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獨自坐在車里,心里久久無法平靜,這種痛苦不像看到親人尸體時的劇痛,這是一種抽絲剝繭式的痛苦,更讓人痛不欲生。
一時間,寧紀覺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了,之前苦苦努力了半天,到最后卻是如此的結局,心中的一口氣,驀地就泄了出來,四肢乏力,只想睡覺。
寧紀知道,這是消沉的狀態,而且對他鐵定百害無一利,可是這一次,寧紀決定放縱一回,做幾天的消沉廢物,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可偏偏有人就不想讓寧紀消沉下去,還沒等寧紀開動車子,一個電話就砸了過來,是助手沛涵打來的電話,看這情況,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如果按照平時的脾氣,寧紀肯定立馬接電話,但這一次,他卻看著閃亮的手機屏幕發呆,心里猶豫不決,因為他現在是一丁點工作的心情也沒有的。
在寧紀猶豫不決的時候,屏幕暗了下來,但很快,電話又一次轟炸了過來。如果不是非常要緊的事情,沛涵是不可能這樣心急火燎的打來電話的。
寧紀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正處于旋渦之中,這是想要抽身都沒辦法的時刻,現如今,寧紀已經從當時心不甘情不愿的加入,到了必須為之奮戰的時候了。
嘆了口氣,寧紀無奈的踩下了油門,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他眼前還有一堆破事要去解決,時間本來就不夠用,哪里還有空閑胡思亂想。
回頭又看了一眼機場,咬了咬牙,如今,寧紀也只能默默等待梁夢琪的歸來,如果等不到那一天,寧紀也不知道會不會如此,但只要把手頭的事情做完,一定要去找到她。
寧紀的車揚長而去,而不久之后,載著梁夢琪的飛機也慢慢駛入空中,朝著遙遠的意大利飛去,這一別,寧紀不知道會是多久,或許會是很久很久。
第一時間趕到酒店,沛涵的臉色相當難看,看起來像是剛剛挨了一頓臭罵似的。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寧紀皺了皺眉眉頭,難不成沛涵還真挨罵了?
“沒有什么大事,寧紀,現在的事情很棘手,如果不盡快想出解決的方案,可能我和你都要挨罵了?!迸婧挠牡膰@了口氣道。
也無需再繼續問下去了,看這架勢就知道,沛涵這是剛剛挨了一頓臭罵,而罪魁禍首顯然就是孫宏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寧紀脫掉外套,不由分說的走到電腦前,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股市上出了問題。
可是,平靜的股市就像死水一樣,就像平時一般風平浪靜,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動,但就是這種平靜,讓寧紀聞到一絲非常不安的味道。
“說說看,發生了什么,盡量簡單一點?!睂幖o感覺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無法平靜下來,或許還是被梁夢琪的不辭而別所影響,畢竟他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其實我也不清楚,太子說他虧損的十分嚴重,而且都是我的過失?!迸婧鸬?。
“什么?虧錢了就怪你,放它娘的屁。”寧紀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到這種言論,頓時火冒三丈,他已經為孫宏做的足夠多,難道還不夠?
而且,從股市上看,孫宏哪里有什么虧損,神朝旗下的所有企業的股票都非常穩定,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蛛絲馬跡。
“不要在意這些了,可能是對方又在暗中做了手腳,可我沒能及時發現?!迸婧瓏@氣道。
寧紀皺了皺眉頭,孫宏這小子實在太過分,難道只要出了問題就是他這邊的問題?難不成他寧紀現在已經成了孫宏的首席顧問不成?
“自己養了一幫廢物不好好辦事,反倒怪起無辜的人來了,沛涵,以后遇到這種事就告訴我,我去給你把場子找回來。”寧紀現在非常同情沛涵這種被壓迫的下屬。
“寧紀,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沛涵盯著寧紀看了好一會,才緩緩問道。
寧紀一愣,他的確心情很不好,不過他自認為隱藏的不錯,但似乎還是被看出來了,當即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情緒,還是不要帶進工作中比較好。
沛涵見寧紀沒有答話,也就不再問下去了,因為這種多余的問題根本沒有問出口的必要,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么,一個男人從進門開始就沒有一張好臉,顯然就是有什么心事了。
男人不同于女人,大部分男人壓根就藏不住心事,就寫在臉上,一看就看出來了。
寧紀嘴上雖然抱怨了一大堆,但麻煩來了,還是要解決,否則他是不怕被孫宏說三道四,可沛涵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孫宏的直系下屬。
可是,無論寧紀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任何的瑕疵問題,如果不是孫宏自己出去豪賭了,那就是唐擎蒼這一手使得太高超。
寧紀頓時感覺頭疼,剛剛受了刺激,又要面對這么惡心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直接沖到唐門,直接給唐擎蒼顆子彈,一了百了。
但這種事情成功的概率幾乎是零,別說其他高手,一個唐小凡就足夠讓寧紀吃不了兜著走了,別說干掉唐擎蒼,他的小命都得丟在那。
寧紀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然后開始精密的計算,可能心算已經不足夠了,唐擎蒼的這一招顯然是預謀已久,否則怎么會發生的如此無聲無息,就讓孫宏狠狠的虧了一筆。
沛涵非常識趣的沒有再打擾寧紀,只是在一旁做了一些助手應該做的事情,端茶送水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