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隻腳剛進(jìn)宿舍,就被裡面大羣人嚇住了。
“幹嘛,烏龜開會啊?”
見9527班一個個都橫七豎八的趴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胖子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無名火,立馬口不擇言。
香腸第一個跳起來,哈哈大笑,然後朝其他人伸手,得意洋洋的說,“快點(diǎn)快點(diǎn),願賭服輸啊,別想賴賬。”
大家紛紛掏出私人終端轉(zhuǎn)賬,胖子馬上明白過來。
這半邊臉的貨居然拿自己打賭!
“你們賭什麼?”
得意忘形的香腸扭頭回答,“他們都說你這次被軍方押走是兇多吉少,唯獨(dú)我慧眼識英雄,知道你一定沒事。”
“哦,這樣啊,看來還是你夠兄弟,”胖子一邊點(diǎn)頭,一邊走近香腸,隨即爆起老拳一頓狠揍,邊打還邊罵。
“叫你丫拿小爺開賭,你這種二貨最可恨,要不是老子只有一條命,一定自爆讓你輸?shù)醚濕枚紱]得穿!”
香腸哭爹喊娘,小娘炮牧月珊是衆(zhòng)人中唯一沒有給香腸轉(zhuǎn)賬的,胖子將香腸腦袋夾在胳肢窩下,好奇的問,“你居然沒賭我出事?這不科學(xué)啊!”
牧月珊微微一笑,“我是想賭啊,不過我押的金額太大,薛玉迢不敢接。”
尼瑪……
“你押多少?”
小娘炮伸出一根手指,“不多,一百萬信用點(diǎn)而已。”
胖子愣了兩秒,旋即將香腸狠狠摔在地上,這次連腳都用上了,踩得香腸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要不是香腸不停叫老大饒命別打臉,只怕剩下的半邊帥臉也難逃毀容的厄運(yùn)。
胖子打完,猶嫌不解氣的問,“知道爲(wèi)啥又揍你不?”
香腸哭喪著臉搖頭。
胖子一根指頭戳著他的腦門罵道,“你妹的既然相信我不會有事,幹嘛不接,讓我白白損失了一百萬;可見你根本是嘴巴上說相信我,其實(shí)心裡沒譜!”
誰都沒想到胖子居然正反都佔(zhàn)理,香腸橫豎是捱打的命,連蕭楓兒都忍不住笑了。
香腸雖然被胖揍,可是腦袋還不失靈光,主動提出要將所有贏的信用點(diǎn)都送給胖子,打算以此了事,誰知又被胖子一記爆慄敲在頭頂。
“轉(zhuǎn)毛線啊,不知道老子賬戶裡還欠了幾千萬啊,你這點(diǎn)小錢塞牙縫都不夠!”
香腸左右都不是人,幾乎是死的心都有了,揉著腦袋哭訴,“那你要我怎麼做你說啊,我哪裡知道你欠了幾千萬啊!”
胖子一想也是哦,香腸還不知道自己被院長老大訛詐的事,可嘴上卻完全不給香腸面子,一瞪眼問,“你的意思是要把最後那下敲回來?”
香腸一瞥間胖子那股氣勢,眼珠子鼓得跟怒目金剛似的,馬上軟了,“算了,怕你。”
“贏了多少,明天加倍拿出來,請這裡所與人吃一頓,不然跟你沒完!”
chūn風(fēng)街混久了,胖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借花獻(xiàn)佛做好人,一句話出口馬上引得衆(zhòng)人眉開眼笑,黑炭頭那口白牙幾乎就要飛出來似的刺眼。
可憐香腸,到這時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惹著胖子了。
無它,胖子只是由己及人,擔(dān)心小妖jīng兇多吉少罷了,香腸夠兄弟,主動送根出氣筒到自己面前求鞭撻求虐待,不揍他天理難容!
……
揍香腸看似很兇,其實(shí)受害者和兇手本人都知道,那些拳腳都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被蔚通過頸後芯片控制身體爆發(fā)出非一般的力量和技巧擊敗龍澤,胖子的身體就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加上老爺子和小妖jīng的事懸而未決,胖子心力和體力同時降到了極限。
和大家胡鬧了一陣,他更是覺得昏昏yù睡,直接打發(fā)衆(zhòng)人離開後,便一頭栽倒在自己的牀上,沉沉睡去。
眼睛一閉上,馬上墜入夢鄉(xiāng)。
面前一座大山,上山一條小路,歪歪斜斜鋪著的青石板。
向宇擡頭看著烏沉沉隱沒於雲(yún)中的山頂猶豫了一會,邁步登山。
才踏上那條路沒幾步,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修路之人似乎是刻意爲(wèi)之,每塊青石之間留的距離都有些詭異。
胖子起初還昂首挺胸不看腳下,結(jié)果難免半截踩進(jìn)石板間的空隙,高一腳低一腳的就跟瘸子走路似的,還差點(diǎn)崴了腳。
低下頭看著路走,卻發(fā)現(xiàn)若是連著踩石板,腳步就有些碎,要是隔一塊落腳,就得邁大步,胖子左右爲(wèi)難,一時間心頭冒火,破口大罵道。
“你妹的,什麼破路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步娘炮,兩步扯蛋?”
讓胖子很不爽的事情還在後頭,看似不高的山,爬得胖子舌頭吐出來老長一截,好容易到了山頂,幾乎已經(jīng)渾身溼透。
做個夢而已,犯得著這麼逼真麼?
