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白露白蕓那兩個丫頭,也是我讓人綁架的呢,爲的就是引你去安家呢……”
“……嗯,對了,那個張千山也是我用詛咒殺死的,不過,這個可不怪我哦,誰叫你沒來得及救他呢……”
“哐啷。”
白向天手一抖,手裡的茶壺倒在桌上。幾個上了年紀的老管事,都面色各異地看向他。
“這,這誰在誣陷我家東東!”白向天匆忙站起來,吼道,“人呢?人都死哪兒去了!”
立刻,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人,正是高遠,應道,“大爺。”
“快去廣播室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蛋在詆譭我們家東東!”白向天怒道。
高遠點點頭,轉身就跑了。
“誤會,誤會啊!”白向天忙又坐下來,跟幾個老管事笑著解釋,“我家東東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一定又是白小西那丫頭做了什麼手腳。”
其中一個管事冷笑著放下手裡的杯子,說道,“大爺,這不過就是一段廣播,什麼都沒見到,你怎麼就斷定是小西做的手腳啊?”
“啊,這……”白向天一愣,隨後立刻又說道,“這不是快到繼承大典了,也只有老二那邊纔會想著法子來中傷我家東東麼,你們聽,這聲音一聽就不是我家東東的。”
另外一個老管事說道,“我怎麼感覺就像是東東的聲音啊?”
白向天面色一僵,趕緊擺手,“哪兒能啊!王管家,您年紀大了,聽錯了吧?”
那老管家立刻一板臉,怒道,“大爺的意思是我年紀大了,耳朵就不好使了?連誰是誰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麼?”
白向天暗惱,一著急連話都說錯了,忙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王管家,您千萬別誤會!”
“哼!”王管家將杯子一摔,站了起來,又冷冷地看了眼白向天,說道,“大爺,我們不過也就是在白家待的時間久了些,說到底也不算是白家的人,您這杯茶啊,我們還真的喝不起,告辭了!”
說完,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其他幾個對視一眼後,也紛紛起身,跟白向天打了個招呼,就各自離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慢悠悠走回來的白東東,白東東還朝幾人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宅子上方響起的自己聲音。
幾個老管事面色各異,敷衍地點點頭,就匆忙走了。
白向天站在石桌邊氣的發抖,見到白東東若無其事地走進來,拿起一個杯子就朝他砸過去,當然,杯子沒有砸到他,只是落在了他身前幾步遠的地上。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白向天怒道。
白東東聳聳肩,說道,“做了什麼好事啊?”
白向天指了指上方,“你到底是怎麼把這些事情讓人知道,還被播了出來?你這不是在大典之前存心搗亂麼?你還想不想做白家繼承人了!”
白東東無所謂地說道,“爸,這個繼承人是你想做,又不是我想做的。”
白向天氣的不行,“你!”
白東東撇撇嘴,“我什麼我啊?我又沒怎麼樣,還不是照你的話去刺激白小西了,結果她沒有上當,反而學聰明瞭,把我的話錄了下來,還不都怪你?”
白向天皺眉,想了想,說道,“這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白小西在外幾年,還真長了不少心思,是我小看她了。”
白東東笑了笑,坐到桌邊,那茶壺倒水喝。
白向北又看了看他,說道,“不管怎樣,現在家徽在我們手上,你鬥法不一定會輸給她,到時鎮鬼塔那邊,我再動點手腳,確保你能贏就行了。”
白東東笑著看他,“爸,你又想像當年那樣啊?當年沒有弄死白小西,反而弄死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丫頭,這回不要再無辜牽扯到我啊!”
白向北瞪他,“那次是失誤!”
白東東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這時候,正好廣播放到白東東要說最後那句話時,被掐斷了。
白東東笑了笑,喝了口水,又說道,“對了,白小西的命,給我留著。”
白向天看他,說道,“你怎麼還沒死了那條心?白小西哪點值得你看上了?你要想拿來玩玩也就算了,還真的打算留著她?”
白東東輕笑,也不說話,舉著杯子繼續喝水。
白向天看著他,皺了皺眉。
……
韓諾醒來的時候,就聽白小西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微微扭頭,這才發現她坐在自己手邊,對著面前的一片空氣在自言自語。
哦,不對,在跟某個韓諾看不到的物體說話。
“紅顏,不是我不放你出去,這裡是我家啊,除了鎮鬼塔,可到處都是禁制陣法之類的,你這麼……”
“啊,那不然等大個子好了,我帶你去山下的集市逛逛吧?”
