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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師父與師孃相見

次日清晨,我和月同時從房間出來,看著暖暖的日出,我伸了個懶腰,望著月開心的笑著。恰巧邢開和錦瑟從門外進來,壞笑著看向我們,我立刻漲紅了臉,慌忙的解釋道:“不不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明玉姑娘,我們什麼都沒說呢,你想成怎樣了?”邢開對我挑了挑眉。錦瑟也跟在一旁起鬨。

我的臉更紅了,求救般的看著月。月收到我的求救信號便對著他們說:“你們也是可以出雙入對的。不錯!”哈哈,我沒有想到月會開他們兩個人的玩笑,這回輪到他們不好意思了吧。

果然,錦瑟瞥了一眼月臉紅的跟蘋果一樣飛快的進屋了。而邢開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月這真的是有力的反擊。

“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月在我耳邊說完之後便拉著我去吃早飯。我愣了一下,感覺好像又進了月的圈套。這裡套路太深了,我要回我的華夏世界去,我在心裡默默的哭。

吃早飯的時候師父一直在哼著曲調,看似心情頗好,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掛著笑臉,嘴角都快揚到眼睛那裡了。藏都藏不住的開心。我們幾個無奈的看著師父,就任由他這樣開心去吧!畢竟相愛的人能重遇是多麼有緣的事。

這一整天師父都在忙裡忙外準備明日去見夢夢師孃,我看他把自己也從好好打扮一番了,師父雖是年紀過半的人,卻也身體健朗,笑起來也跟個小孩似得,之前不太愛笑,所以覺得嚴肅了點,現在越發覺得年輕了。

到了第二日,師父一大早就起來了,催著我和月一起啓程去南宮那,我打著哈欠對師父說:“師父,你這也太急了吧,現在天才微微亮呢,難不成你還想和師孃一起看日出?”我半開玩笑道。

“這也不是不可以。”師父回答讓我很無語。

於是我們一大早便駕著馬車前往南宮那了。一路上,師父都在沉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師父,這都馬上要見到心上人了,怎麼還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把手往師父眼前晃了晃,看到師父在走神,我不禁打趣他。

“唉,七年未見了,我和她有七年未見,如今真的不知道是何般模樣了。”師父嘆氣道。

“這說明你們的緣分是天註定啊,七年失散的人如今還可以找回來,實在不易啊!”我安慰他,我知道師父是擔心兩人之間怕是會有什麼隔閡,但我覺得師父這是多慮了。因爲我看到夢夢姑姑知道師父還在人世之後的神情。

“怕是這七年來容顏也會變的。”師父黯然失色的說。

“師父這是擔心覺得自己老了還是擔心夢夢師孃老了?”我只能用打趣的方式讓師父不是那樣緊張,不是那樣傷神。

“我怎麼會嫌棄她變老,我只是怕自己如今這般老模樣配不上她。”

“怎麼會,師父是我見過年紀這般大卻模樣這般年輕的人,沒有誰比的上。”

“你這小妮子,嘴巴跟抹了蜜似得,這麼甜。”師父終於眉開眼笑了。

“好啦,師父,你真的不用擔心這擔心那,如果相愛便沒有什麼阻止的了兩個人在一起。”說完我看了一眼月,他也正望著我,彷彿我這番話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沒過多久就到了,我扶著師父下馬車。裡面就有一個婢女迎出來了。

“各位姑娘公子快請進,我家姑姑一直讓奴婢再次恭迎大駕。”婢女開口說道。

“看到姑姑也是很急於想見到師父呢,我還沒有猜錯吧。”我調皮的向師父眨了眨眼。

師父反倒臉紅起來了。我們一行人跟著婢女過去了後院。

還未走進後院,師父聞著花香便激動的說:“是她,是她,只有她如此熱愛種植這些花草,和一般女子所喜愛的都不一樣。”說著師父就加快了腳步。

走進後院,還是如那日我莽撞闖進來一樣,姑姑悠閒的躺在躺椅上,陽光散落她的身上,不過姑姑似乎並沒有刻意去打扮,與那日所見到的一般無二,無論是身上的衣著還是頭飾都是最簡樸的。那安靜唯美的畫面讓人不忍去打擾。

“你來了?”姑姑隨意問了一句,就好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來看望她,一句輕輕的你來啦?彷彿包含了許多感情,無比深厚,令人難以琢磨。

