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閃過玉郎溫潤的臉,她心一悸,鑽心的痛楚讓她不由得冷汗淋淋,玉郎啊,若從此永隔陰陽,他該會多麼的痛心……可惜,她不死,卻是更沒有臉面去見玉郎……
似乎,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
內(nèi)心幾經(jīng)掙扎,她終於狠下決定,雙眼空洞卻堅毅地擡起,在屋內(nèi)緩緩瀏覽,尋找利器。
她要死,是的。
曾經(jīng),她拼了命的要活下去,不管受多大的辛苦她都堅強的要活下去。可是如今,她卻要親自結(jié)束自己的命,這與之前她的堅韌她的頑強相比,真是一個諷刺。
“哈哈哈!……”她突然仰天大笑,笑得滿臉通紅,笑得渾身亂顫,悽愴的笑聲迴盪在房中,突兀而詭異。
“呯!”房門猛的被推開,一直守在門外的家丁瞪著眼睛跳進門。
無暇陰冷一笑,突然抖起全身的力氣向著桌子角一頭栽過去。
兩家丁大叫一聲不好,慌忙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無暇滿心的以爲此次她將命斷於此,誰想膝蓋處被什麼一擊,麻痛之下,一個踉蹌偏跌下去,額頭碰撞桌角的力道得到了緩衝和偏移,竟只是擦破了髮絲連接處的一些皮毛。
幾乎與此同時,已有一個家丁飛速的抱住了她的腰。
“放開!放開我!”無暇氣急敗壞,瘋了般張開口對著胸前的胳膊就咬下去。
“啊!”家丁慘叫一聲,本能的鬆開手。
無暇又要去撞牆,又被另一家丁攔腰抱住……
亂七八糟……
“都放手!”突然一聲厲喝。
三個人都愣住。
蕭玉展冷著一張俊臉,瞪著紅絲的眼眸,僵直著身子走進來。
兩個家丁忙退避到一邊,“大公子……她、她要尋死。”
蕭玉展一揮手,兩人迅速的竄出門外。
無暇不期然對上蕭玉展的臉,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zhàn),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盡是惶恐和決絕。
好矛盾的眼神……
“你想死?!”蕭玉展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三個字。
無暇瞳孔一縮,渾身一凜,冷笑道:“沒錯。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屈服於你。”
“好。非常好。”蕭玉展拍著巴掌,腳步緩緩靠近,“玉郎挑中的女人果然有點志氣,不過我看你,也未必真的有錚錚鐵骨。”
無暇恍了恍神,身子本能的向後退去。
“哼。”蕭玉展鄙夷地冷笑,“在本公子面前裝貞節(jié)烈女,你也太小看本公子了!本公子瞧見你第一眼,就曉得你有多卑微。”
無暇心頭一震,羞怒迸發(fā),“你這個無恥之徒,我今日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那本公子今天就佔了你,看你當真能夠怎麼樣!”蕭玉展雙臂一扯,嘶的一聲,外袍應聲而落。
無暇一怔。
蕭玉展淫邪一笑,猛的向前一撲。
無暇還未回神,身子便被蕭玉展抱著倒在了牀上。
“不!不要!”無暇驚懼的大叫,雙手無意識的亂抓亂撓。
蕭玉展哪能放過她,越是她這般拼命的抵抗,越能激發(fā)他內(nèi)心的憤怒和佔有慾。幾個來回,便將身下發(fā)瘋的無暇給鉗制住。“賤人!竟然敢把本公子不放在眼裡!”啜了一口,他眸光一利,一隻手扯住她胸前的衣領,“嘶”的一聲,少女晶瑩的雪白肌膚便展露無疑。
無暇愣住了,忘了掙扎,張大嘴巴望著自己暴露的半邊酥胸。
“果然冰清玉潔……”蕭玉展雙瞳忽地緊縮,嗖嗖放出淫光,手指情不自禁的發(fā)顫著觸上去。
突然的陌生觸覺猛的激醒了無暇,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巨大的恐懼襲上來,她不顧一切的開始嘶叫:“啊!滾開!滾開!”
蕭玉展卻越發(fā)興奮,雙眼發(fā)紅,脣角的邪惡越來越深,雙手緊緊按住她,逗趣地看著她嬌弱的身子徒勞無功的頑強拼搏著。少女的處子芳香讓他體內(nèi)一陣陣熱潮滾滾,他低下頭用鼻子陶醉地嗅著,嘶啞地低聲道:“好香啊……一定是好美味……”
“救命啊——!不——”無暇沒命的嘶喊著,胡亂的躲避著他的靠近,但身體卻被他牢牢壓住,一切的努力只是激起了他的獸慾,他吸了口氣,一瞇眼,突然埋下頭瘋狂的啃咬著那細滑嬌美的肌膚。
無暇徹底崩潰!他脣舌咬在她肌膚上就像無數(shù)的蟲子在蠕動,讓她害怕噁心,幾近要暈厥過去,她失控的抽出一隻手狠狠抓向他的脖頸,“混蛋!你這個卑鄙無恥人面獸心不得好死的混蛋!!”
蕭玉展一怔,突然的疼痛激怒他,他抹了抹脖子,慍怒的擡頭盯她一眼,咬著牙罵了句:“該死!”倏地,粗魯?shù)刈プ∷母觳才e到頭頂,她一怔,恍然間發(fā)現(xiàn)他已用一隻手緊緊將她的雙手鉗住!現(xiàn)在,她完全的被他掌控!
