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真貨當做假貨?將假貨當作真貨?
說完柳朝語,咱們來說說夏廣寒。處理起男女的事情來,夏廣寒沒有什麼能耐,但是真打起仗來,這個小王爺還真有那麼幾分樣子。京城生變的消息傳來,夏廣寒簡單的腦袋也沒有碧月城知府大人那麼多歪歪腸子,當下就作出決定:“咱們夏家是受了國恩的,國家出了這等大事,咱不能坐視不管!所以,香雪,我要起兵勤王!”
寒香雪站在夏廣寒的身邊,神色是一貫的溫柔:“王爺說什麼,臣妾都沒有異議。”
“都沒有異議?”夏廣寒抱住了妻子,深深的吻了下去:“你知道嗎,勤王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成——而且,萬一失敗,會很危險……”
“臣妾知道很危險。”寒香雪的聲音是一貫的溫柔,“不過,臣妾以爲,現在最緊要的是打算好自己的目標。”
“勤王,勤王還需要目標嗎?”
“自然需要目標。”寒香雪輕輕說話,“王爺是打算就這樣直接打進京城去,將所有的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夏廣寒看著自己的妻子:“難道不是這樣?”
寒香雪凝視著自己的丈夫,說道:“是這樣,然而又不是這樣。王爺,您手中是有些兵馬,但是您有沒有打算好用什麼號令?”
夏廣寒還是不明白。
寒香雪對自己丈夫的少根筋是很清楚。好歹自己也跟過白逐塵一陣子,白逐塵簡直是個天生的政治家,對這世上很多事情都看得非常清楚,自己也學了一點東西:“您必須先想好,萬一能收復京城,平定天下,您將怎麼辦。您將選誰做皇帝?還有,您現在要起兵勤王,卻是名不正言不順。您手中沒有任何人的號令,您現在起兵,只怕別人將您看做亂臣賊子。”
“名不正而言不順?”夏廣寒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起兵,必須要有朝廷號令,否則就是謀反!這可是一個問題,現在皇帝太子皇子們全都下落不明,誰會給自己一道命令?
“只有自己製造一個命令啦。”寒香雪很快就幫老公打定了主意,“咱們就說接到了皇帝陛下的血書,要我們起兵勤王……”
嗯,就這樣,夏廣寒也騎兵勤王了。
不過,夏廣寒還是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了一些。這年頭號稱得了皇帝的命令起兵勤王評叛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想要在這一片混戰中打進京城,將袁大將軍還有宰相公子整治下來,還等於是白日夢!
正忙個不亦樂乎的時候,卻聽見邊上的一個州縣,居然投奔了江南郡!
那江南郡的知府大人,居然找了一個小毛孩子來冒充四皇子殿下,還給自己發來公文,要自己歸附四皇子殿下,兩軍合力,打進京城中去!
笑話,誰知道那個四皇子是什麼人呢,說不定是街上找來的一個小乞丐!那知府大人這時節不來歸附自己,卻自己弄個四皇子來號稱平叛,哪個傻瓜都看得明白!
那個知府大人莫非是想趁這個時機,自己稱王稱霸?我夏廣寒不會上當,發文回去,叫他們來投奔我!
夏廣寒正看著公文嘲笑呢,寒香雪進來了。看了一眼對方發來的公文,怔了一怔,說道:“這個公文上的筆跡好熟——似乎是當年逐塵妹妹身邊那個小廝的字跡呢。”
夏廣寒也是愣了一愣,說道:“果然是這樣?哦,逐塵妹妹贖身回家之後沒有消息嗎?這個小廝她沒有安排嗎?”
寒香雪道:“今天得知消息,逐塵妹妹哪裡是贖身回鄉!是朝廷選秀,知府大人送不上美女,就硬生生將逐塵妹妹逼了去。現在失陷在皇宮之中,也不知生死!”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夏廣寒才聽說了這檔子事情,連忙說道:“怎麼你從來也不說!”
