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他們差不多到了。楊紫菱對后面的陸子光打了個手勢,并指了指自己家。陸子光卻小聲地對她喊:“你先進去看看,你老爸在不在家?”
楊紫菱笑了笑,沒辦法,只好打開門進去看了一下,不一會,她走出來說:“沒在,你進來吧!”
陸子光看到四下無人,也想到楊紫菱的母親曾經見過自己一次,也不反對自己跟楊紫菱交往,于是就竄進了屋內。
這時,楊紫菱進去后,看到自己的母親黃巧玲在屋角織布,便叫喊:“媽!我回來了,這次我叫子光去幫我摘,所以摘得很快,你看,這里有十多個,可以做很多果子煎餅了。”
黃巧玲聽了后,立刻問:“你叫子光去幫忙嗎?他人呢?”
楊紫菱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想一會做了果子煎餅以后讓他吃,是吧?我也把他叫來了,你看!”
說完,她向著屋門前呆站著的陸子光努了努嘴:“你快點過來啊!”
陸子光只好走過去,靦腆地叫了黃巧玲一聲:“伯母好!”
黃巧玲看到陸子光,顯得很高興,連忙說:“哎啊,子光,你真的來了,快點坐吧,這次多得你幫忙摘桃子,我這就去做果子煎餅給你吃!”
一邊說著,黃巧玲把女兒那袋桃子接過來,然后往廚房走去。陸子光這時看到黃巧玲如此熱情客氣,有點不好意思,只是說:“不用了,伯母,這點小忙,沒什么的。”
黃巧玲卻對他說:“我要讓你嘗嘗剛出鍋的煎餅果子,這才是最新鮮最好吃的!在這里坐一下,如果悶的話,跟紫菱聊一下吧。”
顯然,黃巧玲沒像楊百萬一樣,整天擔心自己的女兒早戀,這讓陸子光放松下來,他這時倒有點好奇,心想一直也不知道這么好吃的果子煎餅究竟是怎樣做出來的,于是也走到廚房那邊去。
楊紫菱立刻問:“干嗎啊?你想偷師嗎?我媽做的煎餅果子,是這里附近最好吃的。沒有人敢說做得比她好吃,如果你想學的話,得付學費給我媽。”
陸子光一陣尷尬,他連忙狡辯:“我只是去幫你媽忙的,會像你這樣,只是兩手空空的站在那里等吃嗎?”
“你…”楊紫菱被他說得臉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這時,黃巧玲在廚房里已經忙活起來,他對外面的楊紫菱和陸子光說:“你們兩個都進來學學吧,這個果子煎餅只是平常的小吃,哪里需要交學費才能說的,一點也不難做的,只不過,真要做得好,可得有點小竅門,快點進來吧!”
楊紫菱只好拉著陸子光一起進去,一邊拉一邊說:“是你說的,要幫忙啊,你如果不干活,又在那里白學,做完后就不給你吃!”
陸子光也不顧她這樣戲弄自己,心思卻放在楊紫菱母親剛才說的話,他問:“伯母!這煎餅果子究竟怎樣才能做得好?”
黃巧玲說:“一會我慢慢跟你說,現在,你跟紫菱一起幫忙,先把毛桃去皮了,然后切片,我就來攪面,咱們一起做,就很快有得吃了。”
“聽到沒有?”楊紫菱對著陸子光擺出調皮的臉,然后拉著他說:“快點干活!”說完后,拿來了兩張小馬夾,跟陸子光坐在邊上去,給毛桃一個一個地去皮,然后放進籃子里。
當他們把所有的毛桃都去皮后,黃巧玲也把她手中的面團攪好了,陸子光可以看得出,這個面團跟他以前見過的有些不同,那顏色是一片土黃,跟高原上的土色差不多。
“伯母!這面團是哪些原材料,好像很黃的樣子,好吃嗎?”陸子光問。
黃巧玲看到他觀察這么細致,便說:“你還真眼利,沒錯,這個面團跟一般面粉做出來的面團不同,是由六成的綠豆面,三成的黃豆面,然后還有一成的蕎麥粉,這樣做出來的煎餅果子,才夠香,才夠彈牙。”
陸子光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黃巧玲使用的面團跟一般人不同,接著他又看到,黃巧玲把一籃子雞蛋準備好了,這也是做煎餅果子必須有的材料。
黃巧玲這時又對陸子光說:“你是男的,切東西的任務就交給你吧,把毛桃切片,還有,切蔥花,這個也是必不可少的。”
楊紫菱說:“媽,他沒學過幾天廚,只是個學生,估計不會切。”
陸子光雖然真沒學過切菜,可還是硬著頭皮切了,慢是慢了點,可還是切得很整齊。然而,黃巧玲看過后,卻對他說:“果子切得不夠細,要切得很細的細條,你看我怎么切吧!”