“那不行,大個子現在還沒恢復,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對啊,哎呀,你別取笑我了,他對我真心的,我自然也要真心對他啊!”
“……你不要提蘇澤了,你知道的,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我也不喜歡他……啊啊,你別打我呀!”
撲上來揍白小西的紅顏,一眼看到牀上躺著的那個可惡的男人,正含笑看著抱起頭來的白小西,於是狠狠地瞪他,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自己。
白小西小心地從胳膊後面露出腦袋來,看到紅顏的神情,又轉臉看牀上,一下看到韓諾已經醒了,忙撲了過去,抓住他的手,問道,“你醒啦?”
紅顏見狀,翻了個白眼,飄回牙齒的封印裡去了。
韓諾笑著點了點頭,“嗯。”
白小西松了口氣,說道,“還好解毒及時,不然我真的要被嚇死了。”說著,又趕緊從牀頭櫃上拿起那瓶白向北給的藥,說道,“我爸說這個讓你醒了就喝掉,徹底去毒的。”
韓諾見白小西把藥瓶遞過來,笑了笑,卻並不張嘴。
白小西催他,“快喝呀!”
韓諾笑著說道,“我喝不動,你餵我。”
白小西眨了眨眼,將藥瓶放下,伸手來扶韓諾,想將他扶起來靠牀做好。
但是韓諾依舊不動,只是看她。
“你……幹嘛呀?”白小西問道。
韓諾笑了笑,說道,“用嘴喂。”
“……”白小西瞬間臉通紅,好一會兒,才彆彆扭扭地伸手,重新拿起那個藥瓶,心虛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後把藥灌進嘴裡,低頭看了看韓諾。
韓諾朝她眨了下眼。
白小西索性眼睛一閉,湊了過去。
韓諾順勢張嘴,擡手,輕輕按住白小西的腦袋,將藥喝下的同時,又抓住她的小|舌使勁地糾纏了一番,直親的白小西“嗚嗚”哼了兩聲,拿手拍他。
“哐!”
“小西啊,你大哥讓我……”
李四的聲音乍然響起,又戛然而止,下一秒,立刻就鎮定地轉身往外走,邊朝外退去,邊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東西我放外面石桌上了,咳咳。”
白小西終於被韓諾鬆開,待追到門口,就見李四跑的比狗還快,一轉眼就只看到個出院子的背影。
抿了抿嘴,回頭瞪了眼躺在牀上直笑的韓諾,跑到院中,將李四端來的盒子拎回來,就見韓諾已經坐起來,靠在牀上了。
白小西忙走過去,把盒子放在牀頭,又往他後背墊了個枕頭。
韓諾看了看那盒子,“什麼東西?”
白小西搖頭,將盒蓋揭開,就見裡頭原來是一碗燕窩粥,撇了撇嘴,說道,“大哥難道算好時間了?不然怎麼知道你這個時候就會醒呢?”
韓諾笑了笑,說道,“也可能是給你吃的呢?”
白小西果斷搖頭,“絕對不是,這個盒子我想起來了,是山下集市裡有一家專門做燕窩的老店的盒子,你看,這上面還有個金燕子,是吧?他們家從古時候,就是給皇室貴族供應燕窩的呢,只是後來文革,爲了避難跑到我們這兒的,現在也常有好多城裡的有錢人上他家買燕窩呢。”
韓諾點點頭,“那倒真是好東西。”
白小西將燕窩端出來,說道,“這個你看,是血燕呢,滋補養身最好了。一看就知道不是給我準備的啦!來,我餵你吃。”
韓諾挑起嘴角,笑道,“不用嘴巴餵了?”
白小西白了他一眼,韓諾笑著伸手,“行了,我自己吃,沒那麼虛弱。”
白小西見他神色如常,點點頭,將燕窩遞給他,看著他喝完,又把碗放回盒子裡,蓋好。
“現在幾點了?”韓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問道。
“你已經睡了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上午了,應該快10點了。”白小西說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嗯,是,快10點了。”
韓諾點點頭,轉臉又看白小西,“嗯,當時幸好你沒先吃那個餅,不然的話……”
白小西坐到他手邊,有些歉疚地握住他的胳膊,說道,“大個子,每次都是我連累你,好幾次都差點讓你……我……”
韓諾笑著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這有什麼?跟你同甘苦共患難,才能讓你看見我的真心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