無暇幹瞪著眼,突然覺得,自己的一切反抗是如此無力,而且,完全沒有必要。事到如今,蕭玉展是一副勢在必行的架勢,而她,已完全沒有反敗爲勝的機率。
蕭玉展得意、輕蔑的一笑,重新低下頭兇猛的啃咬她的脖頸和前胸,一邊三下五除二的亂扯自己的衣物。
她欲哭無淚的作垂死掙扎……當明顯的感覺到了腹部有硬邦邦的什麼在頂著自己,她恍然間垂下眼,生生見到了那令人恐怖的巨物,黑乎乎的毛茸茸的,像一個醜陋的樹樁,好惡心,好惡心!
“啊——!!”她發(fā)瘋般失聲驚叫。
“哈哈哈……”蕭玉展卻開懷大笑,一邊高叫道:“小美人!今天叫你見識見識本公子的厲害!”
傾刻間,一陣前所未有的帶著羞辱的切膚疼痛穿透她全身!
她痛苦的連連倒抽冷氣,疼得連嘶喊都變成了喉口的哽咽,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抽而光!
“丫頭,你是我的了……”蕭玉展快意地從喉口擠出幾個字,挑逗的輕咬了咬她的下巴,身下開始了由慢至快的動作。
無暇只覺得眼前一黑。
她知道了,她的生命已在這一瞬間改變,徹底改變,一切,都已不復從前。永遠。
絕望!
萬般絕望的忍受著身上這個野獸的狂暴肆虐,她渾身冒起冷汗,緊緊的咬住脣,咬到口中有鮮血的腥味。
然後一點點,腥味在她的全身漫延、漫延……
*
風高月黑。
窗外的月光灰濛濛的透進屋子,帶著淡淡的憂傷氣息,就好像,月亮也在爲牀角的人兒悲傷。
還有,什麼時候會比現(xiàn)在更心碎,晴天霹靂不過如此吧,痛徹心肺也不過如此吧,萬念俱灰就這是這樣了吧,生不如死便是現(xiàn)在的滋味了吧。
爲什麼?這一天,居然真的來到了。
無暇抱著雙膝,蜷縮在牀角,失神的瞪著眼望著一牀的狼籍,一個可怕的聲音在她耳邊邪惡的反覆提醒著:莊無暇,你被強暴了!你真的被強暴了!!你被蕭玉展強暴了!你的蕭玉郎再也不會要你了!
她猛的捂住耳朵,眼淚如泉般無聲地汩汩而下,心像裂開再也合不上般,肝腸寸斷。
已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也哭不出聲來,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心底一片黑暗,一片空洞,什麼都沒有,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一直這樣坐著。
久久的這樣坐著,好像時間已停止了。
一雙手輕輕的托起了她,將她蜷縮的身子攏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她沒有動,只是木然的瞪著眼睛,空白的瞳孔沒有一絲情緒。連恨都沒有。
“唉。”蕭玉展發(fā)出一聲輕嘆,溼熱的氣息撲在她臉頰,她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他。
這讓他有些許感動和絲微的心痛,“傷到你了,丫頭。”他沉沉地說著,擡手輕攏她的頭髮,凌亂的頭髮一縷縷的攏到腦後,然後,再用指腹細細抹掉她脣上沾著的血漬。
她終於眨了眨眼睛,驚弓之鳥般的瑟縮抖簌著身子。
“無暇……別這樣……”蕭玉展捧住她的臉,星星點點吻在她額角,眼瞼,臉頰和下巴,一邊細細碎碎地呢喃著:“我會好好待你的,會疼你的……”
她閉著眼睛,死人一樣任他親吻著。
“無暇丫頭,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別這樣……”蕭玉展弄不清自己爲何這般緊張,看到她這樣一副不想活的樣子,他是真的有點後怕了,心下一急,辯解道:“是你激怒我的啊!你幹嗎要尋死?寧願死都不想隨我,我很生氣纔會那麼粗暴的啊……玉郎就那麼好嗎?爲什麼你要對他死心塌地?!”說到最後一句,他不能控制的猛捶了下牆壁,立即又痛的哇哇直叫。
無暇在聽到玉郎這兩個字時猛打了個哆嗦,眼睛忽地睜開。
“不要再喜歡他了好嗎?”蕭玉展乞求地望著她的眼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我的人了,我會爲你改變自己的,好嗎?我會比玉郎更優(yōu)秀,行嗎?”
無暇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特別好笑,像一個跳獨角戲的小丑,不由的,展開脣角,冷冷的嗤笑一聲。
蕭玉展怔了怔,尷尬地咳了聲,道:“不信,你等著瞧。”
無暇呆呆的轉(zhuǎn)開視線。
蕭玉展氣呼呼地一哼,“好!不管你怎麼想,反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蕭玉展的女人,對玉郎,你就死心吧!”
無暇心頭一激,目光銳利含恨的瞪住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滾!你給我滾!“
蕭玉展吃了一驚,下意識的丟開她跳下牀,又不由得氣上心來,一甩袖:“哼!你就發(fā)瘋吧!看你能瘋到什麼時候!總有一天,你會老老實實心甘情願的侍候本公子!”
“滾!滾啊!”無暇像得了失心瘋,抓著手邊能扔的東西就稀里嘩啦往他身上咂。
蕭玉展手忙腳亂的避開,倉皇地道:“好,你、你先自己歇著吧,我明兒再來看你。”說完,灰溜溜的打了打衣襬,扭頭竄出門外。
“呯!”的一聲後,一切又歸於寂靜。
無暇終也忍受不住,癱軟到牀上,肩膀抖動,胸口起伏,茫茫長夜裡,久久的,迴盪起悲痛欲絕、肝膽欲裂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