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對我那麼警戒?明明,我纔是救了你的人。”白霧也沒有因爲風(fēng)千唯對他的戒備表現(xiàn)出任何不開心的模樣,反而只是一臉平靜,就連問出來的話也只是平常朋友之間的對話一般。
風(fēng)千唯差點就忍不住動手了,因爲白霧對她所做的事情根本就已經(jīng)超過了她的底線,他傷害了楚君祈,傷害了她的家人,就算是他真的救了自己也不能夠抹殺掉這一點,何況白霧根本就沒有救她!
“白霧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先前以爲你救了千唯我們才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不過也好,至少少了一個需要我們擔(dān)心的人。”鳳心顏見到風(fēng)千唯臉色鐵青根本就說不出任何話來,心中哀嘆了一聲,連忙站出來幫她說話。
白霧聽到鳳心顏的話,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就如當初在溫泉邊上一樣。鳳心顏被無視之後雖然很不爽,但是總覺得風(fēng)千唯和白霧之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尷尬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蔓延開來,這樣的氣氛讓鳳心顏根本無從開口。
“祝你好運。”白霧和風(fēng)千唯兩個人死撐著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是白霧先開了口,只是說完之後,整個人也都在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鳳心顏因爲白霧的消失鬆了口氣,因爲她總覺得身邊的風(fēng)千唯渾身都緊繃著,像是一隻卯著勁兒的貓,就怕風(fēng)千唯一個沒忍住,上去就跟白霧打起來了。
如果說先前風(fēng)千唯還對白霧有著感恩的話,那麼自從知道白霧就是打傷楚君祈的人之後,這份感恩就蕩然無存了。反正也不是白霧救的她,他救她只不過是爲了讓鳳心顏找到她,然後帶著她帶著滄戈來到席玉國罷了。
“千唯放輕鬆,我們沒有必要跟他生氣不是嗎?只不過,我還真的沒有想到,白霧這種紅白銀狐的高貴種族居然會爲宮襲月一介巫後賣命,還有以前見到的可愛少年狐久……都是假象嗎?哎。”鳳心顏想到先前她見到狐久的時候,除了覺得他已經(jīng)可愛到超出她的接受範圍之外,並沒有想過那一張童顏下也會有這樣的背後。
“狐久嗎,我想可能狐久是不知道的吧。”白霧走了之後,風(fēng)千唯也收起了那副劍拔弩張的模樣,她鬆了口氣,回答了鳳心顏的問題。
“誒?什麼意思?狐久不知道,難道說現(xiàn)在狐久還是跟滄戈呆在一起嘛?”鳳心顏呆了呆,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因爲畢竟狐久跟白霧一樣是隻紅白銀狐,同一種族的他們怎麼可能……不是一起的?
話說回來,爲什麼非要同一個種族的人就必須是在一起的?鳳心顏突然幡然醒悟,自己的想法其實有時候就想歪了,因爲有些事情並不是理所當然的,她卻這麼想了。
風(fēng)千唯搖了搖頭,她也只是這麼猜測,並不能真的確定,雖然看起來事情的確是這樣。因爲既然白霧來了,爲什麼這麼久不見狐久呢,而且狐久看起來不過是孩子年紀,真的會和哥哥白霧一樣幹這樣的事情嗎?也許是
因爲風(fēng)千唯想要留下一點點的希望,至少讓人知道什麼叫做希望吧,不要把這樣的事情加諸在一個還只是孩子的人的身上。
就在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還在討論白霧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們差點忘記了她們等會還要表演才藝這麼一回事,所以當宮襲月的聲音宛如驚天巨雷在她們耳邊炸響的時候,她們都不由得愣了愣,“各位秀女的才藝展示在本宮眼裡看起來都不錯,但是似乎沒有人有新意啊。那麼接下來,據(jù)本宮所知,有兩位秀女要表演鬥舞,讓我們看看是不是真的鬥舞呢?不知道這兩位秀女的舞蹈是不是能夠超越先前的秀女上官雲(yún)悅呢!”