終於不用再走詭異的石板路,胖子心頭大慰,四下望去,果然瞧見一個人影站在峰巔,背影煞是好看。
小妖jīng果然在這,胖子有氣無力的招呼了一聲,“哎我說,你要見我就不能找個省力點(diǎn)的地兒嗎?”
讓胖子大感意外的是,那俏麗人影轉(zhuǎn)過身來,竟然是一張完全不同於小妖jīng的臉龐。
如果說小妖jīng是一笑百媚生,那這位就只能說是粉黛無顏sè了。
素淨(jìng)的臉龐就像最輕柔的白描一筆勾就,偏也是絕世容顏如畫中仙子般脫俗,只是眉眼間不帶任何感情,整個人就像一塊在山巔寒風(fēng)中吹了無數(shù)紀(jì)元的寒冰,隔著老遠(yuǎn)就透出一股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的冷傲勁兒。
不用說,這一定是蔚,胖子嘆了口氣。要見李逵偏碰到李鬼,雖然雲(yún)和蔚一個傾國一個傾城,可對自己的態(tài)度卻是天壤之別。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爬上來。”蔚冷冷丟過來一句。
胖子收回被吹涼了的舌頭,大言不慚的喘著粗氣說道,“廢話,區(qū)區(qū)一座小山包,能奈我何?”
“小山包?按我的計(jì)算,你的jīng神力最多能支撐你爬到半山腰,你知道你爬了多久嗎?”
“多久?”胖子撓頭回想了一下,馬上皺著眉頭吐槽,“這是做夢好不好,哪個做夢還掐表算時間的啊。”
蔚不以爲(wèi)然的說,“你確定你在做夢?你的身體處於深睡眠狀態(tài),可jīng神卻不是,雖然在我的世界裡你沒有時間觀念,可我明確的告訴你,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
胖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來時的路,合攏下巴嘆道,“我說我怎麼這麼沒用,才爬一小會兒就感覺是jīng盡人亡的節(jié)奏……等等,你這口氣,你故意的啊?”
蔚根本不理會胖子那張狐假虎威的胖臉,擡手一指半空,說道,“本來不想你打擾我的,沒想到你這麼急著見雲(yún),居然硬撐著爬了上來。”
被戳破小心思的胖子還沒來得及打哈哈,就被半空中的景象震撼住了。
隨著蔚的纖纖手指揮舞,這個本是灰與黑的世界裡突然出現(xiàn)了一縷月光,半空中的雲(yún)霧裡竟然影影綽綽有無數(shù)人在動,胖子很小的時候在chūn風(fēng)街見過一個老藝人擺弄一門早已失傳的手藝,那個叫皮影戲的玩意似乎就跟現(xiàn)在的情景差不多。
再一細(xì)看,那些人的動作胖子有些眼熟。
胖子驚呼出聲,這不就是老爺子傳授的那十五個動作嗎?!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形並不是固定的,而是不停的變化,似乎在由一個姿勢轉(zhuǎn)變成另一個姿勢,有的看起來極醜,甚至比胖子小時候表演的更加不堪入目,不過有些一閃而過的動作卻出人意料的透出些輕靈來。
似乎其中蘊(yùn)藏著莫名的吸引力,讓胖子也情不自禁生出想比劃幾下的衝動。
“你在幫我計(jì)算那十五個動作裡的關(guān)聯(lián)?”
胖子雖然看起來肥頭大耳,卻不傻,一口說出了蔚的目的。
蔚面無表情的點(diǎn)頭,“閒著也是閒著,自從重新驗(yàn)證P和NP問題後,就找不到什麼感興趣的事了。”
胖子不能接茬,雖然腦袋裡冒出閒得蛋疼四個字,卻不敢出口,怕跪。
最關(guān)鍵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胖子根本沒聽懂P對NP問題這幾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屁什麼摁屁的,好像很深奧,如果他知道這是地球歷21世紀(jì)初一個困擾了當(dāng)時無數(shù)頂尖頭腦的邏輯與計(jì)算機(jī)難題,不知道會不會擺出更狗腿的表情。
總之,他臉上浮出慣常的猥瑣笑容,小心翼翼的問,“要多久?”
“不知道!”
“……”
蔚的口頭禪胖子算是知道了,比起平易近人似乎什麼都知道的小妖jīng,這妮子最愛說的似乎就是不知道和真是XXX的人類這兩句了。你妹的你倆明明是一個人,我會信你?
“能估算一下不?”
“你等著急用?”
“倒也不是,只怪你之前在廁所裡那一記秒殺太深入人心,你用的也是這套動作吧,好像是其中三個的組合,不過卻稍稍有些變化……我這不是期待嘛。”
胖子滿臉諂媚。
“你倒是突然識貨了。”
“那是那是,瞎子也有見錢開眼的時候,再說那好歹是老爺子教我的獨(dú)門秘籍……你看現(xiàn)在都是資源共享,對吧?”胖子只差沒搓手了,言語中盡是你不問自取視爲(wèi)偷,我還沒找你算賬的深意。
蔚冷哼了一聲,“按你的說法,我把雲(yún)計(jì)算停了就是,反正你那個用了不到8%的人類腦袋也就是個生鏽的命。”
“別別別,別介啊,那多浪費(fèi)啊,您儘管用,我慢慢等就是。”
有人說過,世上有兩種人不能催,一種是做菜的廚師,一個不小心就得吃他的口水;另一種就是女人了,不論是穿衣服、脫衣服,一催都得壞事。
如果還有第三種,只可能是廚師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