寒香雪道:“我也是才知道!昨天秋菊來投奔我,我才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逐塵妹妹被逼迫進宮,那個小廝劉潮雨估計也是流落江湖,現在國家大亂,難道他落在了知府大人手裡?不行,知府大人這等居心叵測之輩,我要去將他給要過來!”
夏廣寒明白,寒香雪之所以想要討要劉潮雨,主要原因還是因爲白逐塵。自己這樁美滿婚姻還是白逐塵幫助的,自己不能忘恩負義。當下說道:“我發文與他們交涉!向他們討要!”
寒香雪道:“劉潮雨到底在不在知府大人那裡,現在還不十分清楚,我們不過是根據筆跡推斷而已。只怕弄錯了。而且,如果劉潮雨就在他們地方,我們如此急切的去要,不是打草驚蛇麼。萬一這個知府大人看出我們的急切心情,利用劉潮雨來爲難我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夏廣寒道:“那你說要怎麼辦?”
寒香雪道:“我倒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現在知府大人說他手裡有四皇子,我們說手裡有皇上聖旨,照理來說,我們有皇上聖旨,我們是壓著對方一頭。但是這個傢伙居然這樣沒有眼色,估計是猜到我們手中的聖旨是假的,才這樣大膽。既然這樣,我們不妨讓胡大人帶著幾百個精兵勇士去那裡走一趟,順手將他那個傀儡皇子給戳穿了。知府大人的老臉沒有地方擱,說不定就來依附我們了。”說著,又有些不確定的看了夏廣寒一眼,說道:“我這個主意不見得有用……”
夏廣寒也知道,說起政事,自己是個草包,而寒香雪雖然有些見識,卻也比自己高明不了多少。當下說道:“這件事情,我與其他大人商量商量。”他是豫州王府的當家人,手下有自己的文臣武將,那都是老王爺打下的底子。夏廣寒知道自己笨,倒沒有去動老王爺留下的人馬和規矩,因此一番行動,居然也沒有多大的紕漏。
與一羣臣子商量了,大家都覺得,雖然咱也是冒了皇帝聖旨的名義,但是咱好歹也是一個王爺。這個江南郡居然敢與豫州叫板,得給它點顏色看看。但是輕易動刀兵,可不是合算的事情,因爲大家好歹都掛著一面勤王的大旗嘛!所以,商量了一番,都覺得王妃這個主意,還有些可行之處。當下就收羅了幾箱綢緞綾羅,又收攏了整個豫州最厲害的五百名武士,帶上夏廣寒畢恭畢敬的書信,咱去拜見四皇子去也!
領隊,自然是寒香雪提過的胡大人。這位胡大人當年曾是三甲進士,進出過幾次皇宮,也給兩位皇子——三皇子與四皇子講過詩書,於是讓他去辨認那個四皇子的真假。手下五百士兵,由夏廣寒手下最厲害的將軍化妝之後直接帶領。這五百精兵與知府大人手下臨時招募來的那些乞丐可不是一回事兒,如果他們要打,足夠將整個江南郡掀翻半邊天。
胡大人接受了任務欣然而去,自然沒有想到,他一心想要將那個冒牌貨抓個現行然後逼知府大人向豫州稱臣,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貨真價實的四皇子!
不錯。帶著五百精兵進了碧月城,與知府大人虛與委蛇一番,胡大人就直奔主題:“下官當年曾是服侍四皇子讀書,所以想要求見四皇子,不知是否方便?”
知府大人聽他要見柳朝語,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當下不能答應:“胡大人遠道而來,忠君之心,天日可表。然而事有不巧,四皇子昨天偶染風寒,身體違和……大人您看,是不是換個時間?”
“皇子殿下身體違和,做臣子的更要前往問安了。”胡大人笑嘻嘻的,就外表來看,絕對看不出任何不對之處,“下官遠道而來,聽說四皇子殿下身體違和卻不拜見,回豫州之後,王爺也會責怪下官的!不但王爺要責怪,天下的人聽說了之後,都會責怪下官不忠不義!大人啊,您就忍心叫下官做一個不忠不義的人嗎?”
知府大人汗出如漿:“胡大人啊,您怎麼會是不忠不義的人呢?這樣吧,您先回去歇息,等來日四皇子身體好了,本官再給您安排成不成?”
