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在那里都沒有男性朋友的,而且和他又不熟悉,當然不能出去。但是,他纏著不放,還給我那朋友買這買那,讓她帶我出來。我的那個朋友叫魯青。她本來很喜歡那個男生,也是追著那男生跑。但是,看那男生實在不喜歡她,就改當起我們倆的中間人了。而我不喜歡那男生,也不想跟著他出去閑逛,便一次次拒絕了。”
“你在那里工作多久了?”鵲巢問。
“一年多了。”
“這么久了?”
“別說話,鵲巢,那么緊張干嘛?聽素素講。”我說。
“不過,我們遇見齊岳是在半年前,時間沒那么久。”
“那他喜歡你,然后,你不喜歡他。他就纏著你不放。是吧?”鵲巢繼續著。
“差不多就是這樣。”
“那他沒有對你無禮或者其它的不適宜的舉動。”
“沒有,他倒是每次都彬彬有禮的,但是,我確實是不喜歡他。”
“噢,是這樣,那最近你回家了,他還纏著你嗎?”
“纏,昨天還打了一次電話,我告訴他,我不喜歡他。只能做朋友的。”
“那他說什么?”鵲巢說。
“他沉默了好久,最后說了一句:‘我相信,我的真誠可以打動你。’”
“那你沒告訴他,你訂婚了?”我說。
“忘了說了。”
“那看來,他還要打電話來了。”
“肯定是的,在那里的時候,就是一天一個電話的,我都直接掛斷了。他打不通就會來直接找我,我一直就這樣躲著不見。”
“那你害怕嗎,還是別的感受?”
“剛開始時害怕,整天抓著我不放;現在不怕了,因為發現他是一個不錯的男生。”
“那再久了,你不就接受他了?”鵲巢冷不防的來了這樣一句。
“哪里會,雖然他是不錯,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他這樣的男生,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相信感覺?”我問。
“差不多是,感覺不對,再好我也不喜歡。”
“那你第一眼看我是什么感覺?”我笑著問。
“馮琦,這時候你還開玩笑,素素該難受了。”悅兒直截了當的說。
“沒事的,我感覺你很好,第一眼就這樣認為;悅兒也好,你們真是般配。”
“可是,現在怎么辦呢?”鵲巢顯得很焦急。
“現在,也只能看看再說了。”
素素一講起這件事情來,氣氛就開始變化了。鵲巢是越來越坐不住了。而悅兒也笑不出來了。素素呢?大抵是習慣了,說起來和講故事一樣。但是,我看得出,她完全沒有站在事外這個角度來講。她是看淡了。不喜歡,也許永久不喜歡。喜歡,無論怎樣都是喜歡的。這就是愛,愛就是這般奇怪。
“那男生如果再來電話,你告訴她,你已經訂婚了,馬上就要結婚了。”鵲巢說,“先要看看他是怎樣的態度,然后,我再想以后怎么應對。不行,我直接找他去解決算了。”
“沒這么嚴重吧?那男孩兒有這么癡情嗎?”
“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自從認識我以來,從沒有哪一天不給我打個電話的。”
“還有這樣的男人?少見。”悅兒說。
“我不是,這樣不是更好嗎?”我悄悄的對她說。
“你和他不一樣,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差別太大了。”
“也是!”
接下來,便是沉默。沒有人說話,似乎也沒有人想說話了。小小的房間里,只有擺在窗臺上的小鬧鐘滴滴答答的響著。一切都會變,可是,時間還是依然如故。我看看窗外樹梢上的雪,依然晶瑩剔透,依然泛著太陽光,依然堅持著。
“樹上的雪什么時候會化掉呢?”我隨口說了句。
“大概幾天之后就會化掉了。”悅兒看看我,見我正看著窗外,便扭過頭也看著。
“可是,這淡淡的太陽光太溫柔了,而有不化的雪,樹點綴世界才是美麗的。”
“可是,總會化掉。”素素說了一句。
“那就該好好欣賞,它沒有化掉之前的景色了。”鵲巢也搭話了。
“我們去野外玩去吧,厚厚的雪,再加上雪雕飾的美麗的景色,別提有多好了。”悅兒提議。
“好!正好散散心。”我說。而鵲巢和素素也隨聲附和著。
悅兒最活潑,走得很快。我只能快步跟上她。而素素呢,因為要照顧鵲巢的雙腿,便慢了下來,和鵲巢走到一起了。于是,我們就分開了,在通向未知的道路上,田野里已經看不見麥苗,看不見秋天殘留的枯枝敗葉,只有雪在依偎著我們。
“我們去哪里?越走越遠。叫上他們倆,走得那么慢。”悅兒自己走累了,便說。
“不要打擾他們倆,他們正在聊天。”
“嗯,可你又不陪我玩,只讓我一個人在這里走。”
“陪,不陪,我哪里會跟上你。”
“可冰天雪地也沒什么好玩的,一只狗都沒,不然也可以遛狗玩了。”
“那改天把我家的大黃狗叫出來,不就可以了。”
“那么大,每次去都要往我身上趴,一點都不好玩。倒是那種很小的長不大的狗比較可愛。”悅兒說,“哎呀,什么時候養一條那樣的吧。等去了南方,在外邊住的時候。”
“想得倒是不錯。”
“那當然,我早計劃好了,你這一生我都幫你計劃好了呢。”
“這么夸張?”
“那是,誰讓我頭腦里每天都是你的影子,所以,我越想越多,什么都想過了。要不然,也不會雪地里那么瘋了。”
“嗯,倒是真嚇到我了。”
“看他們聊的多火熱,你看看。”
“知道。”
“你說他們會好好的嗎?”
“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好?”
“可是,我總感覺有事要發生,危機重重的。”
“別瞎想,能有什么危機呢?”
