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過的很平靜,卻又很美好,最是深有體會的要數那一眾大臣了。
他們驚奇的發現過往那個暴虐成性的帝王這幾日格外的平靜不僅不亂殺了人,還準時上朝儼然一副好君王的樣子。
但是越是這樣反而讓大家越來不安,總覺得是要發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怎么會讓那樣一個人突然轉性。
然而他們卻不知,他們口中的大事只不過是某人對他的一句叮囑。
他脾氣雖不好但是不至于暴虐成性,之前只因為許晚笙沒了蹤影,身體的情況也一團糟。
這才生出了厭世的心理,不如破罐子破摔,讓這個王朝為她陪葬。
如今她回來了,他斷不可能繼續這樣,總歸是想把最好的給她,現在多做一點,往后就算他真的不在了,她后半生也是無憂。
洛辭上朝許晚笙便窩在他的書房,一邊吃糕點一邊等他,這冬日雖冷但是屋內的爐火燒的旺,到也不覺得。
洛辭進來的時候,許晚笙已經解決了一盤杏仁糕,懶懶的窩在軟塌上一副困倦的模樣。
心不由軟了幾分,洛辭解開身上的披風,房間里暖和的很,驅走了不少寒氣。
見有人進來,許晚笙懶懶的抬眼看了眼“今日怎么來的這么晚?遇上什么大事了?”
洛辭邁著步子走過來“倒也沒有,不過是旁邊的小國最近有些不太安分。”
“麻煩嗎?”許晚笙想從塌上坐起來,卻又被洛辭按了下來“你安心的躺著,我都會處理好。”
許晚笙順著他的力度又躺了回去,洛辭則走向了書案處理公務,這幾日的公務好像格外的多。
“囡囡,能查到發生了什么事嗎?”囡囡本還在旁邊神游,一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猛的回過神來,團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啊,大人?”
許晚笙嘆了一口氣“我說能查到最近發生了什么嗎?”
“我看看”囡囡說道“大人好像是旁邊的小國要叛亂吧”
“總感覺沒這么簡單”許晚笙略帶擔憂的說到。
囡囡有些心虛,確實沒這么簡單,那哪只一個小國,據資料顯示,之前菱國皇室最小的皇子孫伍因為被皇帝派去治理水患,逃過了洛辭的屠殺。
本來皇室一脈不過是強弩之末,可誰都沒想到洛辭上位之后能如此殘虐,所以朝上朝下早就怨聲載道,這才讓他能如此容易的拉攏到援兵。
即使洛辭現在有心將這個王朝管理好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了,這朝中早就是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已經亂作一團了。
而且看這情況這孫伍要不了多久就要帶兵攻城了,洛辭的王朝命數也到這里了。
這屬于天機是不可隨意泄露,若真的說出來,怕是它和大人都有大麻煩了。
害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做團太難了。
那便愿這最后的日子好好過吧,想來這個王朝被滅之日他們也能回去下一個世界了。
不管怎么說也是把碎片從黑化的路上拉了回來,雖然結局不是好的,但是這個世界也算了保住了。任務也能圓滿的結束
孫伍的王朝會在這個世界延續下去的。
洛辭處理公務處理的投入,許晚笙將藥端在了面前他都沒什么感覺。
“洛辭”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以前聽的最多的是她喊他相國大人,但是這次喊的多少帶著些怒氣。
本來還不明白,但看到眼前的藥碗的時候洛辭又突然明白了,這是在惱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洛辭笑了笑,將藥碗接了過來,也不矯情就著碗就喝了起來,本來一切都再正常不過,誰知碗中的藥才剛過半。
“咳咳咳”洛辭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剛才喝的藥全被吐了出來。
咳的厲害,眼眶都紅了起來。
許晚笙忙找來手帕給他擦拭,擦著擦著,一抹嫣紅若隱若現,手微微有些顫抖,視線緩緩向上移。
那耀眼的紅色掛在他的嘴角,卻刺痛了她的心,洛辭只感覺一股腥甜涌上吼間,而后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堪。最后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還好許晚笙手快一下就接住了他,后來還是喚來了十澈去找大夫。
一好一壞,好在洛辭只是近日操勞過度才導致的暈眩,壞在就是洛辭已經到了咳血的地步了,說明病情更加嚴重了。
大夫又開了幾副藥,但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送走十澈和大夫,許晚笙挨在洛辭床邊坐著,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為生老病死而擔憂。
人醒的也快,不過一刻洛辭就悠悠轉醒,許晚笙扶著他靠著坐了起來“這幾日休息下吧。你太操勞了。”
“你不必擔心我”洛辭擺了擺手,許晚笙沉默了一刻,這么多天積壓的焦慮終于爆發了“你讓我如何能不擔心,你今日是咳血,那明日呢?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愛惜下你自己的身體。”
情緒有些激動“你不知道,我···我有多擔心,你每次都讓我不要擔心,但我又怎么放心的下。”
胸腔起伏不停,許晚笙深吸了一口氣才平靜下來,見他許久沒說話往他那看了一眼,見人低著頭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說重了
“你?怎么了?”有些無措
許久才聽見那人小聲的說到“對不起”
這下換許晚笙愣住了,她一時之間到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洛辭道歉倒是她沒想到的。
“害”重重嘆了一口氣,許晚笙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眼尾依舊泛著紅,想來是剛才咳的。
許晚笙有些心疼,手指輕輕的撫上了他的眼角,摩挲著“和初見你時一樣,一咳嗽就紅眼眶,讓人看了總覺得是我在欺負你”
洛辭笑道“確實欺負我”洛辭回握住了她的手“從一開始不就是你在欺負我,勾了我的魂”
許晚笙看了他一眼“原來你是蓄謀已久”,洛辭搖了搖頭“不對,我這叫循循善誘。”。
許晚笙撓了撓他的掌心“敢這樣調笑我,換了從前定不饒了你。”像小貓的爪子,撓進了人心里,癢癢的。
洛辭笑而不語,許晚笙也懶得理他,兩人雖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卻讓她感覺現在有的,是千年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