“嗯,我來了!”師父則是語氣篤定的說。這樣的對話,並不像失散那麼多年未見的戀人,更像是常常會見,最平常不過的招呼。師父又好像是在說,我來了,不會走了。

姑姑這才起身,轉過身來。還是戴著面紗,一身綠紗衣,輕輕柔柔。似乎要與大自然混爲一體。

“夢,爲何要戴著面紗?”師父問著。

姑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掀開了面紗。

我倒吸一口冷氣!月的眼裡也滿是震驚,一時難以掩飾。師父的眼裡閃過一絲震驚,繼而是憐惜的表情。

姑姑的臉被毀的不成人樣,皮膚已潰爛,雖用藥物清理過,但還是清晰的可以看出那深深的傷痕,不是刀疤的傷痕,更像是毒藥的作爲。

只見姑姑留下兩行清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這麼多年,本也應該適應了,接受了事實,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還是會覺得傷心。誰不想留給喜歡的人一面美好的印象呢。像姑姑這般不問世俗的人也會如此哭泣怕是因爲師父在此吧。

師父走向前去,輕輕的抱住姑姑,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淚打溼自己的肩膀。

“夢,沒事了,沒事了,讓你受苦了。”師父一邊安慰道一邊用手擦去姑姑臉上的淚水。師父的動作很是輕柔。原來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會是這般溫柔。

“來,你們進屋坐吧!”姑姑招呼我們說。

“姑姑你的臉?”我見姑姑稍微平靜了點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的臉,這個說來話長。”姑姑似乎也不介意的說。

“在七年前,我身染重毒,誰也治不好,連他和他哥哥也無能爲力,他哥哥想著以毒攻毒,這是個極危險的辦法,一旦不對,我會命喪黃泉。

之後被你發現,擾亂了他的計劃,他便恨你,追殺你。等到家丁跟我說你掉入懸崖後我一下子灰了心,失去了生存的意念。”

姑姑繼續說道:“因爲以毒攻毒的方法被擾亂了,我原本以爲自己就那樣死了,可結果我奇蹟般的好了,他日夜照顧我,我很是感動,但是我心裡只有你,所以我沒有接受他的心意,更何況我在接受以毒攻毒時臉就被毀了,是所有的毒都寄積於在臉上。”

似乎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姑姑的臉色有些黯淡下來,“於是我留下一封信便走了,我帶著面紗,我一個女子也不知道要如何生存,只是有一天偶然聽聞南宮府的小少爺生了一場大病,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治好,他們貼榜張示,只要有人治好了小少爺的病就答應那人一個要求。”

“所以我憑藉我的醫術把小少爺治好了,也就是現在的南宮教主吧,時間啊過的真快,一眨眼他就那麼大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給我一個清淨的地方住,不準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也不準任何人打擾我,只是每天一個婢女伺候我的飲食起居而已。而小玉那一日的誤闖是我這七年來見得第一個人。”

聽完姑姑所講的,我都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卻又有一點慶幸。不好意思的是我擅闖了後院,慶幸的是因爲我,他們才都知道對方還存在。愛,還存在。

“小玉,如果不是因爲你也許我一輩子都不知道他還活著。”姑姑感激的看著我。

“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掉入懸崖沒死爲什麼不回來找我?”姑姑看向師父。

“當年被追殺,掉入懸崖,本以爲你已經……就沒有想生的慾望,更沒有想上去的想法了。”

“要是我知道你還活著我一定會上去的,不管有沒有人追殺。”師父緊緊握住姑姑的雙手。

“可是如今我這般容顏……”姑姑抽回了手黯然神傷的說。

“夢,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你的容貌,你知道嗎?”師父急切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我……”姑姑還是有點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姑姑,你看我,我之前毀容月照樣沒有嫌棄我,所以師父又怎麼會嫌棄你呢?更何況,我相信你的容貌可以恢復的。”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小玉,我的臉世上沒有人可以救得了,當年能保住我的命已經實屬不易了,而容貌卻是保不住了。”姑姑苦笑道。

“就算恢復不了又如何。你照樣是世上最美的。”師父的一番甜言蜜語真的是可以讓人酥到骨頭裡,怪不得姑姑會如此喜歡師父。

“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只是日後你們也要看習慣一點。”

“姑姑單單一雙眼睛就可以看出是個大美人啊,況且你們的醫術這麼高超,終有一日可以找到方法治好你的臉的。”姑姑終於被我逗笑了。果然笑起來的眼睛都是彎彎的。

每一段愛情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緣才能走到一起,師父和姑姑經歷了這麼多,又有七年時間來考量他們兩個,此真心日月可鑑,又怎會因容貌之事而變呢?一生只愛一人。這樣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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