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老了,我給你種一片桃林,我們在那裡孕育後代,我努力養家,你相夫教子,過最平凡的生活,可好?”月一片柔情的對我說。
“好。”我心裡頭暖暖的。
於是,吃完午飯我和月便出去了,當作散步,也是爲了釀桃花醉。
這裡桃花芳菲,甚是爛漫,我輕功漫步,飛身一躍,舞起劍來用劍尾挑著幾朵開的正旺盛的花朵,漫天桃花飛舞,像雨一般飄在我的髮絲上,衣襟上,我嘴角向上揚。
月一個飛身,用極快的速度將我挑落的花瓣一一從半空中拾起,不讓它沾染一絲泥土。
若是外人看來,這樣的的場景和意境莫不是最美的吧!
“爲何你挑刺的都是開的很豔的花朵呢?”月問我。
“紅顏易老,花最旺便也是最容易衰敗的,與其讓它衰敗不如來做我的桃花醉。”我擡起眼簾,用狐媚的眼神望著他。
“原來如此!”月若有所體會的說道。
我們攜帶剛採摘的桃花便想往回走。
“月,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我停住腳步,豎耳仔細聽。
“沒有啊!”月也站住腳步聽了一會說。
“不對,有微弱的喘氣聲,似乎在叫救命。”我一臉凝重的說,我聽到有聲音,而且就在不遠處。
“可是我沒有聽到啊。”月茫然的看著我。
“或許是紅鸞玉的原因,我的視力和聽力還有嗅覺比以往強的多。”我篤定的跟他說。
“那我們找找看。”月點了點頭。
我們往桃花樹那邊走,桃花香混合著血腥,怎麼剛纔沒有聞到?莫不是剛纔作用輕功減弱了?
“啊!”我驚叫一聲,一桃花樹背後躺著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皮膚潰爛,頭髮散亂,一身衣衫襤褸,不仔細看看不出那還是一個人。
可是那明明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毒人,還有微弱的鼻息。
我和月相互對視了一眼,決定把他帶回去。
我們叫了一輛馬車,讓馬伕把他背上馬車。爲了暫時不讓他斷了氣,便拿出隨身攜帶的聚魂散喂他服下,還可以暫時留他一口氣。
當我們把他帶回去的時候,叫了一個暗衛把他背進去,暗衛看了一眼他,著實被嚇到了,又不敢當著月的面不背,只能咬咬牙一口氣把他背到客房。
我讓馬伕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回到房間拿出兩顆丹藥,分別給了馬伕和暗衛,便遣散了馬伕,暗衛甚是奇怪的問我:“不知姑娘這是何藥?我爲何要服藥?”
我好笑的看著他:“因爲你身重劇毒!”我輕輕的對他說,故意笑得很無辜。
“啊!姑娘這是開玩笑吧?我何時中毒了?”暗衛一臉緊張的神色望著我。
“在你揹他的時候。”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毒人。
“他是毒人?”暗衛驚慌的看著他。
“應該說是未成形的毒人。”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也很奇怪,他並不是完全的毒人,因爲他還有點意識,他還會求救。一切得待我治好他再揭開謎底。
“你這幾日都用草藥泡澡,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我好笑的看著暗衛快抓狂的表情。
暗衛立刻跑去泡澡了。暗衛走了之後我靜靜的看著那個我們救回來的人。
他中毒也是尋常的毒,只是各種毒加在一起,已經快成毒人了。我命婢女去燒熱水來。
待婢女燒好熱水後,我從藥房拿了幾味草藥,放進浴盆裡。再把他扔進浴盆裡,由於不過過於接觸他滿身的毒,我只好用扔的,浴盆濺出水花,我聽見悶哼的一聲,心想:醒來之後莫不要怪我啊!
沒過一會兒,清澈的水已變成烏黑的了,他的身上也漸漸恢復自然的膚色。
月剛好走進來。
“月,你來的正好,我正愁不知道怎麼幫他沐浴呢!”我拉著月的手說道。
不過看著這麼髒的水,而且還烏黑烏黑的我也不願讓月來動手。
於是,我又叫了一個不知情的暗衛來幫他沐浴。我則在外面等著。
當暗衛出來的時候我便給他了一顆解毒的丹藥,再教他用草藥泡澡,估計他也要抓狂了。
當我進去看他的時候已被梳洗的很乾淨了,畢竟換了三桶水。
身上倒還好,泡三次藥水澡可以洗淨毒藥,但這臉上……已經潰爛的不成樣,除非用師孃那時的方法來治,只是靈芝不好採。並且製藥方法比較麻煩。
且先看看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吧。
“水、水、”他的嘴裡喃呢著,不錯,還知道渴了要喝水,看來意識還沒完全泯滅。
我餵過他水之後他又沉沉的睡下了。
我和月輕輕的退出他的房間。
估計這個樣子要到明日纔會醒吧。
我取了他的衣物,帶上自制的手套,提煉他衣物上的毒,我觀察許久,愣是找不到根本的原因。按道理來說,這些全然是普通的毒,只要有有效的解藥就完全沒有什麼事。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我按了按太陽穴,打開窗戶理了理思緒,窗戶外顯然可見嫩芽抽新,剛被細雨滋潤過的土地散發著它獨有的味道,青青綠草,暖暖花香,我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一隻翠鳥突然沿著窗邊飛進來,似乎是有目標似的,直接衝那堆衣物而去,翠鳥不停的啄食,好生奇怪,翠鳥食蟲,怎麼會去啄衣物?
