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如今也是個月的(身呻)子了,自(身呻)行動已極是不便,(挺挺)著個碩大的肚子來攙扶絲毫沒有顯懷如常人般的莫少璃,讓人看著……怎么著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更怪異的是她嘴里說的那些話……什么就叫“若有了什么閃失”?什么就叫三爺饒不過?這話怎么聽著那么的不順耳呢!雪鳶心里暗自嘀咕著,十分不(情qíng)愿地給丁氏上了茶,盯著她看了一眼,轉(身呻)出去讓青橙先進來守著,自己趕緊去將綠珠叫了來。
這北園的二(奶奶)(奶奶),為人最是(陰陰)險難測不過,定是要綠珠姐姐來看著才放心過。
“三弟妹恭喜!”丁氏落座后對著莫少璃上下打量了兩眼,笑著說道,“三弟妹,你可不知道,我在北園一聽說三弟妹竟有了喜,什么就也顧不得來,連忙就趕了過來看望!來得匆忙,也未及準備什么賀禮,就只這尊觀音……”
她說著從(身呻)邊自己帶來的丫鬟手里接過一個長方形的紅木雕花匣子,打開了來:“……這觀音是我診出孕(身呻)后特意到護國寺請主持開光請來,我敬著它有大半年,總就把我護得妥妥帖帖,是最有靈(性性)不過了。
聽說三弟妹有了(身呻)子,我想著三弟妹比我更用得上它,忙就送了來,來助三弟妹保胎。雖然說起來不是什么好的,卻也是我做嫂子的一片心意,三弟妹可千萬不要嫌棄!”
說著,把觀音連同匣子向莫少璃遞了過來。
莫少璃含笑接了過來。
大周朝素來有女子有孕親朋好友送賀禮的習俗,不管她愿不愿意要,丁氏送賀禮給她都沒毛病。
“這觀音看著倒是極上好的。”她笑著說道。
玉質清透,雕工柔和,觀音神態靜肅莊嚴,衣紋流暢生動,氣質超凡脫俗……不講它到底有沒有丁氏說的那么有靈(性性),但就這觀音自(身呻)來看,也是尊上好的極品。
“可不是呢!三弟妹是見慣好東西的人,不好我哪敢送到三弟妹面前來!”丁氏說著,心里卻忍不住(肉肉)疼了一下,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她也真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給翻找出來了。
雖然(身呻)為鎮國公府二(奶奶)(奶奶),她并不缺這尊觀音,可是再不缺,送給莫氏,她也覺得(肉肉)疼。
“既然二嫂如此有心,我也就卻之不恭了。”莫少璃把玉觀音收下,轉手遞給了綠珠:“拿去好好收起來,莫要辜負了二嫂對我的一片心意。”
綠珠接過,正要收了去。
卻被丁氏攔住:“可別!”
她笑著對莫少璃說道:“三弟妹,觀音要供起來才靈,哪能當做件物品收了去?可就辜負了它了!”
“二嫂說的是。”莫少璃從善如流地笑道,又對綠珠道:“既然二嫂說要供起來才好,那就供起來罷!我見后院有間小佛堂,素(日rì)空著也是空著。綠珠,你這就捧了觀音去好好供上,記得要上香。”
丁氏聽著,臉色就僵了僵,遲疑了一下,又硬著頭皮對莫少璃說道:“三弟妹,二嫂這觀音送來是保佑你的,要你(日rì)(日rì)去上香敬了才有用啊!”
“嗯,二嫂的心意我知道,二嫂的話我也記住了。這陣子我陪二嫂說話,先讓丫鬟去將觀音供了,改天我(日rì)(日rì)去給它上香也就是了。”莫少璃道。
雪鳶卻也不管丁氏是怎樣的說法,早已從綠珠手里接過觀音,捧著自去了。
丁氏看著雪鳶捧著匣子出門揚長而去的背影,再又轉頭看看莫少璃看著她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后忽然就隱隱發涼了起來。
沒想到莫氏年紀不大,看著一副白癡美人的模樣,卻竟如此難纏!
難不成她真的發現了什么?
瞬時,竟就有了一種在這里坐不下去了的感覺。
“三弟妹,我出來時火上正煎著藥,這陣子火候應該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把藥吃了,改(日rì)再來和三弟妹說話。”丁氏站起(身呻)來說道。
莫少璃隨著她站起(身呻)來,也不多挽留,不冷不(熱rè)地說道:“二嫂吃藥要緊,改(日rì)再來說話。”說著就向外送去。
丁氏看得心里不由又是一沉,越發疑心莫少璃發現了什么。
如若不然,她怎的忽然對自己變了神態?
可她卻也只能心里暗自猜測,并無法開口求證,只能匆匆告辭離開。
回到北園,坐在屋里又前后思量了一回,倒越發覺得自己此番行事有些莽撞了。
原本自己也并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這么多年多少大風大浪都經過來了,連老夫人那般老猾的人自己都能應對得過來,怎么這回反倒在那么個小丫頭片子(身呻)上失了陣腳?
不說丁氏在這里疑神疑鬼,心神不定,懊悔不及。
南園。
綠珠看著丁氏(身呻)影消失在門外后,轉過臉對莫少璃道:“少(奶奶)(奶奶),那尊玉觀音腹中藏有麝香。”
“我知道。”莫少璃神色平靜地說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奸)即盜,自從自己嫁進鎮國公府,丁氏表面上看著對自己花好月好,親密無間,但其實她背后給自己挖了多少坑,使了多少絆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也就是自己躲得快,也懶得與她計較,不然不知道早已打了多少麻纏。
自己有孕丁氏會好心送觀音?
丁氏自己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信!
剛才丁氏一拿出來拿觀音她就起了疑心,再又從觀音(身呻)上隱隱聞到那股子并不太陌生的香氣時,就更有了猜疑,所以她才會讓雪鳶把那觀音立即送去了該送的地方去。
觀音自然應該要供在佛堂里,丁氏就是想要阻攔也拿不出什么攔得住的說詞來。
而雪鳶把觀音捧走后她也忽然意興闌珊起來,懶得再和丁氏敷衍下去,就故意露出了些神態,((逼逼)逼)得丁氏自己告辭離開。
“二(奶奶)(奶奶)竟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害少(奶奶)(奶奶)和小公子,要不要奴婢……”綠珠說著,對莫少璃做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呻)”的手勢。
二(奶奶)(奶奶)想要用麝香害少(奶奶)(奶奶)落胎,正好她自己也有(身呻)孕在(身呻),讓她嘗嘗麝香的滋味也并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