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人,徐思南轉身想逃,卻聽嗵地一聲悶響,再看過去的時候剛才還囂張跋扈的醉鬼流氓,正躺在地上握著膝蓋的位置哭爹喊娘。
一旁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女人,說女人不太準確,應該是個女孩,高高的馬尾辮束在腦后,看起來精神利落,啪啪拍了兩下手,很仗義地沖徐思南一笑:“我最討厭這種喝多了耍流氓的男人,打死一個少一個。”
徐思南頓悟,原來是這女孩打的,應該正中那男人的膝蓋導致他直接腿一軟跪倒了地上。
身手不錯,徐思南贊賞地點點頭,隨即莞爾一笑,向女孩伸出了一只手:“謝謝你了,我叫徐思南,你呢?”
“沈義濤。”馬尾辮女孩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徐思南的手算是回應,“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啊,這種地方女的最好有人陪著,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
“我來處理一些公事,我也不知道會碰到這種事兒,多虧你了。”徐思南簡單的一筆代過,不重要的事她從來不多費口舌。“你看起來比我小,還說我呢,怎么也是自己一個人?”
“我來這兒找我爸。”沈義濤撇撇嘴,含糊不清地回道,“算了不說這些,你比我大,我就叫你思南姐好了。”
這個沈義濤平時是個神經大條慣了的人,跟自己覺得有眼緣的人就很自來熟,這才第一次和徐思南見面,二人從會所里出來的時候手挽著手,儼然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徐思南只是覺得有趣,原來這樣都能交到朋友。
“對了,我剛才就想夸你,你的項鏈好好看,是哪個牌子的?這種設計風格好陌生,可是挺別致的。”沈義濤的眼睛掃過徐思南光滑白皙的脖頸,移不開了。
項鏈的材料看起來很一般,做舊的古銅色鏈子,打磨的光滑圓潤的水晶墜子里還鑲嵌著一副黑白色中古世紀的黑白油畫。樣式圖是徐思南自己設計,材料簡單但方便制作。平時沒事的時候設計珠寶是徐思南的另一大愛好。
配上徐思南樣式簡單的裸色短裙恰到好處,紗裙層層疊疊的撐起剛好露出瑩潤修長的小腿,清新淡然的風格,讓徐思南穿出優(yōu)雅的神韻,臉上的妝容淡而精致,只隨便往那兒一站便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在會所里燈光太暗,匆匆一瞥,沈義濤看到的是一個落魄美人,出來了才有機會把徐思南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
“你喜歡?”徐思南晃了晃脖頸上的項鏈,輕輕一搭,項鏈便從她滑嫩的肌膚上滑落墜入手中,“送你啊?”
“真的?”沈義濤開心跳了起來,“那我就收下了!”
“當然,你幫了我一次,這個,就當做謝禮。”
沈義濤握緊手中的項鏈,還帶著徐思南身上的體溫:“夠義氣!看來我沈義濤沒認錯人,走,我請你喝酒去!”
沈義濤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徐思南的后背,拉
著她去停車場取車。徐思南不好意思推脫,硬是被沈義濤拉著,跟著她的腳步走。
X城有名的酒吧一條街,時間接近凌晨,這里卻剛剛蘇醒。
徐思南不太喜歡熱鬧的地方,又不忍心掃了沈義濤的興致。
“怕什么,我爸可是警察。”沈義濤是這里的常客,不管是工作還是休閑娛樂都沒少來這里,熟門熟路帶著徐思南在各條街道上穿梭。
怕?徐思南沒有回答,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東西是她害怕的?
沈義濤拉著徐思南一家家的pub挨著逛了個遍,好像走到哪一家沈義濤總能碰到熟人。
最后落腳的是一家叫一品人間的酒吧,和它的名字一樣落入俗套,里面的人更是魚龍混雜,可是沒有熟人,沈義濤顯得格外興奮,終于能沒有束縛放開手腳的玩兒了。
“沈義濤。”徐思南奪過沈義濤往口中猛灌的酒瓶,“不要喝那么兇啊,等會兒喝多了你怎么開車回去。”
“你好羅嗦啊晚晴,跟我媽一樣。”沈義濤力氣大,稍一用力,酒瓶又回到她的手中。“在家我媽管我我爸管我,怎么出來了你還要管我。”
徐思南沒有換身別的衣服,還穿著那件短裙,身邊不斷有過來搭訕的男人,徐思南不厭其煩的應付著。
沈義濤喝的醉醺醺,臉頰通紅,趴在吧臺上微微穿著粗氣,少了一分清醒時咄咄逼人的氣勢,干凈清秀的眉目間也透著幾分可愛。
“思南姐,你說我真的很差嗎?”沈義濤打了個酒嗝,故意瞇著眼睛看徐思南。
徐思南像哄小孩子一般,仔細的看了沈義濤幾眼,烏黑柔亮的頭發(fā)扎著高高的馬尾,整齊的劉海清爽利落,因為經常運動的緣故,肌膚在燈光下散發(fā)著健康的小麥色澤,健美的手臂線條優(yōu)美。
除了性格有些勇猛豪爽活生生一個女漢子之外,沈義濤絕對算得上一個陽光運動型的美女。
“哪里差了?你比那些只會裝可憐博同情,離開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徐思南安慰她道,雖然第一次見面,直覺告訴她沈義濤絕對是個好女孩。
“還是你有眼光。”沈義濤的神經被酒精麻痹,嘴角不受控制的咧開,“我就說嘛,我這么好的姑娘怎么會嫁不出去!”