“誰知道,可能是想得太多,出現臆想了。”
“就是,想那么多不累嗎?不用想,一切都會好好的。”
“嗯。”
這是一條好漫長的路,走到天都要黑了,前方還是很遠很遠。我們也只好要打道回府了。
“悅兒,你應該多學點別的東西?整天拿著個菜譜不放手。”
“還要學什么,我能做出可口的飯菜,每天在家等你回來就可以了。”
“可是,沒有自己的追求,起碼要有一兩個愛好。”
“一心一意的愛你,為了你,學廚藝還不算愛好嗎?我覺得是。我喜歡下廚房。”
“算是,可怕你會孤單,整天一個人在家呆著。”
“我才不單調,有你在,我每天都很開心。雖然,還沒結婚;沒有過平淡的日子,但是,我卻很向往那種日子呢。”
“為什么向往,不早晚會到來。”
“還不是怕你一溜煙兒就沒了,我有時擔心的要死。好害怕,好害怕。”
“真的?”
“嗯,我怕你再跑了,丟下我一個人,我就活不下去了呢。”
“不至于吧,傻丫頭。陷得這么深了?”
“是,很深了,深的都看不清自己是誰了,一心只想著你,只想著為你好。”
“噢!”
“可是,你呢?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幾年在南方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現在講吧。”
“現在?那要講好長好長時間。”
“沒事,晚了,我就不回家,住在這里了。”
“不行吧,會被鄰里說瞎話的,會影響到父母。”
“哼,還考慮那么多,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在你這里。”
“也是。不過,這幾年的事也沒什么好說的,就是認識了幾個人,做了許多兼職,閱歷知識都增長了,人也滄桑了不少。”
“哪里滄桑了?”
“白頭發都有了呢。”
“我看看。”悅兒丟下手上的書,讓我低下頭給她察看。
“才有一根。”她找了好長時間才說。
“一根嗎?”
“嗯,只有一根。而且你看上去很年輕,很英氣呢。”
“那帥不帥呢?”
“誰知道,都看習慣了,看不出來呀!”悅兒賭氣的說,“那別的女孩子怎么看?”
“不帥吧!我自己也覺得不帥。”
“管它呢,我覺得好就是好,我覺得好就足夠了。”
“嗯。”
“那你做過什么兼職?”
“好多,大城市兼職機會很多,大學課又少,所以。一星期總有兩三天的時間是空閑的。這些時間就可以做兼職。比如,做家教,娛樂場所的服務生,還有別的促銷之類的。”
“那肯定很辛苦了?都累的長白頭了。一邊學習一邊還要工作。”
“沒有,我樂在其中呢。我還很慶幸自己選了一個大城市的學校。”
“為什么這樣說呢?”
“因為大城市鍛煉機會多,有利于以后的發展。而如果待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上大學,根本沒有多少機會鍛煉自己,大好時光就被浪費掉了。對走入社會很不利。”
“也是,可是,許多人在上大學之前,都不知道這一點呢。”
“是呀,這就得需要過來人指點了。去一個大城市上大學,即使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對未來的發展也是很有利的,只要自己抓住機會。”
“可惜,沒有人能聽得到你說這些。”
“一切靠自己了。”
“那你說認識朋友,認識了幾個?”
“有兩個做兼職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叫紫軒,一個叫塵雪。都是很小的女生,上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
“有多小?”
“十八歲吧。”
“噢,是比我們小幾歲。”
“紫軒呢,比較‘傻’,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過,非常好,非常逗。而塵雪,就比較乖巧了。而且長得很高很可愛,有一張非常可愛的臉,臉上總是掛著微笑,很迷人。”
“‘迷人’這詞都用上啦!”
“是呀,沒什么的,她們都是小孩子。你還怕我接近她們?想多了,在我眼里,她們就是孩子。““十八了,不算小了,人好像十一二歲就可以喜歡別人了。”
“別瞎說。她們都叫你‘嫂嫂’了,以前每當我在她們面前談起你時。”
“真的?”
“當然真的,前幾天打電話來,還想你和我一塊兒去,見見你呢。”
“哎呀,那不正是我想的,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
“我得考慮一下才行。”
“還有什么可考慮的,直接帶我去不就可以了?”
“可是,得考慮生活問題,那地方不是我們這里,什么都是免費的。”
“也是,那就找個工作做吧。”悅兒很不情愿的說。
“暫且先不說這個。給你講講她們倆的故事。”
“好吧,反正還早呢。”
“先講紫軒,紫軒小女生特好,無論對誰。當然,如果她覺得你不好,那自然不會理會你了。她好起來,就像……就像上次她送我去地鐵站,從她們學校,中間有好長一段路。她就一直跟著我去看公交車,公交車沒有直達的,又送我去地鐵站。本來以為她家在地鐵站前邊,誰知早已過了。而她一路上拿著薯條吃個不停,我說我不吃,非要遞給我吃,一路上都是這樣。我不吃的話,又佯裝生氣,我也只好一次次把薯條放到嘴里,她又是說又是笑的,開朗的不得了。再加上它穿著白色的衣服,休閑褲,挎著個紅色的包,看上去有點成熟了。路過的人也許都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呢。”
“哇!不得了了,你竟然這樣想。這還行,你說你不喜歡她們的。”
“傻,這有什么,就像哥與妹一樣,多正常。不要想那么多。我是說她的好,自然要說的真實,說實話,我都沒騙你。”
“真的?嗯。好吧,我相信你。”
“紫軒她就是有點‘傻傻’的,這個‘傻’不是貶低,是非常……不知道用什么詞語好了,就是一門心思的對你好。沒有惡意,發自內心的那種好。”
“知道。可是,你對她們不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