聽知府大人吞吞吐吐,胡大人已經捏準了問題的實質。笑嘻嘻道:“大人啊,您要知道,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如果見不到四皇子,那對不起,我們還是自己闖進去吧——皇子殿下住在哪裡呢?”
“哎哎,胡大人啊,您不要著急。”知府大人急忙阻攔,笑瞇瞇說道:“胡大人——有些事情不能在這裡說,胡大人能不能暫時將從人都退下?這樣本官才能跟你說皇子殿下的事情……”
哦,決定要說實話了?胡大人眼睛瞇縫起來,好好,揮手,叫一羣士兵都退下。
知府大人這才囁嚅著開口:“胡大人,實不相瞞,皇子殿下並沒有感染風寒……”
“那在哪裡?”胡大人想不到知府大人竟然死豬不怕開水燙,居然到這節骨眼了還與自己打馬虎眼。
知府大人的聲音裡浸泡著濃濃的慚愧:“嗯,是這樣。皇子殿下——他對女色,實在有些過分——我們江南郡的煙花之地,那是全國出名的——這幾天,他都留在花街柳巷裡,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大膽!”胡大人真真氣不過,這個知府大人冒用四皇子殿下的名義招兵買馬自己還能理解,不過現在隨便詆譭皇子殿下,敗壞殿下清譽,那就不可饒恕了!四皇子其人自己最清楚,雖然幾年沒見,但是四皇子萬萬也不會落到留戀花街柳巷的地步!“敗壞皇子殿下清譽,該當何罪?”
完了完了。知府大人說不出話來。看著知府大人頹喪的樣子,胡大人的氣不打一處來:“你找個人來冒充皇子殿下,起兵勤王,本意還是好的,本官不與你追究!現在夏王爺義旗已舉,你左右無事,就帶著江南郡歸附了吧?知府大人是國家棟梁,是國家忠臣,總不至於與夏王爺同室操戈吧!”
原來夏王爺是想吃了自己啊。知府大人更沒話說了。人家帶來的那五百送禮的兵自己已經看到了,一個頂咱一百個!夏王爺這麼大的勢力,還由咱說一聲“不”?
不過說實話,知府大人可不情願就這樣投降了夏廣寒。倒不是說知府大人有多少自立之心,現在他已經明白,自己那點力量與夏王爺較量,那是蚍蜉撼大樹!可是問題是——誰知道夏廣寒有沒有自立之心?萬一夏廣寒是個叛逆的主,而且夏廣寒又失敗了的話,自己可不劃算了,是也不是?聽說袁大將軍已經將宰相公子給收拾下來了,而且,袁大將軍的西邊,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雲中燕!將來天下歸誰家,還說不定!
知府大人正頭上冒冷汗的時候,外邊傳來了清脆的聲音:“雲大人,有豫州來的胡大人要見我?”
小爺啊,你怎麼這檔子出來了,還來湊什麼話!這個胡大人不是普通人,他是進出過皇宮,與四皇子說過話的!你在外人面前冒充皇子,表演還一板一眼,但是這個胡大人面前,是欺瞞不過的!當下一個箭步跳到大廳外,說道:“好沒規矩,這裡是你說話的地方嗎?胡大人是什麼人,他會見你?你不過是一個小廝而已,腦子不要燒壞了!”
“雲大人,您說什麼話呢。”柳朝語推開了知府大人,“胡大人,久違了。”
胡大人急忙從座位上跳起來——像,像,太像了。知府大人還真能選人呢,居然選了一個這麼像的人來冒充四皇子——嗯,知府大人之前似乎不認識四皇子?