沈義濤一邊嘟囔著一邊搖搖晃晃的從吧臺前站起來,暈乎乎的比了個打人的招式差點摔倒。
徐思南哭笑不得看著沈義濤耍酒瘋,早知道這丫頭酒品不好就不答應她來泡吧了。
時間越晚,酒吧里的人越多,剛才還有些空地方的吧臺附近已經人滿為患,有些人借機在喝醉的沈義濤身上蹭來蹭去,徐思南要打發(fā)那些厚顏無恥搭訕的人,還要照顧沈義濤不要惹事。
一個分神沒有注意,沈義濤便不見了。
在一樓找了一圈都不見人影,徐思南急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濃妝艷抹的男人
女人看的徐思南眼花繚亂,一眼望去沒有一個像好人。
沈義濤明顯已經喝多了,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摸索半天才找到樓梯,二樓都是房門緊閉的包廂,徐思南不怕死的一間挨著一間的找人,找到沈義濤的時候,她正被一群頭發(fā)染得花花綠綠的小混混圍在角落的沙發(fā)里。
沈義濤醉的不省人事,身邊有兩個男人在對她上下起手,外套被撕得七散八落。
從小被當兵王的爸爸鍛煉長大,練得一手好功夫的沈義濤從未被人這樣欺負過,只因喝的太多完全沒有意識才讓幾個菜鳥小混混得逞。
徐思南很清醒,飛快的跑過去撥過對沈義濤的身體像餓狼般眼睛發(fā)光的男人,把半夢半醒的沈義濤攔在身后。
帶頭的是個頭發(fā)染成白毛的男人,被徐思南突然的出現(xiàn)震住了一秒鐘,隨即又有另外幾個喝的微醺的男人,虎視眈眈的圍了過來。
“不要動。”徐思南雙手背后好像在拖著沈義濤的身體,沖圍過來的男人喝道。“你們是混哪兒的?”
神態(tài)鎮(zhèn)定言辭熟練,徐思南就像同樣混了好多年的人一樣,唬得幾個小混混一愣一愣。
趁著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徐思南不動聲色的掏出手機,憑著感覺撥了110三個數字,雖然對警察能不能趕來沒抱多大希望,但是能給徐思南一點心理安慰。
還是帶頭的那個白毛見過些世面沒有被徐思南唬住,比了個下流的手勢,大笑著摸上徐思南的大腿:“嘿嘿,想知道哥哥混哪條道的,今晚慢慢告訴你啊,正愁我們這么多人一個妞不夠的,你自己送上門了。”
“滾!”徐思南一腳踢開他大喊一聲,腳尖踢了個擦邊球,差點正中他的要害。
小白毛被踢到大腿根部隱隱吃痛站了起來,徐思南把手機塞到身后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聲音陡然提高:“我在一品人間,還沒有人不認識我,今天你們要是敢亂來,要么干脆點殺了我滅口,不然總有一天死的就是你們,大家出來玩兒都是圖個樂子,我想你們也不想鬧出什么大事,缺錢的話我這里也有,你們拿去花,今晚的花銷就算我請客交個朋友,這件事也就算了。”
幾個色膽剛起的小混混又不敢亂動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下手,徐思南從頭到尾沒有表現(xiàn)過一絲慌亂,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太簡單。
那帶頭的小白毛手上還殘余著在徐思南身上沾染來的香氣,彎腰捂著剛剛被踢到的地方,從這個角度低頭看下去剛好可以看盡徐思南的領口,欲火中燒,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聽不進徐思南到底說些什么,一把打飛了徐思南護在胸前的手包。
“少嚇唬老子,你以為我是第一天出來混,我管你是誰,今天你進了我的地盤就是我的人——”那白毛壓倒徐思南騎在她的身上,眼睛發(fā)著綠光活像一頭餓狼。
徐思南依舊鎮(zhèn)靜,沒有哭哭啼啼的求饒,心里卻第一次有些慌亂。
(本章完)