鳳心顏皺了皺眉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宮襲月先前說的鬥舞並不是她們兩個想象中比武,而是鬥舞!?但是這也算是讓她鬆了口氣,畢竟讓她和風(fēng)千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表演比武,似乎也太奇怪了一些,而且還不知道宮襲月會在她們的背後動什麼手腳呢。既然是鬥舞的話,那麼只需要跳完便可以了。
“我這一身,怎麼跳舞?”但是鳳心顏很快意識到了,宮襲月給她的難堪出現(xiàn)了,她身邊的風(fēng)千唯打扮的衣炔飄飄,要她跳舞也只能是美上加美,反倒是她,一身素白的錦衣,若不是身上有著幾朵梅花刺繡,倒真的與奔喪的人沒差多少。
本來今天早上選身上這套衣服的時候,鳳心顏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無奈宮襲月派人送來的衣服都是這樣簡單到極致的衣物,只有這一套,幾朵梅花的點綴也不會顯得那麼單調(diào)。
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都是宮襲月安排好的一切啊。
鳳心顏挑眉,她看著這身繃得有些緊緻的衣衫,要穿這身跳舞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動手腳,做什麼動作都有可能摔倒啊。突然,鳳心顏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既然宮襲月故意要給她難堪,那也別怪她大膽了。於是,鳳心顏在風(fēng)千唯驚詫的目光下,毫不猶豫的蹲下身子,將這件長裙從腳踝處撕開,直至大腿的一半。
鳳心顏這麼做,完全顛覆了皇宮裡那些保守的人們的想法,她這樣就與青樓那些賣藝女子差不多了,露出的雪白大腿就好像已經(jīng)是在勾引著人了。
“心顏,你這……真是太配合宮襲月了。”風(fēng)千唯伸出手指戳了戳鳳心顏裸露在空氣中的右腿,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對於鳳心顏有時候做的事情,她無法理解卻覺得大膽又可愛。
“千唯,還記得咱們以前跳的《桃塢桃塢》嗎?那可是君祈爲我們譜的曲子呢,雖然現(xiàn)在君祈沒有辦法爲我吹奏一曲,但是我們依舊可以跳出來不是嗎?”鳳心顏笑了笑,似乎是毫不介意這樣大膽的裝扮,反正她早就不當自己是這個塵世間的人了,大膽一點又何妨呢。
風(fēng)千唯點了點頭,主動的拉起鳳心顏的手,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然後就在宮襲月早就已經(jīng)命人奏起的音樂中,緩緩飛出。
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想,既然宮襲月要她們引起滄戈的矚目還是世人的矚目,那麼她們當然可以如她所願。塵世間的事情沒有意見
是她們可以掌控的,既然張恐怖了,爲何不在可以放肆的適合度裡放肆一次?
所以,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兩個人沒有再介意自己與平常女子的不同,她們反而利用這個製造出了驚豔的效果。從宮女哪兒拿來的紅色綢緞,風(fēng)千唯將它們甩出去直到正方臺上,她們手牽著手,就踏著那紅色綢帶一路飛踏到了正方臺上,幾乎要與宮襲月、樓冥羽、樓文熙三人面對面。
“小女子風(fēng)千唯。”
“小女子鳳心顏。”
“姐妹二人爲皇后皇上以及太子爺獻上一曲《桃塢桃塢》。”
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兩個人簡潔明瞭的介紹完了之後,居然就在樂聲之中,就在這正太上臺宮襲月等人身前這麼小小的一塊地方翩翩起舞。而鳳心顏的大膽裝束也引起了臺下衆(zhòng)人的驚呼,就連宮襲月的眼中都透露出了一絲驚訝。
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自動屏蔽了宮襲月命人彈奏的樂曲,而是在心中幾乎是同步的哼唱起了當初楚君祈爲她們譜的曲子,這首桃塢桃塢是在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在桃樹下,楚君祈用蕭吹奏而出,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就隨著樂曲翩翩起舞。
雖然現(xiàn)在楚君祈……沒能在這裡,但是這首歌早就已經(jīng)深刻的印在了她們的心中。
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一人金色錦衣一人白色素衣,雖然沒有任何共同的風(fēng)格,但是這兩種顏色卻在她們的舞中毫無違和感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金色與白色的光芒在正方臺上緩緩舞動,一個轉(zhuǎn)身,一個回眸,一個傾腰,她們兩個人好像是在鬥舞又好像是在一起完成這場舞,這場舞在對於她們兩個人來說,似乎是缺一不可呢。
奇妙的是,雖然她們兩個人沒有按照一旁樂師彈奏的樂曲舞蹈,但是卻沒有產(chǎn)生多大的違和感,她們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微笑,讓人在她們的舞中感受到了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說是舞蹈卻又有人令人想入非非,她們的舞不像是平常的舞蹈,那是在爲別人而跳的舞蹈。然而她們兩個人的舞,就像是兩位少女在桃樹下嬉戲,也正應(yīng)驗了這舞的名字《桃塢桃塢》。
那帶著金色面具的樓文熙,席玉國二皇子,在看了鳳心顏和風(fēng)千唯舞之後,不知道爲何卻想起一首詞,似乎正好能夠形容她們呢。
柳腰輕英英妙舞腰肢軟。章臺柳、昭陽燕。錦衣冠蓋,綺堂筵會,是處千金爭選。顧香砌、絲管初調(diào),倚輕風(fēng)、佩環(huán)微顫。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算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斷腸。
樓文熙嘆了口氣,只是輕輕地側(cè)著頭邊就看見了坐在他不遠處的樓冥羽眼底露出的驚豔,他喟嘆,反正就算是再美,她們也不會屬於自己。她們是爲了樓冥羽來的,或者說是爲了這太子妃的位子來的。
正是可悲可嘆啊,不管是再飄逸脫俗的美人,也終爲一個權(quán)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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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