而且,這神態,這氣度——活脫脫一個皇家出來的人物!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皇子是假冒的,胡大人禮節上還是做足了,畢竟還沒有戳穿人家,自己可不能讓人說了什麼閒話去:“參見皇子殿下。”
想不到眼睛長在額頭上的胡大人居然有這樣的態度,知府大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胡大人上前,畢恭畢敬說道:“上次爲皇子殿下說《論語》,卻不小心說錯了一個小問題,結果被皇上訓斥,還是皇子殿下爲下官求情,這番情意,下官心中一直惦念著呢。沒有想到,皇子殿下居然微服出宮,竟然在民間混跡了兩三年——”
柳朝語微微一笑,說道:“胡先生爲孤解說《四書》,孤王心中也一直記掛。”
胡大人上前一步,指著柳朝語的鼻子說道:“你是假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爲四皇子長得如此相似?”
天哪,被戳穿了!知府大人腿腳直髮抖——天哪,我的地盤啊!
柳朝語看了癱倒在地上的知府大人一眼,對外面叫道:“來人,知府大人身體違和,先將他請到臥房去吧!”又道:“孤與胡大人有些話說,你們都先退下吧。”
胡大人看面前這個男子——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身份被人戳穿後居然還這樣鎮定自若?胡大人不覺惴惴不安起來,但是一想,自己帶來的五百精兵絕對不會被人無聲無息滅掉,才漸漸平靜下來:“你到底是何等樣人,竟然膽大妄爲到這種地步?”
柳朝語淡淡一笑,說道:“胡先生學問極高,《論語》不過是小兒入門之學而已,大人怎麼可能解說出錯?孤記憶之中,也無有這樣的事情。先生方纔這番說話,不過是想要試探孤王真假罷了。”笑了一笑,說道:“只是先生選的話題卻也太拙劣了一些,即使孤王是假冒的,也定然不會上當。”
這番話雲裡霧裡,胡大人是真不明白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你到底是什麼人?”
柳朝語扶住了胡大人:“胡先生,您還記得那個中午嗎?因爲回答問題出錯,我被罰跪在太陽底下,四下無人的時候您對我說的那些話?‘忍人所不能忍之事,成人所不能成之業’,事隔多年,孤也還記得……”
胡大人緊緊抓住了柳朝語:“天哪,那樣的事情你也知道——你還知道什麼?”
柳朝語道:“胡大人,我還記得第一次上課,您教我寫的第一個字是‘人’。您當時教導說:一撇一捺,堂堂正正,那就是人!我還記得那天我得罪了三哥,三哥抓著我的頭往牆上撞,是您阻止了他……”
“天哪天哪……”胡大人老淚縱橫,“雲大人,他居然將你給找著了!只是你既然是真的四皇子,卻爲何做出這樣一副鬼鬼祟祟的樣貌?還故意不戳穿老夫試探的謊言,讓老夫誤會……”
“這正是孤想要與先生說的。還望先生將我當作假冒的來處置,至於江南郡歸附夏王爺的事情,我想自己與夏王爺商議。”
“爲何?假的要充當真的,你這真的卻要充當假的……”胡大人真的是不明白了。
“先生難道不知樹大招風?”柳朝語慢慢解釋:“國仇不能不報,然而我不過一個落魄皇家子弟而已,如果泄露真正身份,只怕立即成了各諸侯手中的香餑餑,災難不斷了。但是永遠隱姓埋名,只怕永遠也沒有復仇之機。所以只能以真充假,讓雲大人用我來號召士兵。同時又讓天下諸侯以爲我是假冒的,不以此爲意。實者虛之,虛者實之,不過是無可奈何之舉罷了。”
胡先生這才明白過來:“好好,想不到你卻有這般見識,出外幾年,竟然長進了——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真真是至理名言!”
