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yún)的天空有點陰沉,荒蕪人煙的瓦卡山脈寂靜無聲。
葉子和亦陽丫頭躺在水塘邊的草地上,手挽手,望著天空:“要下雨了喃。”
葉墨蹲在水塘邊上,伸手摸了摸水。
水塘的水並非冰涼的地下水,清澈的水底長著一些水草,幾條叫不出名字的魚在水底遊動。忽然,從茂盛水草裡竄出一條鮎魚,一口吞下了一條小魚。
這條鮎魚夠的大,一個動作水底渾濁起來。葉墨眼疾手快,撿起地上的小石子使勁打了過去。小石子猶如離膛的子彈,射向鮎魚。
‘哧’,一聲極響,小石子進入水中,竄開一條直線氣泡正中鮎魚頭部。
水下泛起紅色,葉墨跳下去一手抓了起來。這是條大傢伙,足足半米長。葉墨把它拖到岸上,引得兩個丫頭一陣大呼小叫。
水塘子的小溪一直連接到納帕谷的河流,這條鮎魚應該是漲水時候順著溪流跑進來的。半米長的大鮎魚應該有一個很大的肚皮,水塘子可能無法滿足它的需求,這條大肚鮎看上去就像是光禿禿的巨型鰻。
把鮎魚裝回車上,葉墨剛出谷口就看到凱文和一羣人開著車迎面過來。
“嗨,boss。”凱文領著有莊園的員工和地質勘探人員。
葉墨和他們揮了揮手,看到他們車子裡裝著鐵絲網(wǎng)和木頭樁子,問道:“你們這是?”
“領地的護欄壞了。我們在周圍發(fā)現(xiàn)了野狼的足跡。”
“哦。”葉墨皺了皺眉,靠近納帕谷的瓦卡山脈應該說是沒有野狼的,現(xiàn)在出現(xiàn)不得不引起注意。葉墨跟過去看了一眼。
車子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顛簸,好在都是皮卡車,動力強勁底盤足夠高。開了二十來分鐘發(fā)現(xiàn)前面沒有路了,一行人將木樁鐵絲網(wǎng)搬下車,帶上其他工具,翻過一座小山丘。這裡是領地邊緣,一根根到葉墨胸口的木樁子插在地上,上下繞著三層鐵絲網(wǎng),鐵絲上面還帶著刺。木樁間隔六七米,每隔著兩三根,木樁上面就掛有一塊破舊的木牌:私人領地,禁止入內。
“對了,我剛纔在領地裡看到了鹿羣。野狼會不會是追逐鹿羣進來的?”
“應該是的。”凱文旁邊的地質勘探員道:“野狼會追著獵物遷移,不死不休。”
“我們一定要在紅酒節(jié)開幕之前消滅這些該死的野狼……”凱文感覺頭都要大了,事情已經(jīng)足夠多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野狼。
要在52平方公里的山區(qū)找到出沒的野狼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除非出動直升機,順便查看一下是否還有被破壞的護欄。
離開瓦卡山脈,凱文去了當?shù)氐木炀郑暾堈{配直升機過來協(xié)助捕獵野狼。葉墨在餐廳找到了楊師傅,將鮎魚提了出來。
楊師傅連忙走上來,說:“好大的鮎魚。”
“山裡面抓的,純野生大鮎魚。就是瘦了一點。”
“瘦的鮎魚纔好吃。”
葉墨笑了笑,提著鮎魚進了廚房,在裡面找了找:“廚房裡沒有酸菜嗎?”
“我家裡有。我回去給您拿。”
“謝謝啦。”在廚房裡,葉墨把鮎魚處理乾淨,然後燒開一鍋水,就這麼一整條丟了進去。在滾燙的開水裡煮了一分多鐘,在魚皮翻白的時候趕緊撈起來。放到另一個乾淨的鍋裡,在上面抹上鹽巴,倒入白酒,醃製起來。
“哥,你要做鮎魚老湯嗎?”
“鮎魚老湯?”趙亦陽只聽說過鮎魚燙但不知道什麼是鮎魚老湯,問道。
“這是一道很老的菜式。和現(xiàn)在鮎魚燙的做法完全不同。鮎魚老湯一定要是大鮎魚,越大越好。”
楊師傅這時候進來,正聽到葉墨說起鮎魚老湯,道:“我聽說過這道菜。好像是川蜀一帶的地方老菜。這道菜色非常講究,要大鐵鍋,用文火慢燉。鮎魚要野生大鮎魚,越大越好,燒開水,鮎魚直接丟到鍋裡煮。一鍋水要燒到只剩三分之一……”
“哦,楊師傅也知這道菜?”
