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曹婉這般大無畏,寧紀絕對不好意思在剛剛那什么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這感覺就像找姑娘似的,不過寧紀絕不可能把曹婉當做是小姐。
路上給梁書豪打了個電話,幸好閩都的這位父母官現在有時間能見面,要是碰上運氣糟糕,梁書豪正在忙公務的話,那寧紀也只能干瞪眼了。
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政府大樓,寧紀其實打心眼里不想來這里,因為他骨子里就不喜歡和官員打交道,但梁書豪是個例外,畢竟他和梁書豪的關系還是有些特殊的。
至于為什么寧紀不喜歡和官員打交道,那就是一種感覺的問題了,就像寧紀天生就不喜歡和警察走的太近一樣。和官員打交道,總要把話說的拐彎抹角,總不能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僅僅是這樣的話,寧紀還能稍微忍受一下,可偏偏又不僅僅是如此,和那些商業大亨打交道,即使是孫宏這種四大家族的少主,那都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利益能夠掛鉤一切都不是問題,出錢出力,各自出力。
但是和官員打交道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這類人非常的麻煩,明明是給他帶來好處的,卻還要弄的像你去求他似的,態度不誠懇的話,估計還要被拒絕幾次。
明明只是合作關系,卻搞得像是求人幫助,還要費盡心思的送些禮物才能過關。這種有了點權利就覺得高人好幾等的存在,寧紀向來都嗤之以鼻。
只是有些時候,在這個官商一體的年代,他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目的去拜托這些白眼狼。
幸好梁書豪這個官,是個無可厚非的好官,為政清廉,做人也很坦蕩,這是唯一一個讓寧紀覺得,打起交道沒那么費勁的官員。
來到梁書豪的辦公室,寧紀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也不像頭一次那樣畏首畏尾,生怕梁書豪一口把他給吃了似的,而且現在的寧紀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寧紀了。
雖然時間不長,但經歷的事情卻數不勝數,即便是再不成熟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會被逼著成熟起來吧,這就是社會這個大學校給人上的課程,比學校里教的要實用得多。
見到寧紀來了,梁書豪微笑道:“小羅,我猜到你會來找我,其實即使你不來找我,我也已經打算要約你見一面了。”
寧紀笑了笑,心里卻不太相信,要是你梁書豪真是要找我說事,還會拖到現在?而且寧紀也肯定了曹婉的說法,梁書豪是一定知道什么了。
寧紀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即使心里有很多的不滿,那也不能說出來,誰讓這位準岳父大人向來就是這般模樣,而且閩都的父母官,肯定也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等他吧。
“梁叔叔說笑了,您這么忙,當然是我這個晚輩來約您了,否則太不成體統了。”客套話寧紀現在是說的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這都是現學現用的。
梁書豪笑了笑,他做官做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聽不出寧紀語氣中的客套,雖然這種客套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只是放在寧紀和梁書豪之間就顯得不是那么正常了。
“小羅啊,記得你第一次來見我的時候,還是個嫩小伙,現在都學會和梁叔叔說臺面話了,哎。”梁書豪也是心生感慨。
寧紀這心里特別不是滋味,說的好像他干了什么似的,客套一下難道還有錯?
“梁叔叔,我們也不要說這些有用沒用的了,我想您也知道我這次約您見面的意圖吧。”寧紀看著梁書豪,其實他恨不得立馬問出來,那樣多爽快。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哎,小羅,其實這件事,叔叔要負一定的責任。”梁書豪早就知道寧紀此行的目的了,只是似乎他也有難言之隱。
寧紀就快憋死了,天大的事也能直接說吧,這樣吞吞吐吐,拐彎抹角的,不是寧紀的風格,寧紀也十分討厭這樣的交流。
“梁叔叔為什么這么說,我們也不要再賣關子了,您知道,發生這種事情,我比誰都要著急,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就這樣了。”寧紀有些不耐煩了。
梁書豪點點頭,然后嘆了口氣,但沒有立刻說話,顯然他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問題。
寧紀知道,現在就算他著急瘋了也沒用,如果梁書豪不想說,難道他還能把他的嘴巴給撬開來不成?那即使撬開來了,也不見得能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吧。
良久,寧紀就快要受不了了,果然當官的就是有著一樣的通病,做什么事都要衡量其中的利弊關系,可是這有那么多的利弊關系需要衡量嗎?
寧紀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梁書豪終于開金口了,寧紀估計自己已經再等超不過五分鐘。
“小婧她知道你在幫我修復父女關系,我以為只要掩飾的好,她就不會這么快察覺,但我還是低估了小婧的洞察力啊。”梁書豪緩緩說道。
寧紀一愣,憋了半天就整出來這么一句話?這一點寧紀早就想到了,這種紙包不住火的事情寧紀早就做好了被知道的心理準備,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這樣吧,寧紀這么做也算是好心,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梁夢琪和梁書豪的父女關系繼續破裂下去吧。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使得梁夢琪決心和寧紀分手,那也太過離奇了一些吧。
“梁叔叔,我知道這早晚會被琪姐知道,但也不至于為了這點事要和我劃清界限吧。”寧紀有些苦惱了,難道梁書豪就知道這些?
梁書豪聞言,卻是突然苦笑了一聲,笑的很是莫名其妙,現在還能笑的出來?
“小羅啊,你有一點和我很像,就是從來都摸不清女人的心思,是要吃大虧的。”梁書豪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道。
寧紀都被說蒙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理論,反正他是沒有聽明白,就算寧紀再怎么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那也不至于如此吧。
“梁叔叔,我實在不懂您說的意思,能不能直接一點?”寧紀無奈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