“這句話不是孤自己悟到的,而是孤一個義姐所教。”柳朝語不肯搶奪了白逐塵的學問。
胡大人又將知府大人叫來訓斥了一番,趾高氣揚說話:“你這江南郡地方簡陋,哪裡能讓皇子殿下紆尊降貴住在這裡?好了,我將皇子殿下帶到豫州去居住!嗯,知府大人,聽說你有一個兒子,也很有學問?豫州夏王爺正在用人之際,讓我一併帶走吧!”還不由知府大人分說,一羣士兵已經將知府公子帶出來了。
眼睜睜看著劉潮雨與自己兒子被胡大人帶走,知府大人連忙派人去找丐幫曹湘蓮:“曹小姐,求求你,千萬要救我的兒子啊!”問一句話,知府大人手中也有士兵,怎麼不去相救?笑話,知府大人手中的兵有多少戰鬥力?讓他們去救人,只怕只會壞事。還是曹湘蓮手中的丐幫厲害,幫衆衆多,而且丐幫幫衆本來就來自民間,就以本色來行偷襲之計,成功率大一些。
曹湘蓮聽說豫州夏王爺派來的人將劉潮雨帶走了,倒是不十分著急。因爲她知道,劉潮雨是白逐塵的小廝,而白逐塵卻與夏廣寒有大恩。劉潮雨本來就是想去投奔夏廣寒的,後來因爲自己夫妻挽留才留下的。所以,儘管有冒充皇子的過錯,也不是十分擔心。帶著人化妝接近劉潮雨所在的渡口,卻看見劉潮雨對自己兩人連連做“不用擔心”“不用劫人”的手勢,才放下心來,回去報告知府大人,自然是說人家精兵放手嚴密,自己的丐幫沒有下手之機。
這些都是閒話了。胡大人與柳朝語到了豫州,見了夏廣寒,夏廣寒自然還認得在白逐塵身邊的小廝,不由大是詫異。胡大人慌忙將柳朝語的真正身份說明白了,夏廣寒不由又驚又喜,說道:“殿下好大的能耐,卻隱身在天香樓!”
柳朝語不由悵然,說道:“如果不是逐塵姐姐仗義相救,傾心相授,我怎能有今天?”
有了江南郡的歸附,夏廣寒的勢力有大了幾分。何況柳朝語此人,是白逐塵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出來的,謀略學問非同尋常?雖然夏廣寒手下不少人懷疑這個皇子殿下的身份,據說這個皇子殿下原來只是一個青樓小廝,是雲知府看在他與真皇子相似的份上纔將他擡上高位的;然而人家的能耐擺在那裡,不由人不服。再加上夏廣寒諸人有意無意的相助,四皇子殿下的名聲漸漸打響了。有不少相信柳朝語身份的將軍,就直接上柳朝語當作自己的真主子了。自然也有夏廣寒的心腹爲這個情況暗自著急,然而每次提醒,夏廣寒都不理睬。
大半年過去,四皇子(夏廣寒)漸漸成了南方最大的軍閥,與京城中的袁大將軍、西邊的雲中燕、北邊的黃宇春,成爲了中原最大的勢力。
可惜啊可惜,現在勢力最大的,還是袁大將軍!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大將軍霸佔著京師,就沒有讓一讓的意思!
柳朝語與夏廣寒一羣人商量:“西邊那個雲中燕,打的是太子殿下的旗號。雖然從來也不見太子殿下出來,但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侍衛風無痕等人,卻長期在雲中燕帳下聽命。這個雲中燕,或者真是勤王義師,亦未可知。北邊的黃宇春,供奉的人卻自稱是二皇子,不知這個二皇子是真是假?”
胡大人皺眉道:“如果他們真是勤王義師,與他們聯繫,合力攻袁,收服天下,指日可待。”
夏廣寒道:“胡先生,您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如果這兩人是真心勤王的,這麼長時間了,也該與我們取得聯繫了。”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莽撞與他們聯繫,萬一他們居心叵測,一轉身將自己賣給袁大將軍怎麼辦?再說了,即使將袁賊平定了,這天下也只能有有一個主子,到時候誰當皇帝?自己這邊這個四皇子是貨真價實的,但是那邊太子殿下就不見得真有其人了,而那個黃宇春供奉的二皇子,更可能是個西貝貨。
柳朝語道:“假如他們都是真心勤王的,假如他們真的是二哥與大哥,那麼我是絕對不敢參與爭奪什麼的。我只要打進京師,恢復天下,就心滿意足了。”
夏廣寒道:“還是先查探明白再說吧。”
正說著話,前面卻有人來稟報:“前面抓獲了一個奸細,自稱是雲中燕的使者!”
抓到了雲中燕的使者?一羣人對望了一眼,眼睛裡全都是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