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樣的連續殺人事件19
一直到下班時間,顏鯤都沒有出現,我對他本來就不高的評價再次打折——果然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人物,就憑這個,他還想跟蘭舟爭家產?做夢去吧!
蘭舟的會還沒結束,我餓的肚子都開始叫了,好容易等到七點,人家從辦公室里出來,看到我跟流浪狗似的可憐兮兮蹲門口,眉頭一皺,卻不說話,轉身去了洗手間。
我那個郁悶啊!
接著就收到短信,蘭舟給的:我還要晚點,你自己回家吧。
你要早這么說我早走了!我那個怒啊,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來了……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干,跑著當免費勞工還要看人臉色,你說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我怒沖沖的抄起包包就下樓,在走廊遇到梅紫,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聲招呼——我還不知道自己明天來不來,不好得罪這個頂頭上司。
梅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嗯,路上小心。”
我詫異她的體貼,剛想表達一下我這個下屬的感激之情,她已經掉轉方向又去了蘭舟的辦公室。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跟我一起下樓,我們身后的燈一盞盞的熄滅,我忍不住回頭看那個辦公室——燈火通明,那里面有兩個同樣清冷剛烈的女人。
“梅助理這么晚還不走啊?”我忍不住問電梯里的其他人“梅助理是工作狂。”有人笑說,“她是蘭總的得力干將,蘭總不走,她也不會走的。”
他們私底下,都叫她蘭總——大家都覺得,她已經是威海的一把手了。
我哦了一聲。心里怪怪地。
出了公司。我站在路邊開始等警察叔叔——話說我做了這么多。就是因為不想死。所以說什么也不敢自己回家。
站了沒幾分鐘。一個瘦高個地年輕人站到我旁邊。壓低聲音跟做賊似地。“你一個人?”
“呃……”我打量他。這個人我沒見過。穿著便衣也沒法確認是不是警察。
“蘭舟呢?”他這么一問我就明白了。
把情況一說。他當時就急了。“那怎么辦?我就一個人!”
我一頭黑線。考慮到警察叔叔也不容易,我跑蘭舟這來不也打著節省警力的旗號嗎,只好說,“那我跟你一起等蘭舟吧。”
人家根本沒搭理我,直接走到角落打了電話。沒多久,回來,“孫隊說,你在這等著,他過來接你。”
我一下不好意思了。剛要說什么,他哼了一聲,“別跟我說謝謝。”語氣極其不客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位大爺。只好訕訕的閉嘴。
他在我身邊窮極無聊地走了兩圈,忍不住又回頭,“我說你,你襲警就算了,你干嘛毀他容啊!”
……啊哦,傳說中的秋后算賬。
“我們法醫說,那么長一道,以后會留疤的!”
我努力讓自己充滿愧疚——我不是也送了些疤痕靈什么的嘛!他不用我也沒辦法。
這個小警察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關鍵是現在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長了一道疤更招人了!”
我目瞪口呆,就聽見他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本來我們警隊女地就少!”
我聽到這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他惡狠狠瞪我一眼,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孫皓來的比我想象中要快,我還沒想好怎么安慰那個酸溜溜的小警察,一輛吉普車停在我面前。
小警察屁顛屁顛過去。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畢恭畢敬的又回來,趾高氣昂的對我說,“愣著干嘛,趕快上車!”
這就是我——一個窮苦老板姓的一天。
上了車,孫皓問我,“調查出什么了?”聲音里調侃意味十足。我就知道,他根本沒指望我能查出個什么東西出來。
“我覺得蘭舟的助理,叫梅紫的那個。很可疑。”我不理他。很嚴肅的說。
孫皓開著車,側頭看看我。“怎么可疑?”
“不知道。”我很老實——確實不知道,除了她冷冰冰地樣子和孤傲的個性,她的生活干凈地像一張白紙。
孫皓也不說話。
我看他的側臉——臉上就寫三個字母:man!皮膚黝黑,鼻梁高聳,一臉正氣,我估計他是最不適合當臥底的警察,只要一出門,人都能猜出他是干嘛的。
這么說,毀容了還是好事一件?
“k市的同事說,顏宗明的妻子也是k市人。”他目視著前方,“她叫李修梅,二十多年前已經去世了,當時負責火化的,就是顧清——顧家遠的母親。”
我以前聽過,說世界上任何兩個人,哪怕一個住南極一個住北極,只要通過六個人,就能聯系起來……這東西我沒調查過,不過現在聽起來,恍然有了一種感覺:破案這個東西,難道不是在尋找六個人嗎?或者六條線,或者六件事……應該也是可以的吧?那我現在已經找到了:1,蘭舟和我共同參加了晚宴,共同現了顧家遠地尸體;2,蘭舟和我同時遭到攻擊,死的卻是明明無辜但是背后一堆故事的何爍;3,顧家遠,李修梅,蘭舟都是市人;4,除了辛然,大家都認為蘭舟是顏鵬的情婦;5,顏鯤有個了不得的秘密,導致他被父親架空;6,顏琪很古怪,她和貝貝是同盟;7,梅紫也古怪,她是顏鵬的前助理……
過六件了……我有些懊惱。
“你早就知道了?”孫皓以為我的沉默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知道……”我楞了一下,趕快回神,“李修梅是怎么死的?”
“癌癥,胰腺癌。”他說。
“哦,那……”我的話沒說完——因為我看到前方地馬路上,衛天藍剛剛從車里下來,他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請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孫皓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準備停車。
“別,別停車,開走。”我低下頭,頭皮都是麻的,心怦怦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車開過去,我忍不住回頭張望——衛天藍西裝筆挺,那個美女長衫華麗——還真是郎才女貌。這會兒,那個女人正湊在衛天藍耳邊說著什么,衛天藍笑意盈盈,不住點頭。
“也許沒什么呢?”孫皓淡淡的說,“下去問問吧。”
“算了吧。”我擠出個笑,“他挺忙的。”
心里一點也不疼,就是覺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