陸子光點了點頭,在一旁看著她怎么切,只見黃巧玲麻利地拿起菜刀,刷刷刷沒幾下就把毛桃片切得又細又薄,讓陸子光看到后心中暗嘆。
“看我媽利害了吧?”楊紫菱說。
就在楊紫菱說著的時候,黃巧玲已經燒開了鍋,準備做煎餅果子了。她跟前是一個平底鍋,此時正冒著熱氣。
澆了一些麻油在鍋里后,黃巧玲就從那面團掐出一小塊來,然后壓在平底鍋上,最后壓得很薄很平整,成了一個圓餅形。
這個圓餅開始散發出面香來了,黃巧玲立刻打了個雞蛋,然后攤勻在圓餅上。廚房里即時彌漫著濃郁的雞蛋香味。
等到雞蛋白和黃都變成該有的顏色,黃巧玲又撒上蔥花,芝麻,腐乳汁,那香味變得無比誘人。接著,她把毛桃片均勻地鋪在煎餅上面,然后把煎餅對翻了一下,卷起來。
一個新鮮滾燙,散發出果香,芝麻香,面香,蔥花香及淡淡不知名香氣的果子煎餅,就這樣起鍋了。
“哇!”楊紫菱和陸子光都為這股香氣而陶醉著。
黃巧玲把這個剛做好散發著熱氣的果子煎餅,盛到碟上,遞到陸子光跟前說:“子光!這毛桃是你摘的,你先嘗嘗吧!”
陸子光這時嘴里已經口水蕩漾,他對黃巧玲說了聲:“謝謝伯母!”,然后立刻把果子煎餅拿起來,發現很燙,幾乎要縮手。
楊紫菱在一邊連忙說:“小心燙著了。”
陸子光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吹了吹眼前的果子煎餅,再放進口中,盡管還是有點燙,可這味道確實比平時冷卻了的果
子煎餅要好吃得多,他不斷用牙齒咬著,正跟那團面較勁,感覺這面異常的彈牙,咬起來特別舒服。
不到一會,他就把熱騰騰的果子煎餅整個吞進肚子里,然后大呼了一聲:“好吃!”
楊紫菱這時也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對陸子光說:“哎,你現在就把你那個想法說給我媽聽聽吧,或許她也覺得是個好提議。”
黃巧玲聽了女兒這個話,連忙問:“究竟是什么想法?”
陸子光對黃巧玲說:“伯母!我覺得你這個果子煎餅做得這么好吃,完全可以拿出去賣錢,如果不讓外面的人嘗嘗,實在太可惜了。我們家現在賣紅燒肉還挺不錯的,每天都有很多人來光顧,我就想把你的果子煎餅也搭在一起賣,到時賺到的錢還是你們的,你看怎么樣?”
黃巧玲一聽,即時點著頭,若有所思。她平時就為家中的經濟收入而發愁,每天從早到黑做著手工紡織品,然后找時間拿到鎮上的集市賣,雖然也賺到點錢,但很辛苦,日子過得很緊巴。
這果子煎餅盡管做得好吃,但他們并沒有店,要真賣起來,還得宣傳才有人來,現在陸子光提出可以搭著那紅燒肉賣出去,她還真相信可以賣不少。
“真的嗎?子光,我也聽說你的紅燒肉很多人買啊,如果真要搭上我這煮餅果子,那對我們來說當然好了,可我覺得還是得給你們一點錢,當作是一個店租也好或者什么也好,你看得給你們多少錢才合適?”黃巧玲問起來。
她心想,這天下沒有白吃,也沒有白賺錢的生意,自己的煎餅果子如果真放在陸子光那兒賣,怎么也得讓陸子光他們賺點錢,這樣生意才能長久。
可陸子光卻說:“伯母!這個不用了,我們也沒什么損失,這是兩家都有好處的事,我只是可惜了你的果子煎餅,這么好吃也不拿來賺錢,所以幫你們一把,沒想過要賺你們錢。”
然而,黃巧玲卻覺得,如果真要這樣賣,怎么著也得讓陸子光撈到些好處,她說:“這樣,你們家每天都可以拿我們十個果子煎餅,好不好?”
陸子光心想,這個倒不錯,如果真是這樣,兩個妹妹放學后,就可以有免費的果子煎餅吃了,正當他要點頭的時候,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楊百萬那粗鄙的叫喊聲:“快開門!我回來啦!”
楊紫菱吃了一驚,連忙對陸子光說:“哎啊,我爸他要回來了,你….”
陸子光這刻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他想著如果楊百萬進來,發現他就在家中,估計又要拿著武器來對付他,俗語有云,好漢不吃眼前虧,陸子光這刻想到的就是一個逃字。
“紫菱!我得趕緊離開這里,可不能走正門啊,你爸就在那里,你們家有后門嗎?”陸子光問。
楊紫菱一陣緊張,欲言又止,可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沒有后門!但是,有個狗洞!”
陸子光又哭又笑,心想老子頂天立地,這下,難道被迫要鉆狗洞了嗎?
但他又想到,俗語也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