“聽一位老師傅說過但沒有見過。這道菜非常麻煩,而且現(xiàn)代除了農(nóng)村很少有大鐵鍋了。重要事的,一定要野生鮎魚,聽說同樣的做法,野生鮎魚做出來和家養(yǎng)的鮎魚完全不是一個味兒。”
葉墨笑了笑,這道菜是老道士最拿手的菜餚,因爲野生大鮎魚稀少,只有過逢年過節(jié)日的時候才能吃到。
葉墨洗乾淨大鍋,裝滿大半鍋清水。
醃製鮎魚用的是國內的高度白酒,將酒精點著。酒精燃燒殆盡,旁邊鍋裡的水還沒有燒開,葉墨直接把魚丟了進去,再丟兩個整塊的老生薑,蓋上鍋子。
“這鮎魚老湯下魚的時候一定不能是開水。要不然,煮出來的魚肉會很硬,湯汁也不夠鮮美。”
楊師傅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葉墨已經(jīng)開始準備湯料。
酸蘿蔔切成長條,然後切了幾瓶生薑。燒開鍋,倒入油,薑片熗鍋,下酸蘿蔔略炒一下,加入食量冷水煮開。
鮎魚老湯最重要的就是酸蘿蔔,酸蘿蔔的分量一定要夠,否則就壓不下鮎魚的土腥味兒了。
楊師傅只聽過鮎魚老湯的做法,但他聽到的做法可完全不對。大鮎魚用大火燒開,並且一直保持火力,直到魚湯泛白。旁邊,鮎魚老湯的湯料則是文火慢熬,直到飄出香味兒,然後倒入鮎魚鍋裡,改成文火慢煮。
跟著一把裹成團的小蔥,直接丟到燙裡。
剩下的就是慢慢等待了。
滿滿的一鍋燙要燒到只剩三分之一。文火慢煮,起碼要兩三個小時。
史蒂夫帶著兩個和他年紀一樣大的老頭過來:“嗨boss,聽說山裡發(fā)現(xiàn)了野狼。”
“是的。凱文正去警局求助了。”
“這兩位是我的老朋友,他們自稱老獵人,想要加入捕獵野狼的行動。”史蒂夫介紹道。
葉墨和他們握了握手,道:“歡迎你們。捕獵行動大概要明天開始。”
史蒂夫嗅了嗅鼻子:“賽文.楊。你在做傳統(tǒng)的中國美食嗎?我老遠就聞到了香味。”
“是boss做的,老湯鮎魚。”
“嗯?鮎魚?那個黑乎乎的醜八怪,能吃嗎?”史蒂夫的一個老朋友說道。
“抱歉,我的這個朋友口無遮攔,他對中國的飲食文化並不瞭解。”史蒂夫一臉尷尬,道:“佩特,這位賽文.楊是中國的大廚,最頂級的廚師。我的老闆也來至神秘的中國,中國的飲食文化博大精深。你只要吃過一次最正統(tǒng)的中國菜,就會對中式菜點戀戀不忘。而且,還會對自己的人生產(chǎn)生懷疑,懷疑自己爲什麼能忍受五十年的麪包和漢堡。”
美國人吃魚除了煎還是煎。他們跟中國人做飯方法差別很大,中餐那些麻煩的他們都不會弄。而且,美國海洋資源豐富。海魚的污染少,營養(yǎng)豐富,少刺。而淡水魚則因爲魚刺多,還有就是淡水污染的問題。美國發(fā)展的時候很多水被污染,美國曾經(jīng)出過禁止出淡水魚的法令,今天我們看到美國的水是乾淨的,但是它的魚還是不能吃,爲什麼?它的化學物品已經(jīng)沉澱到水土裡面,它下面還是有很多化學物質。
“好吧,我抱歉。但我想知道這條魚是哪裡抓到的?如果是科爾斯湖裡的魚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吃了。裡面的水很不衛(wèi)生。”佩特一臉抱歉的道。
“放心吧夥計。我們在瓦卡山脈抓到的這條魚,那裡可是無人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