啊!對了,蟲!我怎麼沒想到,順著翠鳥啄食的地方我翻了翻,用放大鏡對準,果然有蟲,這種蠱蟲真是不一般的罕見。
嗜血蠱!這種蠱蟲就如同嗜血的惡魔,一旦進入人的身體就會啃食人的血肉,知道把人身上所有的神經啃食完全。並且這種蠱蟲體積甚小,一般肉眼看不到,並且繁殖能力特別強,只要一隻進入人的身體,有了血肉之軀作爲繁衍之地便會迅速繁衍,直到把人的神經啃噬完全,控蠱之人便可通過操控蠱蟲來操控毒人。
這麼說來,阿晉之前會說毒人是由氣味控制並且有意識這就說的通了,一隻蠱王在手,所有的蠱蟲即便在天涯海角也會隨之聽命。
究竟是誰,用如此可怕的手段!
我想起那個少年毒人,若不是他逃了出來及時被我所控制便也會被蠱蟲啃噬完全!
太可怕了,一隻只小蟲遍佈全身,我打了個寒顫,彷彿現在就有許多蟲子在我身上亂爬,啃噬我的骨肉。
當月得知蠱蟲時一臉神情凝重。
“月,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線索?”我看著他,這麼些年在他身邊也多多少少有些瞭解他,每當他出現這個表情時我便知道,有些事沒那麼簡單。
“癲人!他還是出現了。”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滿心疑問,但是我知道,月會告訴我的自然會跟我說,若是沒有說的也必然是有難言之隱,我也不會再追問。
也不知從何時起對月生出了這般的信任。
“玉兒,我們去看看那毒人吧。”月拉著我便走。
回到那毒人的房間,我幫他把了把脈,脈搏微弱,似乎又嚴重了,這回明白過來原因便也知道嚴重的原因,單泡藥水澡的確是沒什麼用,只不過是解了身上的毒而已,而根本之處卻沒有解決。
“可以解決的辦法?”月深沉的望著我說。
“有是有,我剛發現了有一種翠鳥喜吃蟲,不過這種翠鳥很難尋覓,並且,我怕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翠鳥的啄食。”我的臉上表現一種難爲之色。
“我……承受……的住……”那躺在塌上的少年用微弱的氣息說道。沒想到他的意志這般的強,必定是個有爲的少年吧。
我甚是驚訝的看著他,這種痛苦可與蠱蟲嗜血一般無二,哪有人承受的住十多隻鳥在自己身上雕琢?
這種痛苦非常人能想象!
“還求……姑娘……救我一命……”那少年仍是不放棄的說,他對生命如此看重,也有這般強的意志,我的心中不禁油生敬佩之意。
“好,明日我便去尋翠鳥,你堅持住。”我答應了他,救人就得救到底,也不能把他拋在一邊,既然他自己都有這樣的意識了,我又怕什麼!
說好救他便立刻決定了怎麼做。
既然明日要去尋翠鳥今夜就要暫保他的性命。
我回房就開始選藥先抑制他的痛苦。
吩咐暗衛幫他繼續泡藥水澡,這次爲了暗衛們不感染毒,便爲他們服下師孃給我的丹藥,解百毒。雖然那些暗衛有百分不情願,但是礙於我的身份,再加上我拍著胸脯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也就不情不願的去照顧那個少年了。
第二日便和月帶著一些暗衛去樹林尋找翠鳥去了。
這些鳥也不好找,不過幸虧這是春季,翠鳥剛好會出來覓食,真是天助我也。
我們剛到一片樹林,便聽見翠鳥清脆的啼叫,我心中不禁大喜,太棒了,這邊翠鳥還挺多,應該可以很容易抓到十多隻吧。
然而後面暗衛的做法讓我立刻覺得我想多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撲泠泠的去追著翠鳥跑,我的眼前頓時飛過三條黑線,真的是,月養的暗衛怎麼這麼笨。
我對著月無奈的笑到。
而那些暗衛似乎很不滿意我的看不起他們此時行爲的表情,更加奮力的去追著翠鳥跑,結果,恰恰相反,那些翠鳥被嚇的撲泠著翅膀飛走了。
“你們別把我的翠鳥趕跑了啊!”我心疼的看著那些飛走的翠鳥。
月剛想拔劍而起去攔著快飛的不見蹤影的翠鳥,我立刻阻止了他。
“你是想抓鳥還是殺鳥?”我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這是笨呢?還是很笨?還是超級笨?
月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做了個請示的動作,哈,挑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