。
他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
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
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