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瑞只是一下說,沒想到顧淑曼卻當真了。
手印自然比印章可信。
想著她將來書房收拾整齊,便帶著司景瑞到老爺子的房間門口。
若說剛剛到書房司景瑞是新區,那現在他就是實打實的膽怯了,他的手心沁出一層冷汗。
“沒事,現在爺爺一定睡著,你按個手印,就把他手上的墨痕擦掉就好了。”顧淑曼已經準備了帕子和印泥。
沒等司景瑞反應過來,她就推開了房門,爲了隨時關注刅老爺子的動態,這兩天大家都是留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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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瑞的心緊到了一起,他拿著遺書的手忽然有點抖了起來,還沒走兩步,便折了回來。
“廢物。”顧淑曼斜睨了他一眼,便拿著東西自己進去。
司景瑞不放心,也跟在後面。
老爺子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顧淑曼藉著手機的燈光,走在老爺子身邊,默唸了一句,“我也是被逼無奈。”
說著她便掀開被子,拿出老爺子的手,另一隻手拿起地上的印泥。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司景瑞,司景瑞會意,遞上造假的遺書。
眼看著老爺子的手指就要按在紙上,誰料到,司建帆忽然抽出了手,嗓子裡發出沙啞的聲音,可是含糊不清。
“醒......醒了。”司景瑞忽然往後一坐,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顧淑曼的腳也有些軟,她將東西藏在身後,聲音顫抖的說道,“爺爺,我......我們就是來看看你。”
可是深更半夜,這樣的話任誰都不信。
司建帆掙扎要摸出牀邊上的電話,顧淑曼知道一旦這個把電話撥出去了,她和司景瑞就沒有活路了。
她往前一步,將電話拿在手裡,聲音輕緩,“爺爺,您不用緊張,我和景瑞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您把遺囑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對您好好的。”
搶電話不成,司建帆又想將花瓶摔倒地上製造出噪音,可是顧淑曼先他一步將花瓶移到一邊。
“曼曼,快走吧。”司景瑞的心已經吊到嗓子眼了。
說著他就要攔著顧淑曼往外面走,剛到門口,顧淑曼便甩開了他的手。
“現在走你是傻子嗎?”她回頭望了一眼依舊在掙扎的司建帆,“在外面等我,我去和爺爺再商量一下。”
說完,便關上房門,司景瑞怕引來別人,也不敢敲門。
現在走,不是明擺著等明天被大家發現?
顧淑曼去而復返,司建帆眸子裡面的怒意更強,若是他身子敏健,恐怕現在就要掐死這個女人了。
“您也別怪我,當初我和司暻容的事情是你一直在鼓舞的,怎麼後來你就放棄了?”
若不是司建帆倒戈,她覺得自己和司暻容的婚事不至於擱淺。
司建帆想擡手扇她一個巴掌,卻被顧淑曼躲開了。
“要說我們之間的恩怨,恐怕還不少。”她譏笑一聲,恐怕自己這輩子的災難的來源,除了司暻容,就是司建帆了。
當初的疼愛和看好是真的,可是後連的輕視和不屑也是真的。
“還有,你的小孫子喜歡蘇鳶喜歡的要命,怎麼沒見你去管管?”她一個刀子一個刀子的戳在司建帆的心窩上。
司建帆的臉憋得通紅,蒼老的臉上留下一道淚痕。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遭遇這樣的事情,眼前這個人,是自己以前真心當孫女疼愛過的。
如今,也是他自食其果。
“現在說也沒用了。”顧淑曼沉默了良久才繼續說,“因爲寧華玉的事情,司暻容現在也恨你,你以爲他和蘇鳶一直待在你身邊是爲了什麼?爲了司家的地位和錢。”
說完,她自顧自的輕輕笑一聲,“你同意了司暻容和蘇鳶的婚事,司庭驍也恨你。”
整個司家都在恨他。
平日裝得恭敬,可是誰知道,背地是不是也是顧淑曼這樣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