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書點點頭:“我說了,只是不能這么晚。好了,回去吧,你才病好了,這么晚還出來,現(xiàn)在又弄成這樣,這么不讓人省心,往后在周府,只會自找麻煩?!彼f著皺了皺眉,帶著絲絲擔憂之色。
雖然是教訓的話,但這次錢曼曼并沒有不樂意聽,只是覺得心中美滋滋的,一時犯了花癡,癡癡的笑了笑,周玉書看著她的模樣,反而眉頭越發(fā)深鎖,兩人并肩朝前走,婉兒在身后跟著,看著他們的背影,咬了一口香噴噴的茶葉蛋,唇角帶著笑意。
夜晚很安靜,也有些冷,周府很快就到了,讓錢曼曼有些小失望,為何這么快就到了呢!
錢曼曼和婉兒回到東院,直直進到廂房之中趴躺在床上,一臉甜蜜的笑容。她的手中依舊拽著那茶葉蛋。沒有松開或者放下的意思。
婉兒走過來看著她掩嘴一笑說:“小姐,難不成你要拿著它睡覺嗎?都涼了,奴婢再煮個熱雞蛋幫小姐敷敷吧?!?
錢曼曼坐了起來看向婉兒笑著搖搖頭:“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痛了。”又站起來將那茶葉蛋掛在窗欞的木頭上:“放在這里凍著,應該不太容易壞掉,那樣,就可以讓回憶再長些?!?
錢曼曼說的臉頰飛紅,雙手握拳放在下巴下,一臉少女懷春的模樣。
婉兒走過來看著那白色紗布裹著的茶葉蛋笑了笑:“小姐,相公他真是個大好人呢,今晚他也沒數(shù)落咱們,只是擔心你不停的出狀況,之前小姐你一提到他就會一跳三尺高,這會兒這般懷春模樣,應該是?????喜歡上她了吧。”
錢曼曼走回到床邊坐下,微微低著頭想了想隨后說:“我只是覺得他很溫暖。”她的話輕輕的,婉兒不知道,溫暖這兩個字在錢曼曼十八年的人生中,從未有如此深刻的體會。他的溫暖是來自心口的溫度。或許他只是一時興起的同情心泛濫,而在她心中已然劃過一道印記,就像一直下著雪的天空,出現(xiàn)的彩虹。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原來
周玉書這個男子,沒有想象的那般冷酷。
“依奴婢看啊,相公雖外表看著冰冷,心卻很柔和呢,多好啊,小姐,他長相俊俏,穩(wěn)重內(nèi)斂,還是一個商界俊才呢,百年修得同船渡,這千年啊,修得共枕眠。如若能和相公他安好度日,奴婢真替小姐開心?!?
錢曼曼愣了愣沒說話,她真的能和他????安好度日嗎?這樣想來,她的臉又滾燙了。見錢曼曼害羞的模樣,婉兒咯咯笑著說:“小姐,你看你,甜的都快流出蜜了,好了好了,今天鬧的轟轟烈烈的,你一定是累了,奴婢這就是去給你打洗臉水,小姐洗漱完了就睡吧。”
錢曼曼揚著一只黑圈圈眼睛,看向婉兒點點頭:“謝謝婉兒?!?
婉兒便一陣皺眉:“小姐,好可憐哦,那些壞蛋出手好重,還好沒出什么大事兒?!?
說著便轉(zhuǎn)身出去打了熱水來,替錢曼曼熱了布巾。錢曼曼接過思量了片刻說:“婉兒,倒是忘記問你了,你為何會暈倒呢?你不會也挨打了吧?”
“沒有沒有,看你暈了,奴婢不知怎地也暈了過去呢?!?
錢曼曼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她在被打之前已然感到頭暈了,這分明是中了蒙汗藥的癥狀呢,周玉竹卻沒事,想起在酒樓之時按住那酒壺,換酒之事,想必那時他便以知曉酒有問題。想來自己也夠笨呢,昨日在后花園中遇見他與李慕白,便是如清風般隨意在竹林間飄蕩的,再來幾次出現(xiàn),他都能飛窗而進,而自己就只當是他會輕功罷了,沒往功夫高手上去想呢,說來說去,在他面前,自己顯得越發(fā)笨拙,反應遲鈍,可氣的是那周玉竹只是帶著成魚落雁的笑容看她的笑話,真是氣死她了!這樣琢磨,便又鼻子哼出一口氣,快快的洗漱完畢,上床去睡了。
見錢曼曼這會兒又不開心了,婉兒皺著眉頭歪了歪腦袋,打了個哈欠,便也走了出去。
錢曼曼躺在床上,邊生著周玉竹的氣,邊睡著了。
三天后。
清晨,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空氣清新,鳥兒鳴叫,殘雪壓著樹枝,雖依舊清冷,卻是難得的好天氣,花園的池塘邊,青青落落琴瑟和鳴樂聲悅耳動聽。而周玉馨和絲絲則坐在池塘邊喂魚兒。四位姑娘各分秋色,粉紅白藍羅裙,在清晨的陽光下,看著倒也雅致清新。不遠處的石桌旁丫鬟們將熱騰騰的茶點擺放在桌上,讓這依舊有雪的花園增添了活躍的氣息。就是周玉馨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應景。她百無聊賴的心不在焉的喂著金魚兒,心思根本不在這一池魚兒上。
丫鬟走過來為她披上披風,她便回頭揮了揮手:“別奏了,煩著呢,再好聽的樂曲也聽著像彈棉花。”
樂聲戛然而止。青青和落落提著裙擺走過來,坐在周玉馨身旁:“玉馨,你這是怎么了?這兩天為何悶悶不樂的?”
“三月之后,我便要前往京城入宮選秀了,往后咱們?nèi)吮悴恢螘r能見,這周府后院沒了我,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真擔心女眷們失了規(guī)矩,也不知換誰當家。我爹的那些個妾們,沒一個像樣的,讓她們湊成一桌打馬吊倒是可以?!敝苡褴巴耆菍⒆约寒斪鲋芨旃芾碚叩淖藙?,皺眉挺著大胸脯,隨后她看向身旁的三個小表妹:“你們?nèi)齻€,我走了,你們是不是很開心啊?”
三姐妹連忙搖頭陪著笑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玉馨,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走了,我們難過還來不及,怎會高興呢?”
說著便擠出了幾滴淚。
周玉馨看著三人笑了笑,站起來將手被在身后,踱步傲慢的姿態(tài)說:“算你們還有良心,你們本是寄居在周家的,在周府要不是我罩著你們,你們能這般逍遙自在嘛!還有丫鬟伺候你們,做半個主子,按理說,你們雖不能算是下人,但也要去我們周家商鋪謀些活計,為自己攢些嫁妝,難不成真要我們周家養(yǎng)你們一輩子。還是你們另有所圖啊!”
說著她轉(zhuǎn)身指著已然有些變臉的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